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嘶吼和难以置信的惊呼从那些长老口中艰难地挤出。
他们如同狂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连站立都变得无比艰难,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几乎要当场跪伏下去!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层次、源自天地规则本身的绝对碾压!
幸存的修士们更是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摁在地上,动弹不得,连呼吸都成了奢望,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骇然。
他们终于明白,圣天宗为何敢让陈玄如此行事!
原来真正的杀神,一直就隐在幕后!
陈红缨单手虚按,她凤眸中寒光四射,扫过那些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各大势力长老,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宣告着最终审判:
“现在,不是你们要不要我圣天宗给说法……”
“而是你们,最好立刻、马上,用尽你们吃奶的力气,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铁交鸣般的杀伐之音:
“三息之内,若还有一只碍眼的苍蝇留在本座视线之内……”
“格杀勿论!”
“滚!”
最后一个“滚”字,如同九天雷霆炸裂,裹挟着无匹的威势和实质般的杀意,狠狠冲击在所有人的心神之上!
“逃!快逃!”
“走!快走啊!”
“……”
没有任何犹豫,那些刚才还趾高气扬、兴师问罪的长老们,此刻如同丧家之犬,连狠话都不敢放一句,甚至顾不上那些瘫软在地的门人弟子,纷纷燃烧精血、催动秘法,化作一道道颜色各异的流光,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亡命般朝着天边遁去!
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几个呼吸间,山谷入口处,除了圣天宗众人和那些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幸存修士,其余各大势力之人,逃得干干净净!
陈红缨冷哼一声,那足以令天地变色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
她转过身,看向陈玄时,眼中的冰寒瞬间化为春风般的暖意和毫不掩饰的赞赏,甚至带着一丝宠溺。
“干得不错,小玄儿。”她拍了拍陈玄的肩膀,力道不轻,却充满了亲昵,
“对付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就该这么干脆利落!婆婆妈妈只会徒增麻烦。记住,你是圣天宗的圣子,你的意志,就是圣天宗的意志!谁敢龇牙,碾碎便是!”
陈玄看着这位护短又霸道的四姐,眼中也露出一丝暖意,微微颔首:“四姐说的是。”
陈红缨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目光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幸存者,不耐地挥挥手:“玄甲卫,清场!把这些碍眼的家伙都轰走!看着心烦!”
“是!红缨大人!”玄甲卫轰然应诺,气势如虹。
处理完这些杂鱼,陈红缨才将目光投向山谷深处,叶辰逃跑的方向,凤眸微眯,一丝冷厉的锋芒闪过:“至于那个叫叶辰的小老鼠……小玄儿,看来你出来之后,还有得忙呢。”
陈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神深邃,仿佛穿透了重重山峦。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储物戒,那里,或许有能追踪到叶辰的线索。
“无妨。”陈玄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他跑不了。”
潜龙渊的漩涡暂时平息,但更大的风暴,似乎才刚刚开始酝酿。
身负龙脉气息的叶辰,必将成为无数势力觊觎的目标。
而陈玄,显然已经锁定了他的猎物。
圣天宗的战旗,在染血的山谷入口,猎猎作响。
随着陈红缨一声令下,玄甲卫如同驱赶羊群般,将那些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幸存修士粗暴地“请”离了山谷入口。
没有人敢有丝毫怨言,连滚带爬,只恨爹娘没多生几条腿,很快便消失在山林深处,只留下浓郁的血腥气和一片狼藉。
山谷终于恢复了死寂,只剩下圣天宗一行人。
陈红缨身上的战甲红光微敛,那股令人窒息的铁血煞气也收束起来,但凤眸中的锐利丝毫未减。她走到陈玄身边,目光扫过他身后的玄甲卫,微微颔首:“战损如何?”
卫队长抱拳,声音铿锵:“回禀四小姐!玄甲卫轻伤十七人,无人阵亡!此战,全赖圣子运筹帷幄,大人神威震慑宵小!”
“嗯。”陈红缨满意地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回陈玄身上,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小玄儿,说说吧,里面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叶辰,还有他身上的龙脉气息?”
陈玄言简意赅,将潜龙殿幻境试炼、自己突破、叶辰因携带钥匙沾染龙气被詹星辰识破、众人围攻反被自己镇压,以及最后栽赃叶辰的布局,清晰地叙述了一遍。
他并未过多渲染,但其中的凶险与算计,让詹星辰听得咋舌不已,云清婉眼中也流露出心疼和后怕。
“原来如此。”陈红缨听完,凤眸微眯,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臂甲,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栽赃叶辰,引动众人贪念围攻于你,你再借机以雷霆手段清除异己…既除掉了隐患,又立了威,还让叶辰彻底成为众矢之的,背负龙脉这个烫手山芋…好一手驱虎吞狼,祸水东引!”
她看向陈玄的眼神充满了激赏:“不愧是我圣天宗的圣子!心思缜密,手段果决!如此一来,叶辰身怀龙脉的消息必然传开,他将是整个南域,乃至更大范围势力觊觎的目标。无论他逃到哪里,都如同黑夜中的明灯,麻烦不断。”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陈玄目光平静,深邃的眼眸望向叶辰消失的山谷深处,“他身上的龙脉气息驳杂,并非真正的龙脉精华,更像是被龙气侵蚀沾染,短时间内难以完全炼化或掩盖。这气息,就是最好的追踪信标。”
“你有把握锁定他?”陈红缨挑眉。
“虽然五姐不在,”陈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但龙脉乃天地奇珍,气息独特。只要他还在南域,甚至只要他还在动用灵力或试图炼化那股龙气,其行踪对于某些特殊的追踪秘法,就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更何况,他现在如同惊弓之鸟,仓皇逃窜,留下的痕迹只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