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熹妃的秘密

楚歌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指尖在膝盖敲了两下：“不能去？为何？你可知抗旨的后果？”

赵德胜扫过窗外，摇了摇头：“自然知道，不过若是我说这道圣旨不过是陛下对四皇子您的一个劝退令，不知道四皇子知晓吗？”

“当然。”楚歌语气平静：“若是我抗旨不去，父皇就会以这个理由把我调出京都，让我以后当个闲散皇子，若是我去了，父皇认为就我跟兰玉二人再加上三百玄甲军根本守不住这生辰纲，所以到时候必定失败而归，所以也会惩罚我。”

他抬眼看向赵德胜，眸中闪过一丝锐光：“左右都是输，倒不如搏一搏，万一成了呢？”“四殿下果然聪慧。”赵德胜不禁感叹眼前楚歌的城府，不过话锋一转道：“不过其实去不去，还是有差别的。”

“什么差别？”楚歌好奇问道。

“不去，四殿下肯定能活下来，去了，四殿下不一定能活下来。”赵德胜幽幽吐出。

“让你来，是父皇的意思吗？”楚歌突然问道。

赵德胜再度摇头，动作干脆利落。

“也对。”楚歌点了点头道：“你刚被父皇贬去皇陵守陵，父皇怎么可能让你来呢。”

“所以这是父皇对我的考验是吧？”

赵德胜微微颔首，不过随即说道：“老奴自然知道四殿下急切想要做出点成绩给陛下看，以便更好回宫，但是....”

“没有但是。”楚歌打断他，语气淡得像水：“不就护送一个生辰纲吗？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不长眼的敢来抢！”

看到楚歌坚定的眼神，赵德胜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喜该忧，只得作了揖道：“既然如此，那老奴就祝四殿下一切顺利，他日若四殿下有空，还望过来皇陵看看老奴，别让老奴自己一个人好生寂寞。”

说完，便准备离去...

“老赵...”这时候楚歌突然叫住准备离去的赵德胜。

赵德胜回身扬眉："殿下还有吩咐？"

“你知道五年前，母妃之死的真相吗？”楚歌平静地说出，但是这个问题显然让赵德胜心神不宁了起来。

片刻沉默后，赵德胜垂眸道：“熹妃娘娘是得了疟疾暴毙而亡，这个宫内尽知，四殿下何必再问呢？”

楚歌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德胜道：“老赵，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还是五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楚歌，这点话术还想骗我？”

“母妃暴毙前一晚，可是生龙活虎，怎么第二天突然就出事了？她的死是跟父皇有关系还是跟六王有关系？”

“你在母妃跟前伺候了十几年，我相信你不会害她，而且你也知道其中内幕，对吧？”

赵德胜眼皮垂得更低，声音发涩："老奴方才说了，是疟疾......"

“是吗？”楚歌突然一手将桌上茶杯捏碎，瓷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道：“母妃暴毙前一晚，原本伺候了她十几年的你那夜突然被调走，换了另外一个人去伺候她，你倒是跟我说说那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听到这里，赵德胜显然有点吃惊，他没想到楚歌居然连这件事都知道。

终于，在犹豫许久后，赵德胜终于开口道。

“那日，是陛下让我去御书房找他，但是我在御书房门外等了一夜，都没等到陛下，第二天，熹妃娘娘就....”

说到这里，赵德胜眼眶微微有点湿润。

他入宫时不过是任人欺辱的小太监，全靠熹妃护着才有今日。可那夜，他偏偏被支开，成了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的局外人。

“你的意思是父皇做的局？”楚歌眼神当中抹过一丝不可置信道：“不可能，父皇一向宠爱母妃，怎么可能....”

“不知道。”赵德胜摇了摇头，道：“不过四殿下您可能不知道，那时候的熹妃娘娘已经是宗师级别的高手了，正常如果不是三个以上的宗师围剿她，不会做到那么悄然生息就暴毙而亡。”

“宗师级别？”楚歌想了想下：“长平一战后，宫内除了父皇也就只有四名宗师。“

”不...“赵德胜补充道：”那一夜，宫内进来了三位宗师。“

“哪三位？”楚歌眼眸一亮。

“白王白轩、赵王赵皓和银鳞卫统领江亚夫。”赵德胜说道。

“一夜之间，三位宗师级别的朝中重臣同时入宫，只有一种可能。”楚歌淡淡说道。

而赵德胜似乎也知晓楚歌心中所想，点了点头，道：“没错，只有陛下召见他们才会同时入宫。”

“不。”楚歌语气冰冷，一字一顿吐出：“除了父皇外，还有一个人有这个能力。”

“谁？”楚歌眸色一凛.

“当今皇后江玉燕。”

“皇后娘娘？”赵德胜这才恍然大悟，他想了几年，居然把她给忘记了。

当今皇后江玉燕乃是银鳞卫统领江亚夫的姐姐，其父亲更是白、赵两王的老师。所以唯一能同时深夜召这三个宗师级别朝中重臣入宫的，除了当今圣上，只有她了。

“但是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害熹妃呢？”赵德胜有点想不通：“按道理来说，皇后娘娘四世三公，熹妃娘娘根本威胁不到她的地位....”

楚歌缓缓闭目，再睁眼时已清明如镜。

“你刚刚说错了，就算是那个人围剿母妃，四个宗师级别的高手在宫中神仙打架，怎么可能做到一个人都不知道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夜母妃正好要冲击大宗师之境，正是虚弱的时候，被偷袭罢了。”楚歌继续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了，长平之战，母妃和父皇早就筹划好了，一旦母妃冲击大宗师成功，那么我楚国必胜。”

“谁知母妃出了意外，但是长平之战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说到这里，赵德胜叹了一口气，确实，作为一个楚国臣子而言，长平之战是他们心中的痛。

“所以也难怪父皇不让我进宫了。”楚歌自言自语道：“原来，要知道五年前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只能进宫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