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片刻慌乱过后，丫丫低了头就想走，这幅模样明显是欲盖弥彰，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其中的猫腻，更何况秦朝不是傻子……
他伸手拦在了“丫丫”面前：“你知道的，我这是钓场，监控不少，你说……如果我现在摘下你的口罩，再把今天的视频剪辑一下发到网上，那我的账号会不会也小火一把……”
“别……我求求你，别发视频……”“丫丫”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你想要多少钱，我可以凑给你的……”
秦朝抱着双臂站在那里，像极了短剧里经典的反派：“那你能给我多少钱呢？我听沈琦说，丫丫各平台粉丝不算买的就有二百多万，这么大体量的网红，应该蛮赚钱的吧……”
“我……我这只有这些了……”“丫丫”举起手机，余额界面上只有可怜兮兮的三位数。
看到那少得可怜的余额，秦朝反而面露喜色，网上都说传媒公司不做人，现在看来，传言还是挺可信的，眼瞅着这小丫头都快哭出来了，说明她现在很缺钱，缺钱那就好办了……
通过今天的垂钓，秦朝发现这个假丫丫还是有点东西的，短短八个小时的时间就上了一千八百多斤鱼，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当然，有系统饵料和天生神力加持的赵怡除外。
而且她的运气也不错，每次上鱼的暴击倍数都能达到八九倍，虽然比不上赵怡这个统选之子，但也不差，这样的高质量牛马……啊不对，应该是高质量人才，秦朝怎能轻易放过。
“得了得了，不逗你了，你这仨瓜俩枣的还是自己留着吧……”看着口罩上方那双已经蓄满了泪水的眼睛，秦朝哪里还能忍心坑骗人家，不过既然发现了真假丫丫的事，秦朝也不能就这么放过。
不就是讹人么？别人讹的，他怎么就讹不得。
他和丫丫一起来到了水库的停车处，车上的人明显已经等不及了，见假丫丫过来，立刻不耐开口：“林……丫丫，快点，在后面磨磨唧唧的干嘛呢！”
“我……我……”假丫丫在车边站定，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是今年的应届大学生，毕业四五个月了，一直没能找到对口的工作，经济寒冬嘛，这种情况很常见，可偏巧在这个时候，她的妈妈查出了癌症，虽然是早期，但治疗的费用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还是一个天文数字。
为了赚钱，她想到了走网红这条道路，可她没有什么特长，颜值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好在她父亲是个资深钓鱼佬，她从小跟着一起钓鱼，技术还算不错，本想着走钓鱼主播的路，可发了几条视频始终不温不火。
就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一家传媒公司主动联系了她。
她和丫丫身材相仿，钓鱼技术比起业余的丫丫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一番沟通之后，她便成了丫丫的专属替身，户外钓鱼不易，每次丫丫冷了热了晒了心情不好了，在外钓鱼的其实都是她。
见她踌躇不前，秦朝索性直接开口：“丫丫？你确定她是丫丫？”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沈琦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丫丫你还愣着干嘛，抓紧上车！”
“别着急啊沈大助理，你不懂没关系，等我摘下她的口罩，你就懂了……”秦朝慢悠悠地伸手。
“等等！”沈琦连忙叫停，下意识看了眼周围的监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外面太冷，还是上车聊吧……”
“上车？算了吧，我怕你们给我拉走暴cei一顿，那我找谁说理去！”秦朝退后半步，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我看沈大助理心情挺好，今天直播的效果应该不错吧，你们在我这里直播，我收点场地费应该很合理吧……”
“你要多少……”沈琦脸色阴沉，语气更是冰冷到了极致。
“当初你说要多少宣传费来着？”
“你想要二十五万？狮子大开口啊！”沈琦额上已经暴起了青筋。
“别搭理他，他又没有证据！”车里传来一道尖利的女声：“再说了，他这是属于敲诈勒索！”
秦朝慢悠悠地举起一直在拍摄的手机：“证据这不就有了么？我这钓场监控可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再加上我刚才拍到的东西，应该能算作证据了吧……”
“你这个废物，给我闭嘴！”沈琦转头冲车内怒吼，深深吸了口气后才重新开口：“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要给公司打个电话……”
……
又是一阵扯皮之后，“场地费”最终以十万块的价格顺利成交，在签了一个临时打印的合同之后，交易顺利完成。
“这位……秦老板，斗胆问一句，这件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刚给秦朝转完账，沈琦明显十分不爽。
“先不说这两人的钓技差距，你沈大助理前后态度差距这么大，很难不让人怀疑吧……”秦朝笑得灿烂，并没有说自己对假丫丫的试探。
“好，秦老板这个人我沈琦记下了，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听我一句劝，这互联网里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水深？确实，咱这水库水最深八米，下次过来的话可以带根长点的鱼竿……”秦朝无所谓地笑笑。
互联网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宣传手段而已，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当网红带货的心思，互联网水深不深不重要，水库的水够深就行了……
假丫丫见事情已经解决，不由得松了口气，正想跟着沈琦一同上车，电动车门却在她面前缓缓关闭。
“沈哥我……”
“别叫我沈哥，你现在已经被解雇了……”沈琦声音冰冷，虽然秦朝已经当着他的面销毁了所有的证据，但这个替身公司是绝对不会再用的了。
“对了，你回去看看合同，因为你个人原因被解雇的，要给公司支付违约金，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违约金金额应该是十万块吧……”
黑色的埃尔法扬长而去，假丫丫呆愣地站在原地，怔怔看向车离去的方向。
本以为找到工作能为自己的家庭减轻负担，谁承想不仅负担没减，反倒背上了十万块的债务，想起还在医院躺着的母亲，丫丫只觉前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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