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天蓝色魂力气象热气飞艇,如同一位年迈的老人那般,慢悠悠悬浮在天空之中徐徐的朝前飞行着。
这是主要用于探测附近区域气候及云层发生恶变时使用的专业天象设备,有着一定程度的预警功能。
这种设备不需要太高甚至专业的天象人员,进行着专门的操控,是被提前调式好了的,直接拿过来便可以进行使用了。
主要用以方便像秤平市场,这类天象环境比较复杂区域的民众进行使用。
一间地下密室当中科夫斯基背负着双手,忧虑重重的来回踱行着方步,他说话时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忐忑与不安:
“那个家伙身手不凡,而且看他的样子也是挺讲信义的。他对我们说绝对可以搞定这件事情,可为什么离开了这么久,却连半点音讯,也没有传回来。”
黄瓜脸男子神色凝重,道:“大哥,熟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是吗?”这句话似乎一下子提醒了科夫斯基什么般,顿时让他拿着一对审视的目光,盯着对方,道。
被这双突如其来的冷锐眼神,盯的浑身直发毛,黄瓜脸男子顿时心里乱跳,感觉自己刚才是多了这么一嘴,不敢在乱张口讲话,以免引火烧到了自个的身上。
胖子向科夫斯基说道:
“我们现在瞒着下面的人,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一旦电力破坏团来袭那就露陷了,我们恐怕再想跑,都有点来不及,大哥我们应该早做准备才好。”
“难道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高手,使用了什么高妙的障眼法,欺骗了我们不成?难道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他想来个黑吃黑?”
想到之前为了讨好那个家伙,白白出了那么多的物资以及人力相助,也没有收取对方半点报酬,只是希望对方可能,在得了好处,可以帮助他们彻底解决了那个危险。
可现在看来,这件事情黄了的可能性倒是挺大。
黄瓜脸男子吞了口唾液,恋恋不舍,说道。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此地占稳了脚跟,得到了这些当地人的信任,还没有屁股捂热捞取到多少好处,就这么灰溜溜离开,真的让人很不甘心啊。”
肥胖男子浓声遐想,道:“会不会,那家伙和那些电力破坏者正在战斗的路上,兴许还有戏,要不我们再等等看看接下来的情况变化吧?“
科夫斯基则目光坚定,道:
“就算是战斗离开这么久了,也应该给我们通个信,讲明情况才对。所以我感觉,这事情不太对劲,一定有什么问题。”
“这里能带给我们的利益,固然很吸引人,我也和你们依依不舍得离开。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啊,金钱和自己的性命相比较,你们说哪一个更加重要?”
胖子人长的虽然外表圆肥阔润,但其心眼却是比较的机灵活泛,眼珠子轻微的转了半圈儿,便说道:
“就算是给在多的钱,没有命了,也都是白搭。老大你到底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出来,我们一定唯你是从。”
科夫斯基眼眸之中,凝聚出一缕可见的清晰冷色,脸上出现了数秒钟时间的苦苦挣扎,手掌砸在了拳面之上,才狠厉说道:
“成大事者要不拘小节,现在则是我们下定最后决心的时刻了。”
还以为他这般说,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利益,是想要带着众兄弟,要与来犯之敌进行决一死战呢。
二位部下,都挺直了胸膛说道:“听老大号令,我们已经做好了以死抗敌的准备。”
啪啪两个巴掌拍在了俩人的头顶上,科夫斯基怒声暴喝道:
“不开窍的东西,我们是外来者,打得过那地头蛇的电力破坏团才是怪事情。拼命是最愚蠢的行为,跟着我逃吧,现在就走,而且是越快越好。”
“我对你们强调一点,此事决对不能够泄露出去,不能让除我们之外的第四个人,知道这些明白嘛。”科夫斯基面色猛现辣狠之色,道。
二人闻听对视了一眼,心头微寒的低声回复:“明白。”
夜空当中缺星无月,一片暗沉无光的天色,为他们悄无声息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提供了大好时机。
他们决定将那些部下,暂时留在这里进行吸引别人目光,替他们逃跑,好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这便是三个人身处密室之中,经历一番长久商议之后,所做出的最后决定:
不惜拿自己人的生命做代价,也要先保全自己的命!
就在他们轻手轻脚打开大门之际,一道道身影,宛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从城池掩体中冒出了头,随之这些人便高举照亮了漆黑夜色的火把。
火把一只接连一只,在众人的手中被高高举起,相互连接着的火光,照亮了大片漆黑无光的天空,也跟着照亮了这些神出鬼没之人,那一张张冷肃而愤怒的面孔。
“大哥,他们竟然.....”三人纷纷看向上方,不禁个个脸色惊变,胖子与黄瓜脸异口同声,叫道。
“大哥、二哥、三哥,半夜三更的,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啊?也不跟弟兄们打个招呼,就这样离开了,这恐怕不好吧。”一个高大身影,站在火把人群当中,高声断喝。
虽然他表面的口气,还带着那么一丝客气的口吻,但任谁都能够听得出来,言辞之中充满着质问与愤怒的火药气息。
又一人被火光照耀的脸上,现出一道刺目的疤痕,声音如雷鸣般响起:
“莫不是因为电力破坏团,就要攻打过来,三位哥哥挺身而逃,而丢下我们这些人,充当了炮灰不成?”
“混蛋,你们胡说八道什么,谁对你们说的电力破坏团要打过来了?”
科夫斯基气急败环的吼叫道:
“我们之所以夜晚离开,是刚刚得知了小米基地的那些家伙,已经接近此地不远了。我们只是想前往打探他们的情况,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着想。”
“是的吗?”城墙之上则响亮起一道鄙夷声音,叫道:“但是我们不信。”
嗖嗖嗖一道道在火光之下,闪烁着锋锐光芒的箭头,整齐划一的斜指而下,纷纷瞄准了科夫斯基三人。
被自己人举出的无数箭锋所指,他们纷纷不禁在额头上直冒出了冷汗,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最终竟然落个被自己人杀死的结局!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一切似乎来的也太快了点,快的让人没有任何的准备和喘息的机会。
正在这个时候,秤平市场护城墙、城门之外,响起了一片嘈杂鼎沸的人声,以及有人在使用重器强行撞门的巨大动静!
“难道被那些家伙真的打上来了?”
此时也顾不上再去细思为什么这些部下,对他们做的这件漫天过海、自认为密不透风的事情,为何能够事先前了解的如此清楚了,科夫斯基心头狂跳的大叫不妙,道。
就在哈巴里克,答应了他们要去摆平和电力破坏团之间过节,其在离开此地之前,便有意留了这么一手。
把电力破坏团想要入侵这里,以及他们的三位首领,可能会丢下他们密谋逃跑的信息,故意透露给了科夫斯基的这些属下,这才出现了这种突变的局面。
之所以这么做,哈巴里克自然是有着他的打算与目的,便是想让这伙自称叛军的家伙,留在这里成为秤平市场附近居民的临时或者暂时的,保护武装。
而科夫斯基这些部下们,在得知这些消息之后,至所以没有临阵逃脱,不是因为他不怕死和足够英勇,更不是有着什么舍身取义为民为人的广大胸怀。
究其原因,则是哈巴里克对他们讲了一些话,让他们不敢轻易离开此地。
哈巴里克告诉他们只有留在这里,保护秤平市场一带居民的安全,他们才能有活路。
否则他们一旦离开便会被无情斩杀,可能是被他们强敌电力破坏团的人杀死,也有可能是其它乱军所杀,或者是他出手。
一个人在向别人讲话的时候,特别是怀着一定目的的时候,只耍嘴皮子是往往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能够让对方害怕和值得忌惮的东西,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硬道理。
哈巴里克屈指一弹间,这些被他们恐吓的对象,便瞬间被血冰之息冻结成了不能够动弹,轻易可以被碾杀的冰像了。
当为这些人解开血冰封印后,这些人哪里敢不信哈巴里克的威吓之言,当即便对着他倒地跪拜,如见到了魔王般的战战兢兢。
没有人会怀疑,此人想要以后杀死他们,会有任何的障碍,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他们更加明白,只有严防死守在这里,保护这里民众的安全,才能继续体现出各自的可用价值,才不会被此人抹杀。
而今晚围堵三位大哥逃跑的这一幕,便是由哈巴里克提早就蓄谋以久,所策划好的事情。
哗啦一声,所有人从城墙之上赴下,并没有继续攻击科夫斯基的意思,那身材高大的男子,说道:
“科夫斯基大哥,无论你先前做了什么事情,我们都当着没有看到。接下来,我们还是一个阵营中的好兄弟。”
“不管心中有没有因为此事产生隔阂,也都不重要。因为外面的居民,已经堵住了你们的出路,也没有其它的路,可以供你们进行选择。”
两手无奈一摊,科夫斯基叹声说道:
“没有想到,竟然引起了军中哗变,让我们防不胜防啊。你说的对,现在我们还得接着唱一出和睦共处的大戏,不能让这些居民看穿有什么反常。否则,我敢保证被他们围攻后,就连碴子都难以剩下了。”
随之城门在科夫斯基,如雷震天般的巨响当中,发出隆隆声作响,被人从内部给打了开来。
在十多位酋长带领下,人头攒动的乌央民众人群,顿时如海纳百川似的,人挤着人冲进了秤平市场的城门中来。
拥挤的人群里,响起了一道兴奋声音:“多谢科夫斯基大人,正是有你们镇守在这里,才使我们在战乱当中,还能够得到别人享受不到的安居乐业的生活。”
“是啊,多谢科夫斯基头领,我们这里接下来就靠你们来守护了,其它的都好说,你说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一位大胖子部落酋长,几乎是扑了过来,双手强行拉扯住科夫斯基的手,紧紧的将之握住,祈求般说道。
民众的声音,山呼海啸般响起,震动了寂静的夜空:“科夫斯基首领万岁,科夫斯基大人万岁......”
科夫斯基的脸皮,此刻则不断的抽搐着,脸上现出一股忧愁。
无奈、畏惧、心悚、因惧生勇等等,错综复杂的神情变化,出现在他那张微变的脸庞之上。
使他看上去,就好似一只被人强行赶到了架子之上的鸭子一般,走也得走,不想走也得继续往前走下去。
他抬起僵硬的手臂,声音高亢叫道:
“大伙不要挤不要乱,井然有序的进城,由我科夫斯基在,我保证这里不会受到外敌的入侵与伤害。兄弟们,随我维护现场秩序,护送我们的衣食父母,安全进城。”
黄瓜脸男子紧跟在科夫斯基的身后,边维护着现场较乱的人流秩序,边自我疑惑不解,道:
“难道是电力破坏团打了过来,看这现场不太像啊?虽然电力破坏团与当地人有着不小的过结,从前也发生过不少争持。”
“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像这种,全家老小都被他们给赶出家园的情形。他们若是要赶尽杀绝,没有这个实力啊。难道是出现了更加强大的敌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