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段日子我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现已事实如此,考虑那么多也没有意义。
他也不可能去杀了整个衙门的人救出吴叔。
姜钒看了眼挂在天正中的圆日,预估距离下山还远。
这么点时间,正好拿着弓去北环山上试试运气。
他还挺想看看折叠弓和呼吸法给自己箭术带来的提升。
走之前,玲蓉给他捎上了两个麦饼,据说是同村的一个男的给的。
对此姜钒倒是没有多问,毕竟现在二人的关系仅是合作,口头上保留些也算正常。
当然,日后要是有机会使得关系更进一步的话……
那就再说。
姜钒从小道上走,直达北环山山脚。
这一次,他特别注意起脚底山路的留下的痕迹,防止有妖在周围潜伏。
正达山脚一半,姜钒看见一个倒心形的蹄印。
而这蹄印大概有五厘米之长。
野猪?
姜钒下意识想到这种生物。
他蹲下身,抚摸一下,发现脚印潮湿,整体而言非常新鲜。
看来这野猪就在不远处。
姜钒谨慎起来,随即将折叠弓挂起,提前拉了一根箭上去。
话说野猪的嗅觉突出,若距离不远,应该是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气息。
所以这趟山路,要走得万分小心才行。
由于是上坡路段,姜钒只能减缓脚步,以最谨慎的状态向前探点。
果不其然,在两里之外,他看到了一对獠牙正在草丛中晃荡。
他的视力现在十分良好,所以即使在草木遍生的丛林中也能精准地捕捉到这点信息。
姜钒确保四周安全,潜行于野草之中,藏于树后。
待视野完全宽阔,他看见一只重达五十公斤左右的野猪。
此刻那野猪正用四肢抛着地面,似乎是在觅食。
好机会!
轻上箭,拉弦搭弓!
瞄准———
咻———
没有一丝犹豫。
只听一道犀利的破风声响起,迅速从面前一片野草的顶尖穿过。
毫无疑问,配合上折叠弓,这根经过加实的箭牢牢扎在了野猪的身体之上。
不过那野猪皮糙肉厚,并不会只被这一箭就射得立刻倒下。
反而是顶着伤口发出一声嚎叫。
姜钒自然清楚,便快速地将第二根箭搭在弦上。
嗖———
没有给野猪反应的机会。
这根箭带着更大的力量穿破草林。
只听到一声明显的骨裂,那根箭已然穿破到野猪的脑颅之中。
那野猪先前的嚎叫声变成了微弱的呻吟。
汩汩鲜血更是流了一地。
姜钒在远处观察一番,确保那野猪没了气息才上前去。
五十公斤,说到底也不算重。
他将草叶揉成一团,堵住野猪头顶的伤口,避免其血留个不停,才将其扛上肩下山。
路上,周边的田地已经恢复了生机,乡里的百姓已经恢复了劳作生活。
在经过一片树荫下时,那里恰巧不巧地坐了一帮休息从田地里上来进行休息的一帮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
他们不约而同地向这看来。
而这十几双眼睛瞪地姜钒有些不适,他只好目视前方,加快脚步,想要快速通过这身旁的原地休息的人群。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一句话:“爹,这家伙是谁?我从来没见过。”
说话的是个小男孩,穿着破旧的外衫,有着棕黑的皮肤,干裂的嘴唇。
而他的手脚粗糙而窄小,整个人看起来也就是个十岁的样子。
姜钒刚来一天多,所以这个问题当然没人知道。
树荫下也没有人接小孩子的话。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姜钒所背负的野猪身上。
“猎户?从外地来的?”
突然间,其中有人开口说了句。
姜钒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对方问这句话的意义何在,自然充满了警惕。
所以他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继续低头赶路。
然而,他能明显感觉到,即使自己加快了脚步,身后还是有十几双眼睛牢牢地盯着自己。
这地方,还是让人感到不适。
快步回到家门口,姜钒确定四周无人后,才准备踏入院门。
可还没几步,他突然听到了院内一声尖叫。
“玲蓉?”
姜钒心中一惊,顾不得身上的野猪,快步向屋中跑去。
刚一开门,他就看到玲蓉被一个不知何处而来的宽厚身影压在床上,衣服被一双脏手胡乱地撕扯着。
姜钒二话不说,两步跨上,抓住那人的肩膀,一把将其甩向身后。
“哎呦!”
只见那人脚底失力,双手一松,被狠狠地甩向地面。
趁着对方捂屁股惨叫的期间,姜钒将对方的容貌尽收眼底。
一个大约四十岁的男人,面容邋遢,眼角狭长,整个灰黑面色,而在左脸颊还有一颗大黑痣,唇皮惨白,鼻尖塌软,整个人毫无精神可言。
而他的衣着也是破破烂烂,跟镇上的叫花子别无二样。
姜钒感到手被握住,他便回头示意玲蓉整理好衣容躲在身后,剩下的自己处理即可。
“你什么来头?”
姜钒质问。
听到这句话,那男人倒是没了哼哼唧唧的惨叫,只是依旧捂着大腿根处,斜眼打量起了眼前比自己健硕的陌生人。
过了良久,这邋遢的家伙才从嘴中吐出一句话:“你......玲蓉的男人?”
姜钒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感到掌心被轻轻按压两下。
玲蓉将自己的手攥地更紧了。
他心领神会,便抽出背部的弓,拉扯开来,支向身前。
“是。”
仅这一个字,仅这一段简单的动作,立马让地上的男人慌了神。
“等等......等等!”
男人双手连忙乱摆起来,屁股向后挪蹭着地面站了起来,一开始那淫色的样貌全无。
反而是脸上带起假笑,畏惧地盯着弓身,致歉道:“这多是误会.....误会......”
“你瞧,我以为她还是寡妇,她一开始说自己有家了,我还以为在哄我......”
“所以,大哥,见谅,见谅!”
说到这,男人眼珠一转,眼神一瞟,弓着身就从门口窜出。
那模样,比耗子还快,比耗子还狼狈。
姜钒自然只是恐吓之意,否则,他刚刚已经拉弓搭箭,根本不会给这家伙说话的机会。
望着那狼狈的身影越跑越远,姜钒才回过身,准备安慰一下玲蓉。
他才刚转过身,突然感到腰身一紧,胸脯前撞上柔软的东西。
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觉嘴唇一软,一湿。
此刻,他与玲蓉的距离,毫厘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