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您这是做什么?!”卫璧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解。
武烈将他狠狠地往地上一甩,指着满地的狼藉,声音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说!这是不是你干的?!”
“天……天哪!”卫璧看到这副景象,也是大惊失色,“师父!您怎么能怀疑徒儿?!徒儿……徒儿根本就不知道,您还有这么一间秘密的练功室啊!”
“不知道?”武烈冷笑一声,如同鹰隼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那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昨天晚上,大半夜的,我亲眼看见你鬼鬼祟祟不睡觉!说!你昨天晚上,到底在干什么?!”
面对武烈的雷霆质问,卫璧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强作镇定,辩解道:“师父明鉴!弟子……弟子只是昨夜心中烦闷,睡不着,便在山庄里,随便闲逛,散散心罢了!”
“闲逛?”武烈怒极反笑,“放屁!你平时亥时刚过,便睡得跟死猪一样,什么时候有过半夜闲逛的雅兴?!而且,我还亲眼看见,你的身影,在青婴的闺房附近出现过!说!是不是你花言巧语,诱惑她,带你来打开这间密室的?!”
画后,武青婴听到这话,吓得浑身一软,差点就瘫倒在地。她死死地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发出惊呼。
“冤枉啊!师父!”卫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呼冤枉,“弟子对师父忠心耿耿,对山庄忠心耿耿,怎敢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弟子昨夜,确实只是路过青婴师妹的院外,绝无半句交谈!至于这间密室……弟子更是闻所未闻啊!”
“好!好一个闻所未闻!”武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卫璧,连说了三个“好”字。他见卫璧油盐不进,死不承认,便转身走到石门之外,对着外面守候的下人,沉声吩咐道:“去!把大小姐给我叫来!就说我有要事,当面对质!”
吩咐完,他又重新走回密室,一把将还跪在地上的卫璧,给拽了起来。
卫璧心中惊疑不定,忍不住问道:“师父……您……您为何对我昨晚的行踪,了如指掌?”
“哼哼……”武烈发出一阵森然的冷笑,那笑声,听得卫璧和画后的武青婴,都毛骨悚然。
“去年,那个从你表妹朱九真房中,钻出来的听墙角贼,你还记得吧?”
卫璧一愣,点了点头:“记得,后来被我们逼下了悬崖。”
“我告诉你!”武烈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那一日,老夫正好就在附近!我亲眼看见,在那贼人逃出之后,你,卫璧,是从你表妹的窗子里,鬼鬼祟祟,偷偷翻出来的!”
“什么?!”卫璧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
“从那天起,老夫便对你,满腹狐疑了!”武烈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身为我的亲传弟子,却每天晚上,都跑到你那未出阁的表妹房中去做什么?!从那以后,老夫几乎每晚,都会悄悄地,跟踪你一小会儿!”
画后,武青婴听到这里,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颗心,沉入了无底的深渊。原来……原来林枫说的……全是真的!
卫璧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强自辩解道:“师父!这……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弟子……弟子只是去探望舅舅,顺道看看表妹而已!”
“探望?”武烈再次冷笑,“探望需要翻窗吗?!探望需要一年之内,偷偷摸摸地去高达五十次之多吗?!”
“我……我……”卫璧被这精确的数字,噎得哑口无言。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一向谨慎,为何会被师父跟踪,却毫无察觉?
武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不屑地说道:“你那点微末道行,也想瞒过老夫?你的武功,一招一式,全是我亲手所传!你有几斤几两,我难道心中没数吗?!”
他话锋一转,变得凌厉无比:“我现在严重怀疑,你那个好舅舅朱长龄,当年让你拜我为师,根本就不是为了联络感情!而是让你来我身边,当卧底的!”
“师父!舅舅已经死了,您不能再污蔑舅舅的清白!”卫璧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污蔑?”武烈负手而立,眼中充满了智珠在握的冷酷,“每次你从你表妹房中出来,我都想在外面偷听一二。可惜,九真的房间附近,没什么好的遮蔽之所,离你舅舅的卧房又近,老夫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从未听过你们的墙角。不过……”
他顿了顿,用一种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卫死灰般的脸。
“用脑子想也想得到!你深更半夜去找她,无非就是两个目的!第一,是与她行那苟且的偷情之事!第二,便是向她,向你舅舅,汇报你在我这里,当卧底的成果!”
“本来,老夫还想继续观察一下。第一,是想看看,能不能把你背后的人,都给揪出来,想办法,反将你们一军!第二,也是因为老夫我的神功,还未彻底大成,对上你那个笑里藏刀的舅舅,还没有必胜的把握!第三,张无忌突然现身,让我不得不和你舅舅,暂时联手,没想到,他却和张无忌一起掉下山崖摔死了。”
说到这里,武烈的眼中,爆发出滔天的怒火和痛心疾首的恨意!
“可我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竟然把我唯一的女儿,也给算计了进去!你诱惑我女儿,找到了这间密室,毁了这里的一切!”
“老夫数十年的心血啊!就这么……毁于一旦!!!”
眼见武烈已将所有事情都推断得八九不离十,卫璧心中又惊又怕,正要再次巧言令色地辩解几句。
就在这时,一名家丁匆匆地跑到密室门口,禀报道:“庄主!二庄主!大小姐……大小姐她不在闺房之中!我们把整个山庄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大小姐的踪影!”
“什么?!”
武烈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大变!他最是了解自己这个女儿,虽然外表坚强,但内心却胆小如鼠。他立刻就脑补出了一切。
“完了……完了!”武烈大声惊呼,指着卫璧,双目赤红地吼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诱骗我女儿,毁了这间密室之后,她知道闯下滔天大祸,怕我责罚,自己……自己躲起来了!甚至……甚至可能已经想不开,离家出走了!”
画后,武青婴听到爹爹这番话,尤其是那句“怕我责罚”,她的心,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原来……原来爹爹这么了解自己。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竟是差点就要冲动地,走出去和爹爹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