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不能说

赵皓转过身，眉头微蹙：“四殿下说的家事，指什么？”

楚歌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五年前，我母妃遇害那晚，赵王您在宫中做了什么？”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对峙。赵皓脸上的从容稍稍退去，瞳孔骤缩，显然他没想到楚歌居然能知道五年前那个夜晚自己入了宫。

“不过只是例行公事，跟陛下汇报一些军情罢了。”赵王平静地回答。

“是吗？”楚歌快步走到赵王跟前，四目相对。

“那一夜，你和白王白轩，银鳞卫统领江亚夫同时入宫，而我母妃，一名宗师级别的高手，当晚就悄无声息地死去了，赵王您不觉得很巧吗？该不会您口中说的军情就是我的母妃吧？”

赵王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楚歌，片刻后，微微叹了口气道：“那个晚上发生了太多事，但是老臣可以很明确告诉四殿下，你母妃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对于熹妃娘娘，老臣还是十分敬重的。”

“无凭无据，你叫我怎么信你？”楚歌反问道：“况且据我所知，你和白王同为江后父亲门下...江后又一直视我母妃为眼中钉。”

“呵呵。“赵皓淡然道：“四殿下，仅仅因为这个理由就认为老臣跟你母妃死有关，未免太看轻我了吧。”

“不。”楚歌摇了摇头，道：“你跟他们两个不同，他们两个人可能效忠是江后，但是你赵皓效忠的是我楚国。”

“所以我想知道那天发生的一切，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赵皓看着楚歌，似乎也明白今天自己如果不说点什么，眼前这个倔强皇子必定不会放自己走。

“那天晚上并不是江后召我入宫，而是陛下。”赵皓缓缓开口。

“是父皇？那白王和江亚夫也是？”楚歌有点震惊。

“他们两个我不知道，那晚我只接到陛下密报，让我入宫给熹妃娘娘护法，但是....”说到这里，赵王眼中居然出现了一丝恐惧。

“但是什么？”楚歌追问道。

很显然，楚歌也从赵皓眼中看到那一丝恐惧...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宗师级别的高手至今想起还恐惧呢？

“我刚入宫我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锢了，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这股力量的主人至少是个大宗师！”赵皓十分坚定地说道。

“怎么可能？！”楚歌有点震惊。

大宗师？！

不要说五年前了，就连现在，楚国都没出现一个大宗师级别的武者，而赵皓却说那一夜出现了一个大宗师。

而且大宗师出现在宫内说明什么？

若是敌国的人，要取楚帝的命简直易如反掌！

“我也不敢相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可笑的是，我一个宗师级别的武者，居然被禁锢在玄武门前一动不动...”赵皓苦笑地摇了摇头。

“如果是大宗师的高手出手杀害母妃，那一切确实合情合理了。”楚歌喃喃自语道。

虽然宗师和大宗师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实际却天差地别，这也就是为什么长平之战，本来占有绝对优势的楚国，被半路杀出一个大宗师的丹宁逆风翻盘的原因。

“那后来呢？查出这个人是谁了吗？”楚哥继续问道。

赵皓摇了摇头，道：“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查，不过都了无头绪，当今世上，大宗师级别的武者就那几个，我真的想不出有谁会深夜来楚国宫内。”

“四殿下，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赵皓叹了口气，或许每每想起五年前那个夜晚，他都有些许惭愧吧。

“没了，赵王您早点休息吧。”楚歌淡淡说道。

“不急。”赵皓突然直勾勾地盯着楚歌，问道：“四殿下，问了老臣那么多，老臣对于四殿下很多事也好生兴趣，不知道四殿下能不能替我解惑。”

“哦？”楚歌眉头微微扬起道：“赵王您说。”

“我很好奇，您是怎么从一个心脉不通，不能修行的武者在短短几个月一跃成为四星武师呢？”

“不能说。”楚歌摇了摇头。

“那你在庆国五年又经历了什么？听说你被囚禁在庆国小公主府中，而且这个小公主五年内居然能从一个大武师一跃成为宗师级别的高手？”

“也不能说。”楚歌依旧摇了摇头。

“那四殿下，刚刚您对老臣说的那些事又是何人告知您的？”

“更不能说。”

赵皓：“.....”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楚歌率先打破了尴尬，道：“赵王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赵王看着眼前的楚歌，心想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老狐狸了，没想到在这名少年眼前居然跟一个新兵蛋子一样。

“没事了，四殿下早点休息吧，两日后本王将会在府内设生辰宴，您记得来就是了，这两日您可以在城中逛逛，这徐州城虽然破旧，但是治安还是很好的。”赵王无奈地摇了摇头。

“行，我知道了。”楚歌简单地回答了一下，随后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事，转过头来问赵皓。

“不知道，我今天晚上住哪里？”

赵皓淡淡说道。

“不能说。”

看着楚歌慢慢离去的背影，赵皓眼中居然出现了一丝欣喜之色。

熹妃娘娘啊，熹妃娘娘，如果你在九泉之下看到你的孩儿如今这般优秀，也算瞑目了吧。

....

傍晚时分，原来冷冷清清的徐州城才有了些许烟火气，街上小商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楚歌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仔细想着刚刚赵皓所说的话。

天下九位大宗师，扣去五年前刚刚突破的丹宁，五年前总共就只有八位，那一夜到底是谁了进宫呢？

而且到底是有什么事能让大宗师级别的强者，深夜入宫呢....

想来想去，楚歌走到一个偏僻巷子里，只见巷子里乞丐模样的人正在乞讨。

“这位官爷，行行好吧，赏点钱吧。”乞丐哀求道。

楚歌拿出几两金子仍在乞丐的破碗当中，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帮我查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