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那几个刚才还叫嚣着要动手的混混，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他们看到了什么？
那个傻子周漠……一拳……把有天赋的黑蛇哥……给打飞了？
周漠静静地走到黑蛇面前。
“把能量石，交出来。”
黑蛇咳出一口混着碎牙的血沫，半边脸颊高高肿起。
他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周漠那张平静的脸。
他一定是偷走了我的天赋！
刚才那一拳，那种力量陡然爆发的感觉，分明就是他的“莽撞”！
这个傻子，这个废物，他用我的天赋，打了我！
“你个狗杂……呃啊！”
话没骂完，一只手掌已经狠狠扇在他另一边脸上。
啪！
“不想死，就闭嘴。”
周漠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东西，拿出来。”
黑蛇的脑袋嗡嗡作响，两边脸火辣辣的疼。
他怕了。
在贫民窟，能活到成年的人，都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
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龇牙，什么时候该夹起尾巴。
黑蛇的脑子飞速转动起来。
硬扛，是死路一条。
可是能量石……那是他全部的希望，是他妹妹柳妹考入下城的关键！
对啊，柳妹！
周漠这傻子，不是一直像条狗一样跟在柳妹屁股后面吗？
为了她，什么都肯做。
今天我把能量石给他，只是暂时保管。
等柳妹知道了，有的是办法从这傻子手里把东西拿回来。
到时候……
不止是能量石，还有他的命！
想到这里，黑蛇眼中的怨毒悄然隐去，换上了一副识时务的恐惧。
“我……我告诉你能量石在哪。”
“你……你放我一马。”
周漠笑了笑。
“好啊。”
黑蛇如蒙大赦，忍着剧痛，哆哆嗦嗦地伸手探进自己满是污泥的裤裆里。
他从内侧的夹缝中，摸索着扯出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
周漠弯腰，捡起小包，没有嫌弃，面不改色地解开。
里面躺着一块拇指大小、灰扑扑的石头。
能量石。
在他指尖触碰到石头的一瞬间，一股奇异的吸力传来。
他强行压下那股立刻将它吞噬的冲动。
现在不是时候。
他将能量石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破烂上衣的内袋，贴身收好。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黑蛇。
周漠再次激发了“莽撞”。
一股微弱的红色气流，瞬间包裹住他的右拳。
身体内部传来一阵阵被抽空的虚弱感，但他毫不在意。
“你……你答应了……”
黑蛇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红光，看到了周漠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上当了！
砰！
回答他的，是周漠的拳头。
一拳，两拳，三拳……
沉闷的击打声，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
黑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随即便被彻底淹没。
很快，声音停了。
周漠缓缓站直身体，轻轻喘息。
黑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已经看不出人形。
他双眼还圆睁着。
死不瞑目。
周漠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抹过他的眼皮，帮他合上了眼睛。
他凑到尸体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
“我一个窃贼，耍赖怎么了。”
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
巷口，那几个混混已经吓得腿软，正连滚带爬地想要逃跑。
“站住。”
几个混混的身体猛地僵住。
他们缓缓转过身，脸色比死人还白。
扑通！
其中一个混混双膝一软，猛地跪在地上，对着周漠就开始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漠……漠爷！饶命！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跪倒，磕头如捣蒜，哭喊声混成一片。
他们其中，两人没有天赋，一人只是E级天赋，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是周漠的对手。
周漠冷冷地看着他们。
使用“莽撞”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一阵阵虚弱感和眩晕感袭来。
他现在的气血，大概只够再勉强挥出一拳。
他不能在这里耗下去。
“银币，交出来。”
他吐出几个字。
“然后滚。”
混混们不敢有任何耽搁，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掏出所有的银币，一把一把地堆在地上，连一个铜板都不敢私藏。
“滚。”
得到第二次命令，这群人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向巷子外狂奔而去，眨眼就消失在拐角。
周漠没有追。
他靠在斑驳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
莽撞的副作用已经浮现出来。
这小喽啰，以后有时间了再收拾。
……
一口气跑出两条街，三个混混才终于停了下来。
“妈的……妈的……”
一个叫阿鼠的混混，一边喘气一边骂，“那个傻子……他……他觉醒了！他绝对是觉“醒了天赋！”
“那是什么鬼天赋？”
“一拳……就把蛇哥打飞了！蛇哥的天赋，好像屁都没放一个！”
“他杀了蛇哥……他还抢了我们的钱……”
阿鼠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怎么办？”
“你傻啊，我们去找柳妹！”
“柳妹的天赋可是‘冰棘’！比蛇哥的‘莽撞’强多了”
“而且……而且那个周漠，不是一直都跟条哈巴狗一样，天天围着柳妹转吗？”
“他杀了柳妹的亲哥哥！柳妹知道了，绝对会扒了他的皮！”
李三狞笑一声。
“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柳妹！把银币抢回来！”
……
周漠虚弱的回到桥洞下。
拿起黑蛇装能量石的袋子，胡乱把银币放进去，把能量石拿出来。
没有丝毫犹豫，他双手捧起能量石，闭上眼睛。
他学着黑蛇曾经吹嘘过的样子，集中自己全部的精神，去感知、去牵引那块石头里的能量。
他放空大脑，将自己想象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而那块能量石，就是漩涡的中心。
渐渐的，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同。
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流，从石头上传来，顺着他的掌心，钻入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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