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日子,向南一直都很忙,甚至元宵节都没有陪自己过,但钟情的心里边,却一点埋怨都没有。
她觉得作为一个好女人,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在男人干事业的时候,自己应该本分一点,就算不能成为向南的助力,但至少自己也不应该给向南添麻烦,让他把本就不多的精力,放在解决跟自己的矛盾之上。
听到钟情这么说,向南的心中柔情无限,灼热的眼神,盯着钟情那娇嫩的脸蛋,目光灼灼。
钟情被向南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的避开了向南的眼神。
可她刚想逃开,向南就俯下身子,狠狠的吻在了钟情的唇上!
钟情瞪大了眼睛,抗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吻着吻着,向南的右手就不老实了起来,在钟情的翘臀上摸了一把。
可惜,今天钟情穿的依旧是牛仔裤,布料有那么点厚,手感并不是很好。
正当向南打算乘胜追击,右手向上移动的时候,害羞的钟情终于是抵挡不住,推开了向南的手,后退了一步,嗫嚅的说了一声:“太晚了,我得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
向南虽然心里边痒痒的,可他也很清楚,有些东西要浅尝辄止,在没有明确法律的承认跟保证之前,钟情总有那么一种不确定的感觉,因此自己也不该再逼迫她。
装作很不情愿的松开了钟情,后者立刻讨好的挽住了向南的胳膊,显然是以为向南生气了。
向南这才轻哼了一声,伸出手在钟情的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惹来钟情的一声痛呼,这才心满意足的牵住了钟情的手。
……
第二天一早,向南准备离开冰城返回巴彦,在临走之前,他还是找到钟情,打算请她吃一顿饭再走。
钟情想的是在街上随便找一家,把早饭加午饭对付了就行。
可向南却不同意。
在他看来,自己好容易回一趟冰城,此次回到巴彦,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回来,所以他必须要请钟情好好吃一顿。
“那这样吧,咱们就一直向前走,走到第十家,不论是什么,咱们直接进去吃,好不好?”
眼看着争执不下,钟情提出了一个可行性很强的主意:“不过,咱们事先说好,既然制定了规则,就一定要遵守,可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吃,就耍赖。“
“放心吧,我是个特别有契约意识的人,就算待会儿选的是一家做鱼翅海参的大酒店,我也把单买了。”
向南拍了拍胸口保证。
现在的他,的确是有这样的自信跟底气。
可他却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钟情在听到向南的保证之后,狡黠的笑了笑。
……
向南就这么跟钟情沿着长长的街走着,这条街上有五金店、有卖家电的,也有理发店,可偏偏饭店很少。
所以向南跟钟情两个人,快要走到街尾的时候,也没能数满十个。
于是,两个人只能转头又走向了另外一条街。
这条街远比之前那条街要繁华的多,好似集中了整个市区最高档的饭店,只是站在远处,便已经被闪耀的霓虹给逼的不敢直视了。
钟情朝着向南笑了笑,好像是在提醒向南自求多福,却让向南看到了她可爱的一面,好似那些金碧辉煌,用黄金跟钻石堆砌起来的饭店,也没那么让人肉疼了。
如果不是自己要急着回巴彦,向南真的希望,自己能跟钟情再有一个夜晚,坐在一个有音乐,有喷泉的酒店里,好好吃个饭,再聊那么几句日常,然后扫掉这一身的疲惫。
往前走了一百米,向南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先前的海龙舟。
向南笑了笑,正准备进去,可不远处的钟情,却将目光放在了对面的米线摊子上。
“喂喂喂,对街的也算啊?”
看着钟情抬起手臂,作出了一个衡量距离的手势,向南的脸上露出了不满之色。
“那咋了?不都是一条街道上的吗?没毛病啊!”
钟情耸了耸肩,露出了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然后,她不由分说的拽着向南,走向了那家米线摊子:“正是吃饭的点儿,人家老大爷一桌吃饭的都没有,咱们还不过去捧捧场?”
听到钟情这么说,向南这才看向了那个米线摊子。
果然,摊主是一个大爷,他没有生意,一直缩在锅炉的后面。
对比不远处的海龙舟,向南看到了一个底层人的辛酸,也觉得自己是应该去老大爷那里,吃上一碗米线。
一张低矮的桌子旁,向南跟钟情面对面坐着,凳子很小,向南坐着非常的不舒服,身材高挑的钟情也一样,她甚至没有地方放自己的手提包,只能放在两腿之间。
向南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钟情:“挺冷的,你快穿上!”
“你不冷吗?”
“我一个糙老爷们,抗造着呢!”
向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钟情这才点了点头,穿上了向南的外套,然后又搓了搓手。
老大爷效率很快,没五分钟,就端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米线。
他似乎也不是一个非常喜欢说话的人,所以扩散的热气中,是三个同样沉默的人,两个坐着,一个站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大爷又端着一盘卤煮,放在了向南跟钟情的桌子上。
“明天我这儿就关门了,你们又是我的第一批客人,就算是一点心意吧。明天,这个地方就要被拆了,所以也没有人愿意来吃饭了。”
老大爷说到这里,语气带着一丝惆怅。
向南这才想起,李顺似乎要在这个地方修筑一个喷泉,然后做一做绿化工程,这个米线店占了地方,不得不拆。
向南看着不远处的平房,主动跟老大爷攀谈了起来:“大爷,你这房子拆了之后,能得到多少赔偿?”
“十万块,在红旗小区那边又送了我一套房子,八十多平那样。”
向南点了点头,照理说,这个赔偿已经是非常之合理了。
“在这个地方守了一辈子,也是该歇歇了。我大儿子在国企上班,去年提的正科级,小儿子开了个宾馆,经济条件这一块,完全供得上。他们也劝我别干了,怕我的身体累出问题。可我们心里就是放不下,要说我们这代人,什么苦都吃过,反而更怕闲下来……现在好了,想不放都不行……我跟老伴商量了一下,关了这个米线店,我们就上周边旅旅游,不也挺好的吗?”
老大爷说完,用烟叶卷了一根烟。
这个时候,太阳也正好照在了他的米线店上,也照亮了不远处的松花江,于是波光粼粼的江面,好像成为了画卷里的产物。
米线店老板就那么坐着,看着松花江,背对着向南跟钟情吸着烟……向南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却好似感觉到他在抹眼泪。
向南跟钟情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许有的人会觉得,这个老大爷挺矫情,明明多了一套更好的房子,明明银行卡里多出了一串冰冷的数字,但却还是表现出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不否认,那些仍旧为了衣食住行苦苦挣扎的人们这么想,的确可以理解。
但痛苦这个东西,真的不能拿来比较。
一个看上去快七十岁的老大爷,手里有再多的钱,可吃了一辈子苦,认知低下的他,又能有多少消费能力呢?
不管怎么美化,拆迁这件事情也是无情的,而物质所能补偿的也终究只是生活里的一面,却不能补偿失去心灵家园的痛苦。
更何况,断了的,是一份经营了大半辈子的营生,以及活着的动力。
……
告别了钟情,向南回到了巴彦。
虽然李长河的态度,跟宣战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但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
冷库建造的速度很快,预计三月中旬就可以开始营业,所以跑各方面的手续,办理营业执照,就成了他们当下的重中之重。
拥有冷库经营经验的谭冲,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他带着向南一起跑工商、税务、银行,忙得脚底冒烟,但在秦小璐父亲的帮衬下,向南跟谭冲几乎是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办理营业执照时,向南又效仿起了李顺,用土地抵押贷款,拿到了二百万。
向南立刻着手,准备盖办公楼,投建标准厂房。
关于办公大楼,向南本来想请本市工程设计院的人,进行工程设计之后,再进行修建。
可李顺听到向南的想法,立刻表示不同意,认为办公楼不过是表面光鲜的事情,一点都不实用。公司初期运营,需要钱的地方还有很多,犯不着搞这些面子上的工程,毕竟冷库也好,水产批发也罢,面向的都是低端市场。
最终,向南跟李顺敲定了方案,就修一层楼,这样节省下来的钱,还能用在装修上。
这个活儿,自然也落在了李尔的身上。
李尔带着自己招聘来的工人,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反正那是一片空地,加上柳峰村的人,自己已经安排的明明白白,完全可以日夜兼程的施工,不需要担忧扰民的问题,办公大楼盖得快捷无比,几乎可以做到跟冷库同步。
向南这些天忙得,整个人都将近瘦了一圈,不过看着自己心中的蓝图一天天化作现实,他的内心还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在股权分配上,向南按照先前的承诺,给了谭冲百分之二十。
毕竟谭冲是实打实的投资,而且事后的经营,也是需要他来出大力的。
小五跟陆望舒两个人,各拿百分之十。
李顺那边,向南也给了百分之三十,毕竟他是主要出资人。
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向南留给了自己。
一切顺遂,在三月份的中旬,向南拿到了营业执照,将公司命名为顺通实业有限公司,正式成为这家新成立的公司的董事长。
同时办公楼,库房都已经修建完成,公司已经可以开始正常营业。
厂房、办公大楼都已经建好,向南接下来要进行的工作,自然是要招商引资,并且招聘库房内的工作人员。
招商引资这件事情,向南自然交给了刘浩升跟谭冲,毕竟他们两家的进货渠道,远远要比向南自己去跑要更有效率。
果然,在两个人的努力下,向南的水产批发市场,已经初步形成规模,固定商铺二十八个区,流动商铺八个区,配备建设了水产品专用运输线,三个制冷保鲜仓库,此外还有大型停车场,市场管理办公室等设施也是一应俱全。
目前,陆望舒兼任财务部长及会计,王大有担任保安队队长,谭冲跟小五一个常务副总,一个挂牌副总。
毕竟小五的经营能力还是欠缺了一些,所以他的工作重心,更多体现在道儿上的事情。
向南非常清楚,李长空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全,断然要想办法打掉自己,所以他也一直在培养自己的武装力量,就是王大有手下的那些人。
一切准备就绪,向南转而开始招聘其他工作人员。
李顺给向南介绍来一个很有经验的出纳,又给陆望舒配了个助手,财务部的板子就支棱起来了。
电工则是由李尔解决,毕竟做施工单位的,手上不可能没有这样的人才。
剩下的岗位便不是很多了,眼看着外面排着长长的队伍,想想自己真正需要招聘的,不过寥寥数人,向南其实能够体会那些求职者的心情。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高个的女人推开了门,先是礼貌的向两位主考官笑了笑,这才姗姗坐下。
这已经是第一百零四个应聘者了。
向南从早上坐到现在,接待的人形形色色,也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耐心跟期待。
不过这个女孩身材出众,相貌也颇为艳丽,倒是让其他路过的职工心存期待,希望向南能够把这个女人给留下来,就算得不到,能养养眼也是好的呀!
“唇膏太红,妆容太妖艳,完全没有陆望舒那种气质。”
向南在心中默默地给出了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