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
严森看到审讯室里的人竟然是秦洛，怒火根本控制不住，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径直扑向秦洛，抡拳相向。
“局长！”
刘山被这一幕吓得不轻，赶紧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严森。
即便秦洛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杀人凶手，他们作为警察，也不能滥用私刑。
更何况，严森即将退休，一旦动手打人，履历就会沾上污点，对他的影响是非常不好的。
“局长，你冷静一下。”
“严森。”
就在严森被刘山抱住的时候，秦洛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都快退休了，还对当年的事情，念念不忘吗？”
“有必要吗？”
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无疑是在严森的熊熊怒火上，填了一把柴。
“秦洛！”
“你这个人类的败类！”
“我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杀了你！”
年近六十的严森，此刻竟然爆发出无比可怕的力量，瞬间就挣脱了刘山的束缚，如发疯的蛮牛，再一次扑向秦洛。
周身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气，简直宛如实质，连四品开山境的刘山，都不由得神色一凛。
好强！
糟糕！
震惊之余，他猛然回过神来，赶紧扑向严森，想要阻止他犯错误。
下一秒，刘山的动作戛然而止，满脸都是如遭雷击的骇然。
“这，这是……”
就在严森即将靠近秦洛的刹那，审讯室的空气流动好像凝固了一瞬，包括刘山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动作变得缓慢下来，甚至是体内的血液和灵气流转，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就像是，时间静止！
“法则！”
刘山的嘴唇哆嗦着，喃喃的吐出两个字。
周身的力气似乎都在刚才的一瞬间被抽离殆尽，话音未落，竟然就连站都站不稳了。
只能勉强扶着墙壁，才稳住了身体。
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完全没有办法平复。
秦洛的修为，竟然还在五品之上，是已经摸到了法则门槛的六品合道境！
他还不到三十岁啊！
这到底是个什么妖孽！
刘山更是无法想象，这种天赋异禀的妖孽，北部战区的人是脑子进水了吗，竟然让他退伍？
“你这祸害！”
年迈的严森在法则的影响下，直接半跪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滚落。
整个人就像是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连一根手指，都抬起的非常艰难。
即便如此，他依旧是瞪大了眼睛，满是愤怒的盯着秦洛，咬牙切齿的骂道：“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算了吧。”
秦洛摆了摆手，严森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从地上扶了起来。
“一大把年纪了，依旧没有突破五品，没能掌握领域，你凭什么杀我？”
“再说了，当年在北部战区，还是我把你从妖魔巢穴里救出来的。”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你放屁！”
严森刚被刘山搀扶着坐下来，一听秦洛这话，屁股跟坐到弹簧似的，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当年要不是你，我们又怎么会落到妖魔的手里！”
“明明就是你贪功冒进，罔顾同族性命，最终导致了近千人丧命在妖魔的手里！”
“你简直是千古罪人！”
刘山闻言也是狠狠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秦洛竟然还做过这样的事情。
更让他诧异的是，做下这等人神共愤的罪行，秦洛还能平安无事的退伍？
北部战区的人这么仁慈吗？
这种人，就算不处死，也应该让他留在战场上，戴罪立功啊。
刘山想不通。
“千古罪人吗？”
秦洛听到这个评价，扯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我十六岁就上了战场，十几年戎马生涯，斩杀过数以万计的妖魔，救下了不计其数的人类。”
“就因为一次不清不白的栽赃，我就成了你口中的千古罪人？”
“真是可笑。”
“严森啊严森，当初你只是个普通人，你骂我，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知。”
“如今的你，年近花甲，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局长，你居然还认定我是个千古罪人？”
“呵呵，你踏马真是枉活一世！”
劈头盖脸的臭骂，直接让严森和刘山双双愣住。
刘山倒也听说过一些北部战区的新闻，但是从没想过，眼前看上去跟他年纪相仿的秦洛，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战绩。
数以万计的妖魔啊！
这种人怎么能退伍？
怎么敢让他退伍！
这样的人，应当树碑立传，广为传颂！
“你，你这是狡辩！”
严森喘着粗气，再次否定了秦洛的一切。
“这都是你胡编乱造的！”
“否则，你怎么可能连一块军功章都没有！”
“我在北部战区的时候，也曾参加过几次嘉奖会，从来没有你的名字！”
秦洛笑了。
“嘉奖会？”
“那个武协和名门望族自娱自乐，用偷来的荣誉，满足虚荣感的狗屁玩意儿吗？”
“你见过有军人参加吗？”
严森怔住了。
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却是无从反驳。
此时仔细回想，他似乎，真的从未在嘉奖会上，见过几个军人的身影。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用血肉开路，斩杀妖魔异兽，结果是给这些走过场的名门望族做嫁衣。”
“为了后辈子孙不再沦为妖魔异兽的血食，为了后辈子孙不再承受妖魔的侵扰，我们隐忍不言。”
“哪怕是背负骂名，我也认了。”
“但是。”
秦洛的语气一冷，目光灼灼的盯着严森。
“你作为亲历者，作为见证者，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一口一口千古罪人，你凭什么？”
“到底是你真的糊涂到这种地步，还是你如今身居高位，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变成了那些家伙的忠犬，替他们叫唤！”
扑通！
面对秦洛咄咄逼人的质问，严森一个哆嗦，瘫坐在了椅子里，久久说不出话来。
就连眼神，也变得涣散了许多。
“秦洛！”
“闭嘴！”
刘山见状，暗道糟糕，赶忙呵斥秦洛，不要再说下去了。
否则，以严森的状态，真有可能被秦洛骂死！
“我已经沉默太久了。”
秦洛语气渐渐森然。
“这一次，我不会再沉默了。”
“好一个狂徒！”
就在此时，门外有呵斥声传来。
紧跟着，雷霆大作。
森森闪电，照亮了门前的两道身影，白袍猎猎，金丝起舞。
是武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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