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从林羽身后窜出来,围着苏清月转圈,尾巴扫得枯叶沙沙响。紫电蹲在林羽肩头,对莲焰龙蜥甩尾巴,两道细电弧碰撞,发“噼啪”声。
“爷爷醒了吗?”苏清月踮脚往院里望,晨雾中隐约有竹椅轮廓,“老中医说辰时问诊最好。”
“醒了,都准备好了,吃过饭就出发。”林羽侧身让她进屋,目光在她发梢停了瞬——她没扎马尾,长发松松挽成髻,几缕碎发垂脸颊,被晨光染成浅金,格外温婉。
爷爷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见苏清月,眼睛笑成月牙:“清月丫头来啦?快进来,我煮了红薯粥,给你留了一大碗!”老人拉着她往屋走,把林羽晾在一边。
苏清月被拉得踉跄,回头望林羽,眼里闪过促狭。林羽无奈耸肩,跟在后面,大黄叼着他衣角,尾巴扫得地面沙沙响。
饭桌上,爷爷不停给苏清月夹菜,红薯粥一碗接一碗盛。莲焰龙蜥趴在桌角,对爷爷碗里的腌菜喷火,像在抗议“不好吃”,逗得老人大笑:“这小机灵鬼,比林羽还会疼人呢。”
林羽刚想反驳,被苏清月用脚尖轻轻踢了下脚踝。他低头,见她穿浅粉色布鞋,鞋面上绣着小莲花,正往他这边挪。心像被热粥烫了下,暖得发慌。
吃完饭收拾碗筷,苏清月抢着洗碗,林羽帮忙递抹布。水流哗哗响,她袖口沾了泡沫,林羽下意识想帮她卷袖子,指尖刚碰手腕,两人像触电般同时缩回。
“我自己来。”苏清月红脸,自己卷起袖子,露出小臂上淡粉色的疤——上次沼泽被毒蛙黏液溅到的,林羽涂药膏时还心疼了好久。
“疤淡了好多呢。”林羽没头没脑冒了句。
苏清月愣了下,展颜笑:“是啊,已经好很多了。”
两人相视而笑,尴尬像泡沫被水流冲散。莲焰龙蜥蹲灶台边,对着锅里温的药汤喷热气,像在催他们快点走。
“积劳成疾,风寒在肺里郁积太久了。”老中医收回手,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不算大病,但要慢慢养。”他提笔在处方笺上写着,墨痕洇出淡灰,“先开七副药,每天辰时煎,大火烧开转小火,咕嘟一刻钟就行。”
爷爷攥着处方笺,指节泛白:“大夫,这药……贵不贵呀?”
“不贵。”老中医头没抬,“去药房抓药提我名字,算平价。”他瞥向林羽,“年轻人,少让老人家熬夜收拾废品,这比什么药都管用。”
林羽耳根发热,赶忙点头:“知道了,谢谢您。”
从医馆出来,苏清月抢着去药房抓药,林羽搀扶着爷爷跟在后面。阳光透过药铺木格窗,在药柜投下斑驳光影,空气飘着当归和甘草的香。苏清月踮脚够最上层药盒,浅蓝色袖口滑落,露出小臂的疤,林羽下意识想扶,又猛地停住。
“抓好啦。”苏清月抱药包转身,额头渗薄汗,“药房说这药得用陶罐煎,你家有吗?”
“有,爷爷以前熬药用的。”林羽接过药包,指尖碰到她的手,两人像被电击般缩回,大黄叼着她裙角往巷口拉,逗得她笑出声。
回家路上,爷爷脚步轻快,嘴里哼着不成调的老曲子。
陪爷爷到家时,才上午九点多。阳光透过窗棂落地板上,映出细小尘埃。
“爷爷,我们得去学校了,下午有实操课。”林羽把爷爷扶到藤椅上,给搪瓷杯续热水,“药包放厨房了,晚上回来就煎。”
“爷爷我们走啦。”苏清月摆好药包,挥挥手。
“好,好孩子,上课别走神!”爷爷笑着摆手,目光送他们到门口,直到脚步声远了才收回。
两人并肩往巷口走,书包带随脚步轻晃。林羽想起爷爷哼的老调子,笑:“爷爷今天精神真好,以前总说熬药麻烦,今天倒盼着我们早点回。”
“那是爷爷知道,你现在能扛起这个家了。”苏清月说着,突然停下,望街角,“去学校路过菜市场吧?顺道买点东西。”
林羽顺她目光看,巷口拐出去就是早市,隐约有摊贩叫卖声。“想买什么?”
“去看看就知道了。”苏清月拉他加快脚步,刚拐过街角,水产摊的腥气混着吆喝扑面而来。她眼睛一亮,往最里面摊位跑:“你看!新鲜的雷光虾!紫电肯定爱吃!”
摊主把活虾倒进大盆,银电突然从苏清月肩头飞掠,翅膀扇起小旋风,精准卷起一只蹦跳的虾——原来早盯上这盆活物了。
“这飞鼠成精了!”摊主看呆,“算你们便宜点,买三斤送一斤!
卖雷纹果的老头蹲摊位后抽烟,见林羽,眼睛亮了:“小伙子又来啦?刚到新果子,带露水呢!”他指筐里紫黑色果实,果皮纹路与紫电尾巴的雷纹极像,“给你算便宜点,三十信用点一个。”
苏清月没等林羽掏钱,就已经数出三十信用点递了过去:“来十个,紫电和银电一人一半。”她拿起一个雷纹果,用指尖轻轻戳了戳果皮,“这纹路真好看,是不是很像你护肩上的花纹?”
林羽刚要回答“像”,就见旁边摊位的老板娘探出头来,笑着打趣道:“小情侣来买宠物粮呀?我这有刚磨好的鱼粉,给水系宠物吃最合适不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