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相公,快起来用膳了。”
日上三竿,阳光已透过窗棂洒进屋内,苏芸轻唤着仍在酣睡的宁瑞。
昨夜他灭了老鸨等人一把火烧了闻香楼。
回府沐浴更衣后,却仍觉意犹未尽,又移步至苏芸与蒋莹儿同住的小院,与两位美眷共赴巫山,抵死缠绵了许久。
只因他体力充沛,折腾到后天亮才歇下,是以此刻还沉沉睡着,直至日头高升仍未醒来。
“夫君,姐姐特意吩咐厨娘炖了人参虎鞭红枣汤,专为给你补身子呢,你快趁热起来喝了吧,要是凉了的话,药效可要减半了。”蒋莹儿的声音带着几分娇柔。
宁瑞一把抓住苏芸与蒋莹儿的手,眼中带着笑意,调笑道:“两位娘子这般费心,莫不是想让为夫今夜也不得安歇了?”
“爹娘一心盼着夫君能为宁家开枝散叶,留下血脉,我与姐姐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蒋莹儿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宁瑞朗声一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语气带着戏谑:“既然如此,那昨夜是谁在我面前,痛哭着连连求饶呢?”
蒋莹儿听到这话,耳根一红,娇羞地勾下头。
苏芸接口道:“夫君如今已有七位妻妾,可不能厚此薄彼呀。”
“不错不错,姐姐说的是,雨露均沾,家中才能和睦融洽。”
宁瑞笑道:“有你们这般懂事的好老婆,若不送上些礼物,怕是要遭天打雷劈了。”
“哦?不知相公要给我们什么好东西?”苏芸与蒋莹儿眼中顿时闪过期待的光芒。
话音未落,苏芸忽然感觉唇上一热,宁瑞滚烫的吻已覆了上来,让她瞬间呼吸一窒,脸颊绯红。
“夫君,我也要!”蒋莹儿见状,娇嗔着凑上前来。
正用餐时,门房匆匆前来禀报:“老爷,衙门的李捕头登门求见。”
“知道了,请他去客厅稍候,我这就过去。”宁瑞闻言,神色平静,并无半分意外。
苏芸与蒋莹儿却不由得心头一紧,脸上掠过一丝慌乱。
“夫君,官府的捕头前来,所为何事?”苏芸担忧地问道。
“无妨,些许小事,我去处理便是。”宁瑞安抚道。
……
李彪在曲阳府衙当差二十余年,从捕快一步步爬到捕头的位置,这些年里破获的大案要案不在少数。
自昨日接到泥瓦巷的命案报案,再到闻香楼被付之一炬、老鸨与龟公等人悉数惨死,种种线索,都隐隐指向了那个曾被誉为神童、被卖入军营的宁瑞。
“李头,依咱们查到的底细,这宁瑞家境贫寒,他哪来的钱财买下昔日户部尚书的府邸?”一名年轻捕快疑惑地问道。
“你小子休要打歪主意!”李彪沉声提醒,“宁瑞刚入军营那日,就敢当众暴打百人将宋三虎,事后不仅没被问罪,反倒成了队正,这种人你也敢招惹?别自寻死路!”
“头儿,我就是随口说说。”年轻捕快讪讪一笑,又道,“我只是好奇,这宁秀才哪来的一身武艺?那百人将好歹是个武官,寻常人可收拾不了他。”
话虽如此,这年轻捕快却并未真的放在心上,只当对方不过是个小兵,管不到衙门这边。再说,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只要宁瑞有嫌疑,他们便有理由调查。
“休提这些,与案子无关的事不必多言。”李彪眉头微皱,尽管从未见过宁瑞,他却隐隐觉得,这两桩案子多半与他脱不了干系。
年轻捕快见头儿神色严肃,便识趣地闭了嘴。
片刻后,李彪便见一个身着长衫、气质儒雅的青年缓步走入客厅。
四目相对的刹那,宁瑞已先开口,声音平淡无波:“这位便是衙门的李捕头吧?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是这样,昨日泥瓦巷发现两具尸体,因宁秀才是那附近人士,特来问问情况。”李彪开门见山。
“竟有此事?我倒是未曾听闻。昨日我正忙着搬家,无暇他顾。”宁瑞语气平淡,听不出半分异样。
“不仅如此,昨夜闻香楼遭人纵火,妓院的老板娘与龟公等十余人尽数丧命。”李彪盯着宁瑞的神色,试图从中找出些端倪。
恰在此时,丫鬟端着茶水进来。宁瑞接过茶杯,浅啜一口,才缓缓道:“哦?那可真是可惜了,如此一来,曲阳城又少了个消遣去处。若是李捕头特意来告知此事,那我已知晓。不知还有其他事吗?”
“宁秀才,曲阳城出了这等大案,你身为嫌疑人之一,我们没直接将你带回衙门审讯,已是给足了你面子,你竟敢赶我们走?真当进了兵营就了不起了?”一旁的年轻捕快按捺不住,怒声呵斥。
“有证据,便拿人;无证据,就滚出我府!”宁瑞眼中寒光一闪,又吐出一个字,“滚!”
“且慢!宁秀才息怒,我等只是来问问情况,并无他意。”李彪连忙打圆场。
“李头,你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把他押回去便是,我就不信,一个大头兵能有多大能耐!”年轻捕快不服气道。
下一刻,“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宁瑞一巴掌抽在那捕快脸上,五道清晰的指印瞬间浮现。
“你敢打我?”捕快又惊又怒,当即掏出了腰间的铁尺。
紧接着,又是几声脆响,宁瑞接连几记耳光甩下,打得那捕快口鼻溢血,晕头转向。
“我跟你拼了!”那捕快何曾吃过这等亏,当即就要拔刀。
却被李彪一把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自家人被打了,你不但不帮忙,还拦着我,李头你什么意思?”捕快怒视着李彪,质问道。
“蠢货!我这是在救你!”李彪压低声音,怒喝道。
“有你这么救人的?”捕快不解。
“李捕头,放他过来。”宁瑞冷冷开口,“今日我便杀了他,也好让世人知道,我这秀才公,并非任人拿捏的摆设。”
那捕快这才如梦初醒,宁瑞是有功名在身的文人,便是知府大人见了,也得称一声“师兄”。在功名未被革去之前,他一个小小捕快,根本没资格将其拿下入狱。
“若是不敢动手,就赶紧滚。”宁瑞再次下了逐客令。
“好,你给我等着!宁秀才,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一旦查实,我定要你好看!”捕快撂下一句狠话,捂着脸冲了出去。
李彪对着宁瑞拱了拱手,说了声“告辞”,也快步追了上去。
宁瑞对此毫不在意,他行事向来干净利落,从不留把柄,自然不怕对方查出什么。他此刻思索的,是老鸨红娘口中所说的“背后大人”。
自古以来,这种风月场所背后,多半都有官府中人充当保护伞,这是不争的事实。
看来,得尽快回军营才是。毕竟琪格、慕容韵等人的身份,经不起细查。
……
与此同时,京城,大帅府。
一位身形魁梧,虎鼻阔口,一举一动间皆透着不容置疑的上位者威严的中年男子,将手中的密信递给身旁之人。
“悦鹏,你看看,信中此人如何?”
“是,大帅!”被称作悦鹏的男子接过密信,仔细读了两遍,沉吟道:“此人有能力,亦有寻常男儿的爱好,如此人物,才是能冲锋陷阵、建功立业的好苗子。”
“嗯。”中年男子点头,“能文能武的全才,一人便可抵万军。告诉铁奎,这般人才当重用,他的要求,尽量满足。”
“遵命!”周悦鹏沉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