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烧火棍与洒水壶

“没事。”林羽往公告栏那边扬了扬下巴，“你看，腐土蠕虫怕水。说不定……你的水泡鱼能起点作用？”

苏清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公告栏上“腐土蠕虫畏水”那几个字格外清晰。她沉默了几秒，忽然抬起头，眼里蒙着一层水汽，却亮了起来，像落了星星：“真的？”

“试试呗。”林羽笑了笑，语气很随意，“反正我也没人要，你也没人要，不如凑一队。放心，第一次试炼，官方不会放太强的怪，死不了的。”

话虽然说得糙，但苏清月紧绷的肩膀却明显松了点。她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拿着“普通职业”剧本的男生，犹豫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林羽没再多说，转身加快脚步往家赶。他得赶在下午三点前把这只蛋孵出来，哪怕只是只普通的土狗，好歹也算个战力。

破旧的老屋就在巷子尽头，还没进门，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就先飘了出来。林羽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就看到爷爷正坐在小板凳上，佝偻着背，费力地分拣着堆在地上的废品。听见动静，老人回过头，脸上布满皱纹，咳嗽了两声才开口：“小羽回来了？觉醒的啥职业啊？”

“爷爷，我觉醒了饲养员。”林羽走过去，把怀里的宠物蛋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伸手帮爷爷捶着背，“能养宠物，还能省很多钱。”

“饲养员好啊，好啊。”爷爷放下手里的塑料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省心，不用跟外族拼命。咱家以前养过一只老黄狗，通人性得很，还能帮我看着废品摊呢……”

林羽心里一暖，从口袋里摸出刚领的补助信用点：“爷爷，我领了职业者补助，下午去给你买盒好点的止咳药。”

“不用不用，”爷爷急忙摆手，把他的手推回去，“那点钱留着养你的宠物，职业者哪能没宠物帮忙？我这老毛病，不碍事的。”

爷孙俩正推让着，桌上的宠物蛋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细纹。

林羽眼睛一亮，刚要凑过去，就见蛋壳碎片簌簌掉落，一只巴掌大的黄毛小狗探出头，湿漉漉的黑眼睛先瞅了瞅林羽，又瞄了瞄爷爷，奶声奶气地“汪”了一声。

【宠物：大黄（普通犬科・幼生期）】

【属性：力量 3，敏捷 5，体质 4，精神 2】

【品质：（未知）】

【技能：未开启】

“还真像咱家以前那只老黄狗。”爷爷笑出了满脸皱纹，伸手想摸，又怕糙手刮伤小狗，只能在半空停住。

大黄却不怕生，从蛋壳里钻出来，摇着细尾巴爬上爷爷的膝盖，用脑袋蹭他的裤腿。爷爷笑得咳嗽起来，眼角却湿了：“好，好，通人性。”

林羽趁机从床底翻出个落灰的木箱，里面躺着根半米长的合金短棍，前端包着铁皮——这是爷爷捡破烂时撬木板用的，磨得发亮的棍身带着岁月的温度，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武器。

“咔哒。”他握紧短棍，眉心的兽栏印记突然微微发烫，仿佛有根无形的线将他与大黄连在一起。

【提示：激活饲养员基础能力【生命链接（初级）】——可与契约宠物共享微弱感知，小幅提升宠物勇气】

大黄像是被这股力量托了托底气，突然从爷爷膝盖上跳下来，对着墙角的蜘蛛猛扑过去，居然真把蜘蛛吓跑了。林羽失笑，抓了把碎骨粉混进宠物饲料，调成糊糊倒进破碗——饲养员的培育能力此刻派上用场，能让大黄更快长大。

“爷爷，我得走了，三点试炼。”他摸了摸大黄的头，小家伙正吧唧嘴舔碗。

爷爷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硬塞进他口袋：“这是攒的硬币，万一宠物饿了呢？”

林羽捏着油纸包，硬邦邦的硬币硌得手心发烫。他没推辞，只是把刚领的补助塞回爷爷口袋：“等我试炼完，领了奖励就给你买好药。”

出门时，大黄叼着他的裤脚跟在后面，小短腿跑得飞快。路过苏清月的家，苏清月正站在门口等他，手里拎着个巴掌大的黄铜洒水壶，壶嘴亮晶晶的，显然是精心打磨过的。

“你的武器是……洒水壶？”林羽看着那精致的铜壶，忍不住笑。

苏清月脸一红：“这是饲鱼者一般都会用的初始装备，能聚水。我的基础能力【水系亲和（初级）】，用它可以让水柱更集中。”她对着石板试了试，一道筷子粗的水流精准打中石缝杂草。大黄看得兴奋，对着水流狂吠，奶气却带着底气。

“走吧。”林羽挥了挥手里的合金短棍，阳光照在铁皮上，泛出冷光，“让他们看看，‘烧火棍’和‘洒水壶’，能不能杀蠕虫。”

苏清月看着他眼里的光，又低头看了看怀里泛着水光的洒水壶，轻轻“嗯”了一声，脚步跟上了他的节奏。

东城门下，灰色的次元裂隙像块融化的玻璃，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各队职业者都在检查装备：战士扛着铁剑，法师握着法杖，连那个稀有重力战士汤姆，都牵着一头浑身裹着岩石的巨狼宠物。

林羽和苏清月到来，显得格外突兀。

林羽怀里揣着吐舌头的大黄，苏清月捧着个黄铜洒水壶，里面有条指甲盖大的银色小鱼，正吐着泡泡——那是她的水泡鱼“银鳞”。

“快看那俩！饲养员带土狗，饲鱼者带洒水壶，是来春游的？”

“哈哈哈，汤姆说得没错，饲养职业就该去喂宠物，来副本送死吗？”

嘲笑声里，苏清月的脸又白了，洒水壶攥得更紧。林羽低头戳了戳大黄的肚子：“听见没？说你是废物呢。”

大黄像是听懂了，对着那群人“汪汪”狂吠，声音奶气却很凶。

“走吧，进去。”林羽拉起苏清月的手腕，没等她反应就拽进了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