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巨大的震惊和背叛感过后,残存的理智,却让她本能地开始反击。
“你胡说!”武青婴的声音尖利无比,仿佛只有提高音量,才能掩盖内心的恐慌,“你这个狗东西!为了报复我刚刚骂你,就随口胡说八道,想挑拨我和师哥的关系!哼!还有,你这么污蔑自己的妻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良心?那玩意儿能吃吗?”林枫在剧痛的间隙,发出一阵沙哑的冷笑,“你还真的觉得,你那个卫璧师哥对你一片真心啊?”
【他妈的,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行,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他妈的剧透!】
林枫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他死死地盯着武青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我不但知道你师哥对你三心二意,我还知道,你爹武烈,和朱九真的爹朱长龄,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为了骗一个叫张无忌的小子手里的屠龙刀,合起伙来演了一场大戏!甚至不惜亲手烧了自家的山庄,就是为了骗取那个傻小子的信任!”
“哼……看来连这个,九真姐姐也跟你说了。”武青婴的语气瞬间弱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悔恨,“这件事……我当初就一直不怎么同意的,可惜,没人听我的。要是……要是没有那个张无忌,朱武两家现在还是和睦相处,山庄也没有被毁,那该有多好。”
“呵,天真!”林枫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就你们两家那个塑料关系,就算没有张无忌,迟早也会因为别的事情撕破脸的!”
武青婴感觉他说得有道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陷入了沉默。
林枫看火候差不多了,又抛出了一个更重磅的炸弹:
“我还知道,用不了多久,你,和你爹武烈,会被一个叫金花婆婆的神秘老太婆,强行掳去灵蛇岛!在那座荒岛上,你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会受尽折磨!”
“你……你这更是胡说八道!”武青婴本能地反驳,“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金花婆婆,更谈不上有什么恩怨,她为什么要来抓我和我爹爹?”
“哈……哈哈……”林枫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艰难地喘着气,眼神里充满了怜悯,“世间若无恩怨,便不加害?那世间哪还来这么多仇人?我问你,你们和那个张无忌,有恩怨吗?你们不也一样加害于他?”
“将来,那个金花婆婆,为了从你们嘴里探听屠龙刀和谢逊的消息,也一样会来加害你们!”
林枫的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武青婴的心坎上!
是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家里做的,就是这种无冤无仇却主动加害的恶事啊!
她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开始寸寸龟裂。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顺着她的脊椎,疯狂地向上蔓延。
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起来:“你……你什么都知道……那……那九真姐姐呢?她爹爹死了,她以后……会怎么样?”
“她?按原来的命数,五年后,她会被一个叫殷离的丑丫头,一剑刺死。不过……”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傲然:
“因为有了我,她以后不会有事了。我会保护她的。虽然我是被迫成为她的夫君,内心是抗拒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我妻子了。”
武青婴被他这番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哼……按你的说法,你还是个救世主了?本来九真姐姐命运不幸,认识了你,就能改变?”
“说我是救世主,也不算错。”林枫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的命运,都不怎么幸运。但是,遇见了我,自然就会改变。”
“哼,不要脸!”武青婴嘴上还在逞强,“你这一切,都是随口胡说,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随口胡说?好……”林枫此刻也胸闷到了极限,他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我不说了。”
说完,他便闭上了嘴,蜷缩在地上,专心对抗体内那狂暴的真气。
他知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这个女人自己怎么想了。
密室之中,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剧痛,再次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林枫的全身。
他已经被折磨得快要疯了!他嘶吼一声,连滚带爬地冲到那五块温神玉之上,将自己滚烫的身体,死死地贴了上去!
果然!
冰凉温润的玉石,接触到他那灼热的皮肤,一股股精纯的寒气,瞬间涌入他的体内,极大地削弱了那股狂暴的九阳燥气!
“舒服……”
林枫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他尝到了甜头,为了让身体接触玉石的面积更大,他想也不想,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上那件早已被汗水浸透的上衣给撕扯了下来,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和腹肌。
冰凉的玉石,直接贴上火热的肌肤,那种感觉,简直比三伏天喝冰水还要舒爽百倍!
林枫觉得还不够,他竟是又将裤子也给脱了,只剩下一条在现代社会再也普通不过的四角裤衩,就这么赤条条地,躺在了玉石之上。
而他躺的位置,恰好,正对着被点了穴、动弹不得的武青婴。
武青婴的视线,就这么毫无遮拦地,落在了林枫那几乎赤裸的身体上。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看到一个成年男子的裸体。
“啊!”
武青婴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她尖叫一声,又羞又怒,拼命地想要转过头去,可被点了穴的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连转动一下脖子都做不到。
她只能死死地,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因为羞愤和恐惧,而在不停地剧烈颤抖。
林枫躺在温神玉上,急促地喘息着。
玉石散发出的精纯寒气,确实让他舒服了一些,如同给一个高烧不退的病人敷上了冰毛巾,暂时缓解了症状,却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体内那股因为吞食了整葫芦丹药而产生的庞大阳气,依旧如同休眠的火山,随时可能再次爆发。
他现在根本不敢离开玉石,只能这么一直躺在上面。
可这五块玉石,本就是武烈用来打坐的,每一块都不大。林枫将它们拼凑在一起,也远比不上姬如雪那张可以任他肆意翻滚的宽敞玉床。他一个一米八几的汉子,只能用一种极其憋屈的姿态,手脚蜷缩地躺在上面,说不出的难受。
时间,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缓缓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