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关山定又惊又怒,怎么会涉案这么多钱?
宣问梅确定:“实际情况可能比我说的还要严重。”
关山定气得头发稍都带着怒火。
他在县纪委也办理过好几个案子,这些案子大都跟干部经济犯罪有关。
可这些案子加起来,涉案金额也不超过千万。
现在省厅查办张波陈河的时候,竟然发现他们的涉案金额多达数十亿,甚至还要更多!
这还有王法吗?
农民辛辛苦苦种地,工人兢兢业业劳作,一万个农民一万个工人加起来,数十亿资金那也得多少年才能攒的够?
“这些败类不除,天理难容。”关山定怒极。
“刚才不是还汇报说,张潮的小儿子跟那个诈骗犯在一起吗。”戴春露凑过来提醒。
关山定沉默几秒钟无语道:“戴主任,你把这个张潮的小儿子也弄到省里,省里还怎么交给市里?省委和市委并不是冤家对头!”
“哎,你这才算是成长了!”宣问梅本来还有点生气,你怎么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但一听关山定这句话,当时喜不自胜赞许,“你是真成长了,好好工作。”
可顿了顿,她说出一句让戴春露直接傻眼了的话。
宣问梅轻咳一声,仿佛在宣示自己的主权一样告诉关山定:“至于你对我负责的事情,这你不要着急,反正关系已经确定了,你也跑不掉,是吧?”
戴春露吓得捂住嘴巴,滴溜溜地转着眼睛。
你?关山定?
你和省厅某位位高权重的女领导……
哎哟我勒个去,省厅单身的女领导,而且还跟你关山定有关系的,那不就只有宣问梅一个人吗?
戴春露人傻了,她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个局势。
这关山定他不是在县里被排挤打压了快三年,大家都看出他没有什么门录了吗,这怎么一转眼,他居然是宣问梅的男人了?
关山定静默了很久,愤然挂断了电话。
报复,宣问梅肯定是在报复他。
可是她凭什么报复咱?
那次,那次咱是第一次好吗?
宣问梅狡猾地轻笑几声挂断电话,剩下的事情关山定会处理好。
省厅要的是那个涉嫌诈骗的通缉犯,张潮的小儿子跟这个人在一起的事情,从这个诈骗犯那省厅就可以掌握了。
所以,为了维护省委和市委的团结局面,关山定认为张潮的小儿子要扭送市局是正确的,也是最合理的选择。
关山定不得不打电话给高沛云,让她立即向高长河汇报。
高沛云怒道:“还告诉他们干什么?领导,我了解我大伯,他一定会不但不领情,反而责怪我们为什么不先和市局汇报。”
“我心光明,不要说怪话,赶快汇报。”关山定劝说。
高沛云气得都快哭了,我这个领导他是太执着还是做人太正了,人家想办法找茬害他,他还千方百计维护别人的权威,他傻呀?
她偏不向高长河先汇报,先给王梅红打去电话。
对于关山定的决定,高沛云一五一十详细汇报,汇报完哭道:“市长,我不明白,这么好的一个干部,他到底碍着谁的道儿了,这个领导看他不顺眼,哪个领导想整死他,没门路的干部就活该被他们针对吗?这还有没有一点公道?”
王梅红吃惊之余也十分欣喜,万分赞许道:“这个干部是少有的作风正人品厚重的人才,小丫头不要这么生气,最起码这样一个人,我这个市长是既佩服又推崇的嘛。”
当夜,这件事传遍了市里各领导部门。
大晚上,程国才打电话回来跟霍姐通报情况,通报完叹息不已道:“我失算了,本打算利用关山定掀开莲池县的盖子,我杀回来解决问题。在我的计划里,关山定完全可以以县纪委副书记的身份帮我。现在看来,这小子不是我们所能预料的。”
霍姐苦笑道:“你这么一说我都觉着心惊胆战,也应该是人家上位,你要是回来,也干不出这么暴风骤雨一样的事情。不过,这孩子太傻了,明知道高长河对他很不厚道,他还给高长河照顾什么面子。”
“那是你不懂,人家这一手玩的十分高明。”程国才叹服,“我们纪委这边知道的情况是,高长河发了脾气想找茬批评关山定,可还没等他有所举动,王梅红就公开放出了话,表示关山定是‘难得的人才,顾全大局的好党员’。”
霍姐愕然。
怎么一转眼,这关山定居然跟市长搭上线了?
“何止是市长,我听说,听说啊,有人说关山定在省厅的关系非常强硬,跟那位全省最年轻的正厅级女领导关系很亲近。”程国才笑道。
霍姐没往那方面想,她了解关山定的家庭背景,那是个纯粹的草根。
而全省最年轻的那位女领导,那家庭背景傻子都能想得到。
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那种事情的。
那就只能是关山定的能力和作风引起了这位女领导的看重,仅此而已。
“只不过这样一来,高长河和王梅红的争斗,必将蔓延到关山定身上,他麻烦大了。省厅领导如果不能公开支持他,我估计高长河会很快吧他这个纪委书记给拿下,那人私心太重,为了他侄女,根本不把别人当人看。”程国才又说。
霍姐没再多说,聊了一会挂断电话,她给关山定发过去消息提醒他小心。
这是他们之间的情分,不管怎么说,就算程国才有利用关山定的想法,关山定对程国才两口子从来都是很感激的,是人家当初手把手教他怎么工作的。
不一会儿,关山定打回来电话,也给霍姐提了一个醒:“程书记在市纪委过的如果不太轻松,我刚听高沛云说,李建芳被杀空出来的位置没人关注,抓住这个机会。”
那是正处级,程国才现在很着急解决正处级的提拔。
霍姐果然惊喜不已,悄悄问道:“老程都没敢想这个,你觉着可行吗?我们只能找到组织部一位处长那里,再就没什么关系了,你那有没有?”
这话她问得,也用不着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