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是我疯了

Q市精神病院总院，一间宽敞的病房内。

临渊和一个身材火辣、模样美艳的女医生相对而坐。

“临少，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女医生笑吟吟地问道。

临渊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他把手臂放在桌子上，把袖子挽了上去。

当女医生看到临渊手上的一粒鳞片，眼睛发亮，呼吸加快，胸口圆滚滚的重物上下起伏着。

“临少，你接受心理治疗后的康复效果很不错，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

女医生起身，方才被桌子挡住的花白的大长腿映入临渊的眼帘，临渊没滋味欣赏。

“今天的心理测试就先不用做了，我会向市长汇报目前的治疗有了不错的进展。”

女医生离开后，临渊背靠着椅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手臂上的鳞片，是他从停尸房的尸体里抠下来然后用胶水粘上去的。

那是人的尸体，但身上长满了鱼鳞。

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只穿着皮质的抹胸，露出有腹肌的纤纤细腰的黑长直御姐，面带微笑地问道：“少爷，要出门走走吗？”

这御姐名叫闫寒，肤白貌美大长腿、前凸后翘，穿着更是大胆暴露，她是临渊的保镖，唯命是从，是真正意义上的让干嘛就干嘛。

临渊穿越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闫寒这位美女，听到美女心急地喊他少爷，临渊还以为是龙王剧本。

结果临渊是这所精神病院重点照顾的病人。

当务之急是离开精神病院，于是临渊点了点头，借出去走走的机会尽快摸清楚精神病院的结构，制定逃离的方案。

“你们是怪物！你们都是怪物！我才是人！”

“我没疯！！！”

下了楼，便能听到病人们的嘶吼。

空气中一如既往，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临渊是市长的儿子，独住一层楼，也算是住过大平层的人了，虽然是在精神病院里。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被绑在轮椅上，他的表情惊恐万分。

轮椅一旁，一个浑身是血的妇人神色忐忑地看着男人，她蹲了下去，当她的手碰到男人时，男人如同应激一般拼命地挣扎起来。

“亲爱的，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妇人忧心忡忡。

临渊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穿着高更鞋的女医生经过临渊时，微笑着打了声招呼，临渊回以一个假笑。

“怎么回事？”女医生看着被绑在轮椅上的男人问道。

妇人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我那儿子就是手贱，喜欢乱动东西，怎么教都不听，刚才把人车给划花了，我就把他手扯下来吃了，然后我老公就说我是怪物，我觉得是患上电视里头说的那什么病了，所以赶紧带他来看看，他还不愿意，跑了，还好你们医院的医生来了，最后把他给抓住了。”

“妄想症。”女医生说道：“患有这种病的人认知会变得很奇怪，会把一些正常的事情看成是很可怕的事，对血和肉有着近乎本能的恐惧。”

女医生转而问道：“你儿子的手好吃吗？”

妇人舔了舔唇角已经干结的血，意犹未尽地说：“好吃，这教孩子得夫妻一起努力才是，你说对吧，我把那熊孩子的另一只手扯下来给他，他还不吃，说我疯了。”

“医生，这病……能治吗？”

“嗯……”女医生沉吟一声，说：“我先做个实验看看。”

女医生右手抓着左手的手腕，硬生生把手给扯了下来，血就像是水一样淋了下来，而周遭的人，除了那个被绑在轮椅上的男人反应激烈外，其他人都习以为常。

临渊看着，倒吸一口凉气，是的，像女医生和妇人那样的，才是这个世界的正常人，而临渊这种感到恐怖和诡谲的，被视为感染了病毒的精神病患者。

女医生把血淋淋的断手递给男人，男人泪如雨下，拼命地摇头，表现的十分抗拒和惊恐，他额头和脖颈处的青筋紧绷着，尽管他的嘴巴被捂住了，但临渊仿佛听到了他撕心裂肺的叫喊。

“问题可能有点严重，我们还需要做些心理诊断，他先留在这里吧，有结果了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不用太担心，我们这有很多这样的病人，大多数都被治好了。”

女医生说罢，像是为了安慰一样把滴血的断手送给了妇人，后者说了声谢谢，便接下断手开始吃起了手指。

妇人吃着手指，让临渊联想到了啃凤爪，但不吐骨头。

“医生，你的手真滑真好吃，怎么保养的啊？”

女医生笑了笑，说：“我一直在这工作，不怎么出去晒太阳，平时也涂点血油。”

妇人走后，女医生的断手处伸出了一条触手，她脸色凝重地看着轮椅上的男人，随后，她的头好像是被斧头劈开，朝两边打开，头皮连着头发垂在了她的肩上，露出头皮下蠕动的大脑，许多细长的红色触须像是蚯蚓一样钻了出来。

那触须伸向轮椅上的男人，从男人的眼珠、鼻子、脑门上钻来进去。

男人很快就浑身抽搐，翻起了白眼，黏稠的鼻涕从鼻腔里喷溅出来，口水朝嘴角两侧流淌下来。

几秒钟后，触须从男人的体内抽出，回到了女医生的脑子里，女医生的头部合拢起来，恢复了那张美艳的脸蛋。

“发现的晚了，这个人疯的不轻，身体已经发生异变了，定为3级患者，先送去3楼的病房吧，康博士有事出去了，等他回来再详细检查看看。”女医生吩咐完，转过头，笑吟吟地看着临渊。

所谓异变，就是变得和临渊现在这样，身体无法像女医生那般“正常”。

这也是为什么临渊要在手臂上粘鳞片，因为如果被认定为身体异变，就要吃药。

那药是黑红色的肉块，就像是病毒细胞，好在临渊有自己的房间，前些日子都是让闫寒把药放房间里，然后趁着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偷偷碾碎倒掉，用马桶冲走了。

后来临渊得知，如果吃药无效的话，就要打针了。

所以临渊想了个法子，到停尸房偷了鳞片，把鳞片粘在手上，证明药是“有效”的，他体内的变异正在缓慢恢复。

看到了刚才的一切，临渊没了心情，回到房间，闫寒把门关上，按照临渊的要求守在门口。

临渊打开电视，正好在报道紧急新闻。

【一名蜘蛛打扮的精神病患者企图爬上Q市电视塔释放T病毒，本市精神病研究中心的副院长康博士及时出现，成功制止了该名发疯的蜘蛛人……】

临渊看着现场画面入了神，康博士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蜥蜴人，他将蜘蛛侠打扮的人撕成了两半，将两段血淋淋的尸体抛向人群，人群欢呼不断，涌上去分食尸体。

画面切回到主持人。

【根据专家介绍，T病毒进入人体内后，能迅速和人体发生反应，感染并消灭人体内的X细胞，使人产生变异，最可怕的是，T病毒会进入大脑，改变人的意识，部分意识错乱的人极具攻击性，若是发现疑似感染T病毒的人群，请立即远离并报警。】

临渊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不对……疯的好像是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