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归

白哲眼中的世界破碎了。

黑暗降临。

直接捏碎空间水晶，没有外力的保护，空间乱流化作数不清的利刃，一寸寸切割起白哲的肌肤，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痛苦。

乱流并未对白哲造成实质性伤害，但精神折磨却是实打实的。

三秒，十秒……一分钟过去。

空间终于平静下来，白哲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直至彻底消失。

回归。

世界开始重组。

白哲回到了中心广场，所有事物还是离开时的模样，一切，都仿佛未曾发生过。

兽域与现实时间流速差异极大，白哲在兽域内度过了近两天，可这段时间在赵长空等人的眼中，仅有不到两分钟。

见到白哲出现在传送阵的出口方向，赵长空松了口气。

紧接着，赵长空慢步走至白哲身边，轻轻把手搭在白哲的肩膀上，问道：“成为御兽师的感受如何？”

“还不错。”

在白哲的极力控制下，这才没让赵长空看出自己的异常。

至于御魂使进化一事……

白哲摇了摇头，现阶段自己不可能是骸骨君王的对手，这任务还要从长计议。

更何况，纸终究包不住火，死亡之主所化白魂还未消亡这事，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死灵界，若黑雾少女所言非虚，下次自己再进入死灵界的时候，定然要比现在凶险万分。

赵长空见白哲心不在焉，本不想去打扰白哲，奈何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间。

“随我去登记吧。”赵长空仰面朝天，叹息起来，“我不知道你在兽域中经历了什么，全当那是一场体验无比真实的梦境吧，回到现实，就别去在意兽域中的事了。”

“登记什么？”白哲对赵长空的这番话感到有些困惑，如今他成为了御兽师不错，但对于御兽师的一些相关事宜，还是较为陌生。

“高三学生经过筛选，能通过的，便可以进入兽域，像你一样。”赵长空缓缓说道，“但这只是第一轮筛选，第二轮筛选才是能够决定御兽师命运的关键，这轮筛选，也会决定你能够进入哪一所御兽大学就读，你可以将其理解为选秀。”

“赵老师，可我……”

白川医药费的问题仍旧没有解决，说句心里话，白哲早就做好了打算，从兽域出来后，便直接出去找份能预支薪水的工作，去和生活对线。

至于御兽大学，这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即便有余钱，他也准备优先用于明年白晴成为御兽师的资金。

“是钱的问题？”

赵长空抚着下巴，摇摇头。

“看来我需要纠正你的一处思维误区，御兽师是烧钱的职业没错，但对于顶尖御兽师来讲，赚钱如喝水，若是实力足够，这世界恐怕没有比御兽师来钱更快的职业了。”

“嗯？”白哲愣了一下，旋即联想到在死灵界内，韩澈所谓的雇主，开始有些理解赵长空话中的意思，“但从御兽大学毕业之前，怕是没有赚钱的能力吧，想要顺利毕业，就需要资源修炼，需要一笔不菲的支出。”

“不是这样的。”赵长空耐心解释道，“顶尖的御兽大学，对于学生的费用几乎是全免，你修炼路上所需要的资源，也是凭实力获取……甚至于，若你足够优秀，单是一学期的奖学金，就足够让你的家人后半生无忧。”

闻言，白哲眼里重新燃起了对御兽师未来的憧憬。

成为御兽师，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梦想实现了，因生活原因，却又不得不放弃，白哲虽嘴上从未抱怨过，但内心真能甘心吗？

现在，忽然有人告诉他，你还有的选，在实现梦想的同时，还能够解决生活问题……

下一瞬，白哲重新恢复斗志，整个人的状态也随之好转不少。

他热切地望向沉默下来的赵长空：“我们走吧。”

“？”赵长空顿感诧异，“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不是打击你，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你有着足够潜力，能够让那些人注意到你前提下的……”

需要让他们注意到自己吗？

白哲很清楚，这对自己而言，并非难事。

有自己那神秘天赋的存在，至少在同级别的战斗中，绝对是自己占据上风。

引起注意，对白哲而言，只是时间问题。

在赵长空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四中的档案室门前。

“你自己进去吧。”赵长空停下脚步，“会有人与你对接，并提醒你下一轮筛选的注意事项，我还有点事要办，就先走一步了。”

“好。”

白哲简单的应道，随后又躬下身子，朝着赵长空深深鞠了一躬。

赵长空见状，虽然有些不适应，却并未多说什么。

多年相处下来，对于白哲这少年，他是知根知底的，白哲向来秉持着“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原则。

只是……

赵长空还能察觉到，在白哲温顺的外表下，还潜藏着一抹凶狠。

如果有的选，赵长空还是希望，这抹凶狠能被一直隐藏起来，他不希望看见白哲变得不再像白哲的那一天。

……

档案室内全是书架，白哲观察许久，才找到落脚的地方。

白哲才刚站稳，一道苍老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姓名，天赋，兽宠……报一下。”声音有些沙哑，还断断续续的，“这届我们学校还算出了个不错的御兽师。”

白哲四下张望，却未能瞧见这道声音主人。

不用想也知道，这又是自己学校内隐藏的御兽师，只有在新人觉醒时才会出现。

一所普通学校都这般卧虎藏龙，白哲不敢想象，整个第九特区背地里究竟有多少未公开的强大御兽师。

第九特区都是这般，第五特区也定然与这里相差无几。

‘可当年异兽侵略，他们为何不出手？’

“咳咳！”先前那道声音咳嗽起来，见白哲半天没有动静，再度重复道，“姓名，天赋，兽宠……”

白哲心思瞬间归位，答道：

“白哲，天赋未觉醒，兽宠…兽宠白魂。”

“你再说一遍？”听清白哲的回答后，这道声音的音调猛然拔高，“你小子，难不成是觉得我人老，脑袋不灵光，就好糊弄不成？”

书架拐角处，一个驼背老头迈着碎步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