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临渊！你怎么了？”
林筱雪抓着临渊的肩膀，当她看到临渊的双眼时，露出了无比惊恐的表情。
临渊的整个眼睛灌满了黑水，从眼里流出的血液已经快要凝固了，眼角周围是临渊用指甲插出的血痕。
这……这是他的异能？！
林筱雪推测，是临渊的异能让他有能力看清警察身体里的破绽，然后一刀毙命。
“我……我的眼睛很痛！”
临渊带着哭腔说道。
林筱雪这才意识到，从临渊眼角流出来的黑水，其实是眼泪。
“忍住！临渊！我们赢了！我们活下来了！坚持住！”
林筱雪用力抓着临渊的肩膀，发丝缠绑着临渊的双手，阻止临渊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挖出自己的眼睛，或者是做出其他自残的行为。
好在，那剧烈的痛苦没有持续太久，但下一秒，当意识清醒过来的临渊，浑身都在发抖。
林筱雪感觉到了这点，急声问道：“临渊，你怎么了？冷吗？你全身都在抖。”
“我……我……”
临渊声音颤栗，说道：“我看不见了。”
临渊握紧拳头，逼自己镇定下来，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我……我的眼睛怎么样了？”临渊的身体不抖了，但声音听得出来，还是在发抖。
林筱雪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如实说道：“你的眼睛整个都是黑的，里面好像灌满了黑色的水。”
过度使用异能的后果？
临渊平复好呼吸，说道：“小雪，我没事了，你可以放开我了，你的头发勒得我的手很痛。”
林筱雪只是松了松缠绑着临渊双手的头发，但没有完全放开，她真怕临渊想不开。
好不容易才遇到同类，好不容易才杀了那个警察，她现在害怕失去任何一个同类。
临渊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感觉到了林筱雪的担心，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说道：“放心好了，我是个很惜命的人，一双眼睛换三条命，绝对值了，对了，快去看看李大树怎么样了。”
那警察的一脚能踢得临渊一时半会站不起来，李大树却硬生生扛住了一脚。
成年人的身体素质更强？
听到面前的人走开，临渊往后一倒，躺在了地上。
这下完蛋了，眼睛瞎了。
刚觉醒异能，好像是叫【神明的眼睛】，一听就很厉害！
现在好了，眼睛瞎了。
临渊现在只能感觉到自己闭上了眼睛，因为闭眼和睁眼对他而言已经没有区别了。
“唉……”
临渊沉沉地叹了口气，真是一下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好在林筱雪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大树还活着。”
林筱雪确认李大树还有呼吸和心跳后，顿时松了口气，看着满地的头发，她有点心痛。
再来几次这样的战斗，她的头发是不是就要用光了。
客厅里一片狼藉，地上到处是大滩的血，血上还浮着肉碎，像是画布一样纯白的墙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迹，看着像是某种死亡艺术品。
一个瞎了一个昏迷，也就林筱雪受伤最轻了，只损失了一些头发。
林筱雪看向警察的尸体，好消息是，一个人死了不会有其他人在乎，自然不会进行搜寻。
反正每个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吃掉，等其他人发现少了一个警察，只会猜测他是被谁给吃掉了。
突然，躺在地上的临渊弹了起来。
林筱雪看了过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临渊眼睛里的黑水淡了许多。
“小雪！”临渊转头看向林筱雪，激动地说道：“我好像……没瞎！”
临渊刚才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再睁开眼时，发现亮了。
他立马坐了起来，看到了林筱雪模糊的身影，很模糊，像是有一层雾霾挡住，但确实是恢复光明了。
“呵呵……呵呵呵……”
临渊笑了，林筱雪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小雪，用你手机帮我计个时，看要多久我的眼睛才能完全恢复。”
“好。”林筱雪应了一声，拿出手机开始计时。
然后，两人合力把李大树搬到了沙发上。
临渊和林筱雪，无力地躺靠在沙发上，两人都是葛优躺，这时才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
“那个警察怎么办？”林筱雪问道。
临渊第一反应是，“不能扔掉，不吃尸体的只有丧尸，要是把尸体扔了，人就会知道是丧尸杀的，会展开调查的，得毁尸灭迹。”
林筱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对于能做出这样判断的临渊，林筱雪心生一点安全感。
毕竟有个谨慎又聪明的丧尸在身边，后续能规避掉很多风险。
更何况，临渊现在也激活异能了。
“所以你的异能是什么？你怎么知道那个警察的心脏部位有弱点的？”
林筱雪的问题也让临渊正式开始思考【神明的眼睛】。
根据临渊的记忆，这个世界的人信奉一个没有名字的神明，只称呼祂为【神明】。
【神明】创造了世界，以及一些【神则】。
【神则】之一便是：人类不能说谎。
虽然不知道违反了神则会怎么样，可对于人类来说，神则就像是烙印在基因中的本能，没有人会违反。
临渊觉得“神明”这个字眼非同小可，难道我是神明？！
在继续思考前，临渊先回答了林筱雪的问题，但刻意没有提及异能的名称，“我能看穿那个警察的身体，看到他里面的器官、血管、骨头。”
林筱雪突然扭头看向临渊，后者觉得林筱雪现在的目光肯定是震惊的，奈何现在他的眼睛还看不清楚。
临渊发现自己的视线在一点点恢复清晰，恢复的过程其实并不需要闭眼休息。
也许闭眼休息可以加快恢复速度，等下次有机会再作参照对比吧。
“透视？！”
林筱雪脱口而出，忽然就觉得临渊看自己的目光让她有种被侵犯的不适感。
“嗯，但我现在只能看到器官、血管和骨头。”
临渊一面回答，一面继续想。
除了自己是神明以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世界的人类信奉的那位神明的眼睛，但祂创造了人类，为啥要把眼睛给我这个非人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野兽一般的喘息声。
是人！
“呼！呼！嘿嘿嘿！这里果然有很多吃的！”
临渊虽然看不清楚，但他听得出来，站在门外的那个身影，绝对是人！
完了！
临渊很快反应过来，是血的味道把人吸引过来的。
他和林筱雪在这客厅呆久了，已经习惯了这里的血腥味，可对于外面的人来说，这里的血腥味是很浓烈的。
但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临渊模糊的视野中看到那个人影背后，突然出现了另一个深黑色的人影。
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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