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家人受惊,宁瑞将两名杀手的尸身拖至另一条深巷,靠在墙角便转身折返。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何况曲阳本就是临近边关的兵戈之地,每日里横死街头的不在少数。
他料定有人看到后,肯定会去报官。
衙门的捕快与仵作定会循例来收尸,至于追查真凶,他倒不甚在意。
一来现场已被清理干净,二来他身有军营身份作为屏障。
即便真被牵连,只需铁奎得知消息,定会设法将他捞出。
更重要的是,稍后有更大的风波席卷而来,届时衙门慢慢去查,就算查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和现在完全不同了。
搬家的动作极快。
宁瑞将缘由告知父母妻儿后,一行人简单收拾了些细软,便提着包袱匆匆离开了泥瓦巷。
其余什么都不带。
两位老人这次也未执意要带走那些旧家什。
如今家境宽裕,有钱什么物件买不来?
迁入新宅后,在众女的提醒下,宁瑞才想起去牙行添置丫鬟仆役。
毕竟骨子里的现代思维尚未完全褪去,总觉得凡事亲力亲为才妥当。
他原以为十几个下人中总会有合用的,未曾想竟无一人够格被收录,不过这也无妨,家中那三个大礼包里,今后慢慢找总会有更合适的人选。
待置办齐生活用品,将宅院收拾妥当,宁瑞便带着一大家人,到曲阳最豪华的一品香酒楼,点了几桌上好的席面。
席间,宁陈氏放下玉筷问道:“文轩,咱们这刚搬了家,打算何时请亲友们吃酒庆贺?”
“是啊,正好趁这机会,把婚事也风风光光办了。”宁华友呷了口燕窝羹,亦出声附和。
宁瑞自然明白父母的心思。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自己如今发达了,自然要让亲友们都知晓,尤其是老一辈人,最是看重这份体面。
“明日我便让人写帖子,三天后就在这一品香酒楼摆宴,庆贺咱们宁家乔迁之喜,爹娘觉得如何?”
“好是好,只是会不会太费钱了?毕竟……”
“钱的事爹娘不必担心。”宁瑞打断道。
见儿子如今这般有出息,短短时日身边有七位娇妻不说还置办了大宅院,老两口便不再多言。
“文轩你不如趁这个机会,把婚事也一并办了?”宁陈氏又问。
宁瑞看了一眼多日琪格与卓慧,道:“暂时不急,等过些日子再好好操办。我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若是合着搬家连着办婚事,难免会被人笑话。”
老两口还想再说些什么,苏芸开口道:“爹娘,相公说的是,今后咱们宁家必定会飞黄腾达,分开办才更显隆重。”
“爹娘,咱们现在已经和往日不同了呢。”蒋莹儿也跟着附和,老两口听罢,便点头应允了。
吃过饭回到府上时,夜色已深。这个时代并无太多消遣,众人洗漱过后便各自安歇。宁瑞则径直走向多日琪格主仆的院子。
中午在泥瓦巷时,因地方局促,他只来得及将这位戎狄公主“就地正法”。如今宅院宽敞,每个人都有独立的小院,自然该换种方式好好“温存”。
毕竟,能享受美人环绕、香帐共眠的滋味,才不算辜负这快意人生。
烛光摇曳中,宁瑞望着眼前两位草原美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中午你太孟浪了,我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晚上就让卓慧伺候你吧?”多日琪格某处仍隐隐作痛,语气中带着几分怯意。
“这可不像你的性子。不过我也不勉强,谁让你这般不经折腾呢,那就乖乖在旁边看着吧,娘子!”宁瑞怎会错过主仆同侍的机会,故意用言语激她。
“你这是在小瞧我?”多日琪格果然上钩,不服气道。
宁瑞摊摊手,挑眉道:“你说呢?”
“哼!来就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气氛已然烘托到位,接下来自然是香风袭面,锦帐低垂……
轰隆!
一声惊雷炸响,不多时,窗外便下起了倾盆大雨。而房内,亦是惊涛骇浪,波云诡谲,痛苦中夹杂着欢愉的低吟,此起彼伏,与窗外的风雨交相呼应……
【图录收入副册下品上等,身具悬壶春润特质的美人,获得一年寿元奖励,体力奖励(拥有比常人多出二倍的悠长耐力和持久力)!】
对如今的宁瑞而言,一年寿元已是可有可无,但这耐力与持久力,却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
他感受着一股暖流涌遍四肢百骸,身体瞬间被推向巅峰状态,随即更加肆无忌惮地驰骋、挥霍……
惊雷与呻吟,两种截然不同的声响,在此刻竟诡异地融合在一起,谱写着一曲暗夜狂想曲。
丑时已过。
宁瑞望着身边沉沉睡去的美人,起身冲了个冷水澡,而后悄然来到墙边,施展出鲲鹏九变的身法,身影一闪便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闻香楼内,或许是因为这场大雨,生意异常冷清。
老鸨坐在房内,烦躁地朝身边的龟公道:“你找的那些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难不成是拿了银子跑路了?”
“这倒不会,他们在道上信誉向来不错,而且咱们相识多年,断不会如此。”龟公连忙辩解。
“杀一个穷酸秀才而已,过了这么久还没办妥?这就是你口中的精锐老兵?”老鸨心中莫名发慌,语气愈发急躁。
“红娘稍安勿躁,说不定事情已经成了,他们只是嫌雨大,打算明日再回话。”
龟公的话音刚落,一个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死人,是不会传递消息的!”
“谁?有种给我出来。”龟公怒吼。
老鸨红娘神情惊骇。
砰!
房门被暴力踹开,木屑飞溅!
宁瑞的身影如鬼魅般站在两人面前。
风灌入房内,烛火明灭。
光晕斜斜切过那张冷硬的脸,看着令人胆寒。
“宁……宁秀才,不,不……教官……”红娘吓得瘫软,死死攥紧袖口。
“记性不错。”宁瑞的声音裹着冰碴,一字字砸在地上,“但这救不了你的命。”
“大言不惭,去死吧你!”龟公怒吼一声,黄铜匕首出鞘,寒光以上,利刃就直刺宁瑞心口。
可刚递到半空,就被一只铁手攥住手腕。
巨大的力道,像是要捏碎他的骨头,任他青筋暴起、牙床咬碎,整条胳膊竟纹丝不动。
“活在女人裤裆里的腌臜东西,也配拿刀子?”
宁瑞眼底翻涌着戾气,手腕骤然发力。龟公只觉手臂发麻。
匕首毫无征兆地调转方向,“噗嗤”一声深深扎进自己小腹。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胸前油腻的绸衫,也溅上了宁瑞干净的靴面。
“教……教官饶命!”老鸨连滚带爬扑过来,额头“咚咚”撞着地面,发髻散开,珠钗滚落一地,“奴婢有钱!有姑娘!您要什么都给您!只求留奴婢一条贱命……”
宁瑞抬脚碾过龟公尚在抽搐的手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还是闭嘴去死,更体面些。”
“不!你不能杀我!”老鸨突然凄厉地尖叫,指甲抠进楼板,“我背后有人!杀了我,那位大人绝不会放过你。”
最后一个“你”字卡在喉咙里,老鸨瞳孔骤然放大。
她栽倒的瞬间,还能看见宁瑞转身离去的背影。
狂风乍起,房内蜡烛被吹灭,卷走了满室血腥气!
不久后,闻香楼被火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