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飞剑斗雷法

张小白从南诏求援失败回方壶的那一晚，当叶灵珑被抓囚禁、苏黎隐藏行踪不告而别、柳子眉孤身南下前途未卜、南诏路上危机四伏、还有鱼微重伤、与沐蓉儿吵架，这些个顶个的压力全部落在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头上时，悄悄跟在后面的苏黎擦了一遍又一遍的眼泪，她怪自己狠心。

包括前几日的雷法对决，苏黎就藏在山脚紧盯着张小白，期间她三番两次的手按剑柄，只要张小白到了必死的局面，她会毫不犹豫的像柳子眉一画开天和叶灵珑一气化三清那样，出白虹贯日再次横扫方壶……

“张小白，苏黎比我做的要好，不要恨她。”

张小白呼吸沉重地摇摇头，他当然不会恨苏黎，以前张小白问叶灵珑为什么救他的时候，还记得叶灵珑说的是仙道贵生，无量渡人。这其实是李庆之当年为了救叶灵珑时对玄元大圣真仙说过的话，当被张小白问到差不多类似的问题时，叶灵珑就把这句话向张小白重复了一遍。

那会儿张小白小，听不懂什么是仙道也不明白什么是贵生，于是他只好跑去请教苏黎相同的问题，“师姑，那天在山上为什么要救我啊？”

苏黎一边笑一边把张小白搂在怀里：“因为师姑不想你死啊，师姑想让你活着。”

这句话对于一个在冬天的山腰上等死的孩子来说，无疑药劲儿猛的有些过了头，从那天起，张小白就认定，自己可千万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死也要为了苏黎死，因为苏黎对他的恩情哪怕是自己为她死一万次也还不起。

而师父虽然很少像苏黎一样说她有多爱自己，但是张小白明白，她做的从不比苏黎差，更不可能比苏黎少半丝半豪。

张小白忽然有些愧疚，他抬起手，轻轻擦掉叶灵珑的眼泪，“不哭了师父，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拼命了，伤好以后我就留在方壶，哪也不去，陪着你。”

听到这句话的叶灵珑一愣，紧接着好像有了天大委屈一般，只见她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以前张小白总以为自己战死就战死了，反正也问心无愧，可今天终于知道，自己的每一次拼命，背后最伤心最难过的都是每一次都急得团团转的叶灵珑，爱人先自己，不然师父会伤心。

“子眉，我睡不着！”

房间里，赵婉不断的翻身，一句睡不着把同样睡不着的柳子眉点炸了情绪，“我的张大小姐，我都说了不要和我挤一张床，要不你回龙虎山好不好？”

赵婉用双手扣紧柳子眉的十指，“要我回龙虎山？可以啊，那我想带张小白哥一起回。”

柳子眉睁开闭着的眼，没好气地说道：“下去！”

听到不善的语气，赵婉乖乖的躺回自己的身位。

随着赵婉安静下来，柳子眉也困意来袭，她刚要浅入梦乡，赵婉又贴了上来，“子眉，我饿！”

“赵婉！你到底有完没完！”

柳子眉怒着挺起身，但通过月光看着楚楚可怜的赵婉贴在自己身上时，顿时又泄了气，“好吧，我给你做。”

一段时间后，赵婉手托脸蛋看着煮宵夜的柳子眉，“子眉，你也给张小白哥这样做过吗？”

“他？他哪有这个胆子？还让我半夜起来给他做饭？”

“这么说我算是第一个让你半夜起来给我煮东西的人啦？”

柳子眉向碗里打了一个鸡蛋道：“嗯。”

在等面的时候，柳子眉看向远处的通天崖，一整天了，那条龙就盘在那儿，而那个老道就盘坐在龙头上，不吃不喝像个神仙。

“你在看什么？”

赵婉问道。

“那条龙，还有那个老道。”

“反正他又没什么恶意，那我们明天去问问就好了。”

柳子眉摇摇头，“就算他没有恶意也是冲着张小白来的，我不允许张小白再陷入任何风波，我只想他能过几天安稳日子，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把他赶走。”

“啊？打架？打架我不擅长的。”

赵婉不情愿地摆摆手，

第二天，在通天崖的崖前崖后，各有一道人影从山涧飞上，尤其是崖前那十四境大修士所展现的通天杀气，瞬间逼得道人从定中惊醒。

道人睁开眼，微微扭头，只见身前身后已经各有一人持剑对着自己，道人鼓鼓鼻子，相比前面的柳子眉杀意盎然，后面这位姑娘却显的有点呆气。

“呦！这么大的杀气！两位小娃娃，有何贵干呐？”

面对道人的轻轻一笑，没有好脸色的柳子眉只说了四个字，离开方壶！

“那如果贫道不想走，两位小娃娃还要欺负我这个老头子吗？”

赵婉走到道人身后，“不是啊老爷爷，我们不是欺负你，我们只是不想让张小白哥再有危险而已。”

道人把头一仰，对身后的赵婉笑道：“没关系，活动活动也好。”

“看剑！”

柳子眉率先出剑，三十六路天遁剑法几乎在同一瞬间施展，只见三十六道剑影铺天盖地的朝道人杀去。

“气势不小啊。”

那道人先是向后一掠，躲避剑气的同时顺势从树上掰下一枝桃枝与柳子眉拆招对剑，道人虽已垂暮，可剑法上面灵动飘逸，再伴随着桃花点点，堪称神剑二字。

而柳子眉作为集方壶剑法大成的剑士，出剑忽如蛟龙探海，收剑恍若大鹏展翅，心神合一手脚并用，竟然一时间连那老道也讨不到便宜。

“赵婉！”

随着柳子眉一声呼唤，赵婉一剑直取道人后颈，看似势在必得的一剑道人又一个转身轻轻躲开。

“天师家传的剑法？！想不到在这儿还能遇到龙虎山的传人！”

“不要跟他废话，赶他走！”

赵婉点点头，反撩一剑打道人下肋，柳子眉则跃向道人上方，一招夜叉探海刺道人脖颈。

面对这几乎是死局的攻势，道人伸左脚紧靠右鞋内侧，一踩，瞬间有一道罡气弥漫在周身上下，柳子眉这一剑本可以刺穿罡气，但考虑到赵婉的安危，她还是不得不收剑将赵婉拉开。

“过去这么久，你怎么还是十一境？”

眼看到手的机会就这样错过，柳子眉也有些气喘吁吁的责怪道。

赵婉则撇撇嘴，一脸无辜地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嘛。”

“小小年纪就能达到十一境和了不起的十四境，了不起，真了不起！”

道人丢掉被柳子眉剑气震断的树枝，满脸佩服，不似虚情假意。

“既然你知道了姑奶奶的手段还不速速离开？！”

柳子眉本以为道人会就此认输，谁知道话刚一说完，通天崖上忽然狂风大作，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滚滚的乌云覆盖，紧接着道人缓慢升空，在一道紫色神雷击中他之后，他的全身也被雷息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