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发

“明天宁瑞带着那群新兵离开，要不要派出人手，去把他们给干掉？”

听到心腹的话，宋三虎摇摇头：“你当那些关外戎狄是吃素的。只要他们到边关，甚至于只是靠近，恐怕能活着回来的希望就不大，咱们就别去操心一些将死之人的事情了。”

“不过你去打听打听，宁瑞这狗东西的家人情况，只要他一死，本将定会狠狠蹂躏她们。”

“是！”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被黑雾掩盖。

宁瑞带着小队的十名士兵回到宿舍，安排好了站岗放哨的人，来到铁奎的住所。

“有何事？”

“都尉大人，明日我等就要出营。在开拨前，能不能让厨房弄点肉食，来给弟兄们打打牙祭解解馋。”

“怎么，你想鼓舞一下士气？”铁奎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毕竟之前已经说过提高待遇。总不能在出发的时候，连顿肉都没得吃，那别人心里面会怎么想？”

不管军中还是朝堂，做事必须得有一定的手段和能力，不然谁会信服你。

铁奎手一挥：“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厉害。此事准了，明日一早，就让人将肉食送到你们营房。”

“多谢大人！”

次日一早。

宁瑞刚收拾好装备，厨房的伙夫就端来一大盆肉和几十张烙饼。

看着香喷喷的肉食，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步卒都尉这位上官还是靠谱的。

将看着肉流着口水的众人叫到一起。

“大人，能吃了吗？”王平不停地吞着口水，哈喇子都已经挂在嘴角。

“吃饭前，大家先跟着我唱首歌。”

在部队，饭前一支歌是传统。

这样做的目的，同样能够凝聚一支队伍的力量。

“唱歌？”

“不错！规矩从今天定下来，以后但凡是在军营吃饭，都必须如此。”

看着众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宁瑞凝声：“都听见了？”

“是！”

“这首歌的名字叫做团结就是力量，跟着我唱，团结就是……”

宁瑞将歌词删减掉几句，等大家腔调不一的跟着唱完，这才一声令下：“开吃！”

“是，大人！”

于是乎，锅里的肉和大饼，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这种时候能够饱饱地吃顿肉，那是多么奢侈的事情。

昨日训练一天的队员中，基本上都是乡下农户或是猎户，宁瑞知道要出去侦查也没练习太狠。

除开周明和杜鑫两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秀才，其它都没什么问题。

“宁师兄，我全身酸痛。似乎这肉吃着都不那么香了。”周明一边往嘴里塞着一坨坨的大肥肉，一边说道。

“得了吧周明，我看你吃的不比谁少，居然还说这个话，还真是口不对心。”杜鑫也是这样，但他吃肉的速度同样不慢。

“老杜，这不是为了吃饱好出城刺探情报吗？换做平时还真是吃不消。”周明说完，筷子瞄准一块大肥肉夹出。

可惜被杜鑫抢先一步，于是悻悻道：“有辱斯文啊！”

“哈哈，食不言寝不语，周秀才这时忘记了么？”

“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周明这话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

氛围不错，接下来的半个月，只要经历过几次战斗而活下来的话，那基本盘就稳定下来了。

吃饱喝足。

将武器装备收拾好，干粮装好，众人牵着马离开。

走到军营门口，见到铁奎和两个熟人。

“见过都尉。”宁瑞行了一礼。

“你还未有过经验，就带着兵马出去刺探敌情，本都尉放心不下，就让徐大有、汪磊他们跟着一路指点教导。”

“谢大人。”

“去吧！”铁奎挥挥手。

出了城。

徐大有就朝宁瑞说道：“没想到兄弟，这才一天时间，你就已经当上了队正。真让咱羡慕啊。”

“我说大有，你要是有宁兄弟这身本事，去暴打一顿宋扒皮。一样能够坐上这个位置。”汪磊说道。

“对对对，没看出来兄弟你居然有如此武艺。将来必然能当将做帅，以后可千万别忘了咱们啊。”

“一定。”宁瑞看着城外的景色，暗暗叹了口气。

光秃秃的山岭上，看上去极为颓败、荒凉。

地里，一群女子带着幼儿，挥汗如雨干着活。

“唉！年年征战，整个皇朝的男人都打得差不多了，如今也就只有这些妇孺来干农活。”徐大有叹道。

“这该死的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平息。”汪磊抱怨一句。

宁瑞则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忽然，路边一个正在挖地，已经年过半百枯瘦妇人倒在地上。

他飞身下马，将倒地的妇人扶起，喂了水，又塞了点干粮，对方这次啊悠悠醒来。

见是宁瑞救了自己，跪地感谢。

“多谢军爷救了老身，这份大恩今生不能报答，只有来事结草衔环还了这份恩情了。”

“老人家生逢乱世，你我皆是一样，不用说这些。”

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老妇，宁瑞留下些吃的，带着众人离开。

“二位，你们给我详细介绍一下关于戎狄以及我军的信息。”

战场上，最为重要的就是情报。

不管任何一个时代，有了精准的信息，就能够掌握主动权。

“戎狄详细地说起来，其实是两个部落联合在一起的大部落，也就是大家称之为的北戎西狄。二百年前，他们被打得差点灭族，后来跑到草原深处繁衍生息。”

“可自从百年前，大乾皇朝因为藩王之乱后，这片天地就开始了征战，一直打到现在。而已经壮大的八方蛮夷，在得知天下乱成一锅粥，就有了野心……”

“不说那些远的事情，具体一点的现在他们有多少兵力，占据了我朝多少城池，以及主帅是谁。”

宁瑞打断了对方的话。

“北戎和西狄现在结合成一个部落，他们的首领叫做布哥，正值壮年。麾下号称有百万控弦之士，但据估算也就三十万人左右。且还要守卫部落故土，防止敌人抄了老巢。现在出来攻城的人应该也就十五到二十万。”

“这次攻下我朝边关拿下两座城池的兵力应该有十万大军，他们的主帅叫律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