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涛转身离去。
可趴在床上的孟康庆却注意到了他肩头的玄凤。
玄凤一族乃是昆仑之地的神鸟。
孟康庆眉心轻蹙——这小子竟然能驯服得了神鸟做他的灵兽!
看来果真非同小可。
按理说,天煞孤星的命格,若是不受点化便只是寻常人,可朱涛却偏偏受了点化,再加上这命格,实在是……
若是能将他的功力据为己有,想来天下便无人能敌了!
从厢房出来,玄凤便在朱涛身旁叽叽喳喳地叫着。
朱涛从容走在廊下:“我看出来了。”
“这孟康庆贼心不死,不过是想要靠着我东山再起,无妨,眼下我还需要靠他弄清楚些东西。”
说着,他回眸看了一眼玄鸟:“放心,我保证,他不敢伤害你。”
朱涛寻了管家,让他将孟康庆在府上的事情隐了下去,毕竟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孟康庆的腿坏了,也无法随意走动,每日就是在床上躺着,朱涛倒也不担心。
这些时日,他总是偷偷往东宫去跑,眼下他早已摸清楚哪里的墙最好翻,哪里人最少,就连守卫换班的时间他也了如指掌了。
只是他依旧搞不清楚,朱涛的计划,是从何时开始实施的,也不明白,他为何会性情大变。
这日,他坐在竹林中。
这片竹林,鲜少有人来,朱涛叼着一片竹叶蹙眉思忖——既然性情大变,或许能从他的命格中获取些许信息?
只是,探查他的命格且需靠近,眼下他又无法近身。
罢了罢了,先不管了……
朱涛就要站起身来,只是手腕处的因果丝突然被牵动,他眉心紧蹙,抬起手腕查看——是与朱明熹的因果丝。
他这是怎么了?
朱涛来不及多想,直接翻墙而出,用千里之行回了叶府。
彼时,小厮匆匆前来报信——
“夫人!主君!好消息!”
“秦王殿下率军,大败西钦国!将失守的城池全部夺了回来!”话音落下的一瞬间。
叶老将军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沧桑的眼睛紧紧盯着小厮,声音沙哑着命令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秦王殿下,大获全胜!”
叶昭跳了起来,红缨飘荡着:“我就知道,姑父是最厉害之人!”
匆匆赶来的朱涛长舒一口气,他又看了一眼隐隐发亮的手腕,随后放下了袖子。
只是刚一入厅,叶昭便匆匆跑来,毫不客气将他抱住:“小涛儿,你爹爹打了胜仗!”
武将之家,最是明白这胜仗有多来之不易。
朱涛点了点头,他垂眸——父王打了胜仗,那娘亲也该回来了吧。
虽然叶如兰只说自己回了王府。
可是因果丝却告诉朱涛,她去了边境,去找朱明熹。
叶如兰是将门虎女,她自是能上阵杀敌的。
朱涛回到房间,数着日子,很快就能与爹爹和娘亲见面了。
只是这几日,却总不见玄凤。
玄凤初来京城,按理说是贪玩了一些,从前虽然也有自己贪玩出去过,却也不会这般不着家。
朱涛抬手算了算——这玄凤还在叶府,又能跑到哪儿去?
只是指腹停下的一瞬间,朱涛眉目凝住。
他突然站起身来。
一旁的翠花只瞧见了那房门动了动,刚进去却不见了世子的踪影。
彼时,朱涛早已站定在厢房门口,看着被破坏的锁,和晕倒在一旁的小厮,他骤然握紧了拳头。
孟康庆,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朱涛缓缓闭上眼睛,运作全身功力。
再次睁开眼睛时,双目猩红,泛着灿灿金光。
周身强大的功力骤然散开,引得一阵强风而过,就连庭院中那棵老树也开始沙沙作响。
彼时角落里,刚要爬墙逃出去的孟康庆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踉跄着,跌落在地,手边的包袱中有个什么东西在跳动,他捏紧了拳头不分青红皂白砸了上去。
只是刚捡起包袱站起来,便觉下三路一阵钻心的疼痛。
脖颈和头顶瞬间布满血管,他双腿紧闭,紧紧捂着自己小腹,随后像是木偶一般转过身来。
朱涛就站在他身后。
因为运作功力,整个人发丝飘扬,他手掌中凝起一团火力,还没等孟康庆缓过神来时,便直冲他的面门砸去。
强大的冲击力让孟康庆瞬间跪在地上,他的耳朵能清楚的听到一丝丝裂缝的声音。
他睁大眼睛看向朱涛,嗓音依旧沙哑:“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朱涛从容俯身,将那包袱打开拿出了奄奄一息的玄凤,捋了捋它的毛发,随后小心翼翼放在了胸口处。
“头盖骨碎了。”朱涛甚至眼也没抬一下,转身便准备离开。
孟康庆跪在原地,骨头碎裂的声音越发明显,他的意识也在逐渐消失。
“为什么……”他仍然不死心地问道。
朱涛的声音随着强风吹在了他的耳边:“杀生虐生者,当死。”
他也是昆仑一派的弟子,能将玄凤抓走,定是从前捕过神兽之人。
朱涛回到房间,小心翼翼为玄凤擦拭着羽毛,随后指腹轻轻抚过,为它渡了些真气。
至于那个孟康庆。
朱涛在他体内注入了噬魂散,在死亡的一瞬间,肉身便化为灰烬,顺着强风被吹散。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何处,更无人在意。
朱涛累了,这几日,为了探查东宫的事情,他每日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在加上落霞寺与方才的事情,他的功力早已被消耗了大半。
他缓缓躺在床上。
玄凤躺在自己的鸟窝里,就在朱涛的床前。
他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之中。
再次醒来时,已然是第二日中午。
叶昭,孙氏还有翠花都围在窗前,目光焦急。
朱涛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便被吓得身体抖了抖。
叶昭率先扑在他的身上:“你吓死我们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睡了这么久,还以为你死了呢!”
叶昭的嘴巴向来是没把门的。
孙氏无奈拍走了女儿的手,柔声安慰道:“寻了郎中来瞧,都说你没事,看你醒来舅母也就不担心了。”
“你爹爹和娘亲不日就要回京,这几日你若是出了事,我这个舅母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