“儿臣不知啊,七弟满口胡言,还请父皇明鉴啊!”陈彻心中惊恐,失声痛哭,“父皇,这一切都是七弟陷害儿臣的...”
陈彻算是明白了,这陈俊今日来御书房,就要为了针对自己。
“是吗?你作为太子,竟然不知?”
乾皇目光冷厉,依旧皮笑肉不笑的道,“你现在还不是皇帝呢,不必急着同室操戈。”
此话一出。
陈彻‘扑通’一声跪下,死死埋着脑袋。
一旁的镇国公更是惊得无以复加,他下意识低着头,不敢与乾皇对视。
“好好看着你的七弟。”
乾皇再次怒骂陈彻,又对着陈俊指了指,“他都在求朕赐死了!”
“彻儿啊,你说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他陷害你干嘛?”
“父皇,七弟想拉儿臣垫背,他想当太...”
陈彻的话刚说了一半,便发现乾皇的脸色不太对。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踏马说错话了。
七弟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要拉自己垫背?
这不是等于不打自招吗?
“老七想当太子?”
“父皇...儿臣...”
“彻儿啊,你当朕是傻子?”
乾皇没有动怒,而是蹲下身来,伸出手轻轻拍在陈彻的肩上,“这巫蛊一事,里面大有玄机吧?若是朕查出幕后主使...”
“那...可是得掉脑袋的...”
“是,儿臣铭记。”
陈彻惶恐不已,他缓缓抬起头,“若...若此事跟...跟儿臣...有关,儿臣愿...死...”
“好,这才是朕的好太子。”
乾皇一脸笑容的抚摸着陈彻的额头,“记住你的话。”
“儿臣...臣铭记。”
陈彻后脊背冷汗直流,宛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别跪着了,起来吧。”
乾皇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正欲转身,又掉头看向陈彻,“在这大乾,朕说谁是太子,谁就是太子。”
扑通!
这把正欲起身的陈彻吓得再度跪下!
此话一出,整个御书房再度陷入沉默。
一众大臣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们低着头,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彻儿,你还跪着干嘛?”
“儿,儿臣不敢...”
“朕叫你起来。”乾皇幽幽道。
陈彻此刻大脑一片空白,这究竟是起还是接着跪。
不对,我又没有陷害七弟,没有派人暗杀他的母后,我跪着干嘛...
对,不对,父皇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端倪...
对,不对...
一时间,陈彻左右脑互博,他就这样静静的跪在地上。
“罢了,都起身吧。”
乾皇轻叹一声,一甩龙袍。
陈俊撇了一眼陈彻,缓缓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乾皇。
他明白,自己总算暂时过了关,让乾皇止住了杀意。
此刻乾皇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冷淡之色,他望着陈俊,心中突然起了心思,“老七,你可知朕为何会将你派至南疆?”
此话一出,陈俊不禁头皮发麻。
伴君如伴虎,今日他方才亲身体会,这若是回答错了,估计人头都得落地。
这一次,他陷入了沉思。
而乾皇也没有开口催促,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站在那里思索。
至于其他人,该站的站,该跪的跪,也没人敢出声。
片刻后,陈俊抬起头,沉声道:“因为南疆盛产美女,非京城女子能及,父皇让儿臣去南疆,是为了延续皇室香火。”
什么?
这一次,乾皇看向陈俊的眼神更精彩了。
这是真不打算组建自己的势力了?
他心中早就谋划好了一切,只要陈俊对去南疆有强烈意向,那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如今看来,陈俊被人陷害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他还是打算继续试探一下。
“当年乾扬帝,举全国之力征讨齐国,却落得一个大败的下场,朕苦心经营数十年,大乾方才有如今之成就。”
“朕封你为阳武候,派你经略南疆,是为了征讨齐国做准备。”
“可明白了?”
听得此话,陈俊连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父皇,儿臣早已厌倦了战场上的打打杀杀,如今,只想醉卧美人膝。”
“母后生前,便希望儿臣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可如今....”
话到此处,陈俊再度双眼通红。
“父皇,儿臣只想完成母后遗愿。”
“什么?”
乾皇故作生气,直接抓起御案上的奏折丢到陈俊脸上,“堂堂大乾神威将军,如今却如此不思进取?你可知罪?”
“父皇,儿臣是真想行.....行...”
“行什么?”
“行...行房...房事,还,还请父皇成全。”
“大胆。”
扑通!
陈俊连忙跪了下去,低着头不语。
“彻儿,你说你七弟该死吗?”
闻言,陈彻抬头看向陈俊,“七弟毕竟是大乾的神威将军,可他竟然不愿战死沙场,满脑子想的都是寻欢作乐,实在罪无可赦。”
听得此话,镇国公差点吐血!
这太子怎么一紧张,皆是满口胡话?
不说别的,皇子战死沙场,岂不是让那些蛮夷笑我大乾无人?
哪怕你想陈俊战死沙场,也不要这样说出来啊!
“确实罪无可赦。”
“枉为我大乾皇子。”
乾皇点点头,而后满脸铁青的看向陈俊,低吼道:“既然如此,那朕成全你,传旨:封七皇子陈俊为安乐候,择日与柳太公之女柳如烟完婚...”
听得乾皇的话,陈俊紧绷的心松了下来,至少这命是真保住了。
让自己去南疆竟然是个幌子,只是眼下又该如何离开京城...
“儿臣,叩谢父皇。”
陈俊回过神来,又是一拜。
“你便随古公公一起前往柳太公家传旨吧。”乾皇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
“是,儿臣告退。”
陈俊果断转身就走,古公公则是一脸凝重的跟在身后。
直到陈俊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乾皇方才幽幽说道:“刘国公,当初是你说七皇子要谋害太子,对吧?”
“是的,陛下,如今看来,臣还得重新梳理下线索,就先前的情况来看,七皇子应该是被人陷害。”
镇国公刘飞连忙拱手道。
“臣办事不利,还请陛下责罚。”
“给你七日时间,这件事,朕只要一个结果。”乾皇眯着眼睛看向下方的刘飞。
只要一个结果?
刘飞秒懂,连忙叩首道:“陛下,这一次老臣定会将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不会让七皇子白白蒙冤!”
“朕乏了,都散了吧。”
话落,乾皇直接行至屏风后。
御书房内的众大臣面面相觑,陆续离去。
至于太子陈彻,他已经湿透了!
短短片刻,如隔三秋!
待得御书房内空无一人时,乾皇这才对着暗处吩咐道:“去,调查一下嫔妃娘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陛下。”
只见一道长帘掀开,一名男子走了出来。
“陛下,若跟太子有关....”
“在这大乾,朕说谁是太子,谁就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