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肝肠寸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那悲惨的未来。
林枫听着她那绝望的哭诉,心中竟是也生出了一丝愧疚。他知道,武青婴说的,句句属实。若不是因为自己跟着他们进来,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为了救两个女人,却毁了另一个女人的生活。
他觉得有点对不起武青婴,想去给她解开穴道,可理智又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只能躺在玉石上,动也不动。
或许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武青婴竟是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开始向这个唯一的听众,倾诉起自己的人生。
她讲起了自己那个从未见过、只存在于画像中的母亲。
讲起了父亲武烈那严厉得近乎苛刻的教育,从小到大,她得到的永远是“还不够好”、“要更努力”的训斥,从未有过一句真正的夸奖。
她讲起了自己对那个英俊师哥,从童年时的依赖,到少年时的倾慕,再到如今这种听到师哥是个渣男的伤心。她将自己这些年来,所有的少女心事,所有的暗恋之苦,都一点一滴地,说了出来。
她讲起了从小到大,朱九真处处压自己一头,自己始终赶不上朱九真的痛苦。
林枫静静地听着。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在严父和天骄表姐光环下,活得小心翼翼、自卑又渴望被爱的孤独少女。
他心中的那丝愧疚,变得愈发浓厚。他竟然有些不忍,再次出声安慰道:
“其实……你爹,也没你想的那么坏。他逼你练功,也是想让你有自保之力。至于你那个师哥嘛……天涯何处无芳草,等出去了,我给你介绍个比他好一百倍的,怎么样?”
这番笨拙的安慰,却似乎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武青婴竟是慢慢地,停止了哭泣。
听了林枫那笨拙的安慰,武青婴虽然暂时停止了哭泣,但心中的恨意,却没有丝毫消减。
她思考了一下,用那带着浓重鼻音的、沙哑的嗓音,冷冷地说道:“你这个小贼,别以为假惺惺地安慰我几句,我就会原谅你!我告诉你,如果我们今天都死在这里,那也就算了。如果我们能出去,你比我先死,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尸体,将你挫骨扬灰!如果我比你先死,我就是化作厉鬼,也要日日夜夜地缠着你,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林枫听了,竟是忍不住被她这副恶狠狠的模样给逗笑了。他嘲笑道:“我说武大小姐,你都多大了,还信这个?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魂的。人死了,就是一堆白骨,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胡说!”武青婴立刻反驳道,“我……我就经常在梦里,梦见我娘亲!”
“好,好,就算有鬼魂。”林枫懒洋洋地说道,“那也行。如果我先死了,我就天天来找你,天天晚上站在你床头,看着你睡觉,缠着你一辈子。”
“没用的!”武青婴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决绝的凄凉,“等你死了,我把你挫骨扬灰之后,我就会立刻自杀!我受了今日这等奇耻大辱,你以为,我还有脸面活在这人世间吗?”
听到这话,林枫心中那丝不忍,又冒了出来。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好好好,怕了你了。我不来找你,行了吧?我在你们山庄外面,当个孤魂野鬼,总行了吧?”
武青婴冷哼一声,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讥讽道:“你衣服裤子都没穿,当了孤魂野鬼,也是个光屁股鬼。”
林枫被她这话噎了一下,没好气地回道:“说得好像穿着衣服死,当了鬼,就有衣服穿一样?你死了,别人不还是要把你的衣服脱了,换上寿衣再下葬?再说了,你以为我不想穿吗?我这一穿上,身上就热得受不了!”
说着,体内那股刚刚平复些许的燥热之气,又翻涌了上来。他难受地在玉石上翻了个身,调整了一下姿势。
这一下,恰好,变成了正面对着武青婴。
武青婴刚刚才偷偷睁开眼睛,这一下,毫无防备地,就将那她从未见过的男性特有之物,看了个清清楚楚。
“啊!”
武青婴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大锤狠狠地敲了一下!她尖叫一声,连忙死死地闭上了眼睛,一张俏脸,瞬间从苍白,涨成了猪肝色!
她也顾不上什么大家闺秀的仪态了,脱口而出,骂出了一句最本能的、带着哭腔的话:
“你……你快转过去,不要把你这个东西放在我面前!太恐怖了!”
林枫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锐评,给骂得愣住了。他笑骂道:“你懂个屁!你那个道貌岸然的卫璧师哥,他的东西,也长这样!天底下哪个男人的下面,不是这样?!”
武青婴不再答话,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新的泪珠,身体因为羞愤和恐惧,而在微微地颤抖。
而林枫,在骂完之后,才第一次,真正静下心来,仔细地打量眼前这个被他制服的少女。
之前,或是情况紧急,或是光线昏暗,他都未曾细看。
此刻,在这亮如白昼的密室之中,他才发现,抛开那梨花带雨的狼狈模样。这武青婴的姿色,竟是格外出众。
她眉目如画,带着一股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琼鼻挺翘,樱唇紧抿,虽然此刻因为羞愤而显得有些苍白,却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脆弱之美。她的脸型是标准的鹅蛋脸,肌肤细腻,吹弹可破。
比起朱九真那种略带风尘的妖艳,武青婴的美,是一种更加清丽、更加耐看的大家闺秀之美。
林枫在心中,竟是不由自主地,将她和朱九真比较了一下。
【这么仔细一看,这妞……好像比朱九真还要漂亮一点啊……】
林枫打量着武青婴,心中有了比较,便鬼使神差地,开口说了一句:
“你……好像比你那个九真姐姐,还要漂亮一点。”
武青婴听了这话,身体微微一颤,但依旧紧闭着双眼,不答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林枫见她不理自己,自顾自地,又继续说道:“你那个卫璧师哥,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放着你这么个大美人不要,偏偏跑去跟朱九真鬼混。”
武青婴还是不答话,只是那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林枫见她始终不理睬自己,心中那股邪火,又被勾了起来。他索性用上了激将法,用一种充满恶意和嘲讽的语气,说道:
“哦,是了。也难怪。你看看你,跟个木头似的,又矜持,又无趣。哪里比得上你那个九真姐姐?你师哥见你反应这么迟钝,肯定早就腻了,自然要被朱九真三两下就给迷上床了!”
武青婴依旧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肯说一个字。她此刻,只求这个魔鬼能尽快闭嘴,或者自己能立刻晕过去。
林枫见她软硬不吃,竟是彻底装起了死,心中顿时大怒!
“妈的!你装死是吧?!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