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过量，呼吸刚恢复，赶紧送医院！”
“她颈动脉搏动还很弱，需要立刻吸氧和进一步治疗。”
“赶紧送医院吧！”
陆招站起身，简明扼要地说道。
“好！谢谢你！！”
说话的是个中年警员，忙招呼同事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女人抬起，往警车方向走去。
……
市三医院急诊室外。
十余名警员和几位穿着西装、面色凝重的中年男人正焦急地等待着。
其中一人正是兴源区的常务副区长，他额头冒汗，不停地看着手表。
当急诊室的门打开，医生摘下口罩。
“病人脱离危险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好好休息……”。
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一定要照顾好她，所有费用都由区里承担！”
副区长紧绷的脸终于舒展开。
“万幸啊，再晚一步，或者没遇到那个懂医术的小伙子，后果不堪设想啊！”
旁边一位中年警员感慨。
常务副区长脸色凝重，额角的冷汗还没干透。
“还好没出大事。”
“不然，真等陈部长知道她女儿在咱们兴源区出了岔子——”
话没说完，他重重叹了口气，周围的人都心照不宣地苦笑点头。
谁不知道陈部长这位江南行省政界铁娘子的分量？
要是她女儿出了人命，别说他们这些基层干部，怕是连市里的领导都要跟着担责任。
一行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病房，透过了门上的玻璃。
即便那年轻女孩虚弱不堪，但精致的五官和浑然天成的气质，也足以让人为之心惊魄动。
……
另一边。
陆招站在高塘岭社区第二卫生室门口，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果然是社区“第二”，连门面都透着股潦草。
几间灰扑扑的平房连在一起，墙皮掉了好几块。
窗户玻璃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泥点。
门口空地上堆着几个装医疗器械的纸箱，倒像是个不正规的乡村私人诊所。
他刚走进院子，屋里正坐着三人。
他简单自我介绍后。
领头的矮胖男人，四十岁出头，肚子挺得像个皮球，脸上堆着油腻的笑。
“陆招啊？我是这儿的主任，张海。”
旁边跟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梳着马尾辫，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格外俏生生。
“你好，我叫李香香，卫生室的护士。”
“大老远过来辛苦了！”
她说着，主动接过陆招手里的行李箱。
最后是个干瘦的中年女人，脸上没什么肉，嘴角撇着，一副谁都欠她钱的苦瓜相。
她上下打量着陆招，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
正是女医生刘建萍。
陆招客气地笑了笑。
“各位好，以后请多指教。”
“指教就不必了。”刘建萍突然开口，声音又冷又硬，“听说，你刚考上十三医院的财务，就被调过来了？”
陆招点头。
“呵，怕不是在上面得罪了人，被发配过来的吧？”
“咱们这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她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
“……”
陆招嘴角抽了抽，没接话，只是笑了笑。
刘建萍却不依不饶，抱起胳膊。
“我劝你啊，赶紧滚吧。”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吃不了这苦，用不了半个月就得跑。”
“再说了，咱西虹市卫生系统就这么大，你得罪了人，还想混下去？”
她顿了顿，眼神更冷。
“刘医生！”
“小陆刚到，你这说的什么话？”
张海赶紧打圆场，拉了拉她的胳膊，
李香香也站在一旁，尴尬地绞着衣角，想劝又不敢。
刘建萍瞪了张海一眼，脸上满是不屑，随即自顾自地划开手机屏幕。
中午时分。
张海倒是摆出了主任的样子，提议到旁边的小馆子“热闹热闹”，算是给陆招接风。
小馆子里油烟味很重，几张油腻的桌子摆在门口。
张海兴冲冲地要了瓶白酒，想跟陆招碰几杯，却被陆招婉拒了。
“张主任，今天刚报到，下午还得熟悉卫生室的情况，酒就先不喝了，改天我请您。”
“好好……”
张海脸上的笑淡了几分，却也不好强求，只能悻悻地跟刘建萍喝了几杯。
回到卫生室时。
日头正烈。
张海和刘建萍不知溜去了哪，陆招并不意外。
社区卫生室本就冷清，平常没几个病人上门，主任和医师自然是能躲清闲就躲清闲。
只有李香香这小护士，被牢牢钉在岗位上，守着那间摆着血压计和药柜的诊室。
陆招坐在空荡的诊室里，翻看着桌上的台账，指尖划过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录，眼神渐渐沉了下去。
……
与此同时。
三公里外的一家酒店里。
雨过云歇。
横陈于床上的刘建萍脸上却满是怨气。
“我早跟你说过，赶紧把我妹安排进卫生室，你总说‘等一下’，结果呢？反倒让个外人插了脚！”
张海赤着上身，露出圆滚滚的肚皮，正喘着粗气。
“我也没办法啊。”
“那小子是得罪了人，被硬塞进咱这儿的。”
“不过你放心，他就是个刚毕业的愣头青，好糊弄得很！”
“我不管！”刘建萍抬脚踹了他一下，“你之前答应我妹的事，必须算数！”
“行行行，我的小心肝，我一定安排好。”
张海忙讨饶，伸手想去搂她。
刘建萍却拍开他的手。
“可那小子是来管财务的，万一让他查出卫生室的账……”
“查账？”
“让他走，还不容易？你就这么办……”
张海嗤笑一声，满脸不在乎地搂住她的腰，
他凑到刘建萍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这法子……能行吗？”
刘建萍的眼睛亮了，脸上的怨气一扫而空。
“绝对管用！”
“你瞧好吧，他一个刚毕业，还有学生傲气的年轻人哪受得了啊！”
张海拍着胸脯保证，手又不老实地滑向她的胸口。
刘建萍顿时发出一阵含糊的吟呻，没一会儿，房间里就响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混乱中。
张海突然喘着气，戛然而止。
“听说，你妹长得挺漂亮，还没结婚？”
“我都四十了，也该找个对象。”
“老跟你这么混，万一被你老公撞见，麻烦得很。”
“要不，你把你妹介绍给我当老婆？咱以后不就方便多了？”
刘建萍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语气带着恼怒，眼神却有些飘忽。
“找死啊你！”
“就你这癞蛤蟆也敢打我妹的主意！？”
“嘿嘿，小萍萍，跟你开玩笑呢。”
“继续，咱俩继续！”
张海嬉皮笑脸地躲开，手却搂得更紧了。
……
下午时分。
陆招见李香香忙前忙后，顺手在卫生室门口的小摊买了杯珍珠奶茶递过去。
小姑娘受宠若惊，红着脸接过来，没几句话就把实情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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