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九十多年前吧,”林枫回忆着原著的剧情,“有两个人,一个叫潇湘子,一个叫尹克西,他们得到了一部很厉害的武功秘籍,藏进了一只猿猴的肚子里,然后就躲到了这里来。”
“潇湘子?尹克西?”姬如雪秀眉微蹙,摇了摇头,“我没有印象。我沉睡之后,便对外界一无所知了。他们既然能进来,想必也是机缘巧合。”
见姬如雪一无所知,林枫便把自己所知的、关于那两人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姬如雪听完,也是一阵后怕,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庆幸地说道:“那真是万幸!还好他们当初带着那只白猿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个玉室!不然的话,我那时候体内的邪气还没散尽,若是被强行唤醒,必死无疑!”
“这可不一定。”林枫分析道,“说不定,他们早就发现了这里,也看到了你。只是,他们既没有心情对你磕头,也没有胆子敢侵犯你这个仙子。你想啊,他们俩本就互相猜忌,勾心斗角,谁还有心思管一个来历不明的睡美人呢?”
姬如雪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倒也是。那我还得谢谢他们俩的不杀之恩呢。”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变得更加轻松惬意。
“对了,”林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好奇地问道,“那你……睡着之前,是多少岁啊?”
姬如雪伸出两根纤纤玉指,在林枫面前比划了一下。
“二十。”
“二十?”林枫哈哈一笑,“可你现在,都已经一百多岁了,按辈分,我都得叫你一声老祖宗了。”
姬如雪被他逗得又羞又气,伸出粉拳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下,嗔道:“讨厌!我服了龟息丹,又睡在这寒玉床上,身体衰老得极慢。我现在……我现在的身体年龄,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两人就这样聊着,玉床上的温存,不知持续了多久。
直到两人都感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终于结束了这场跨越百年的坦诚交流。
毕竟,仙子饿了,也是要吃饭的。
姬如雪的脸皮薄,被林枫取笑了几句,便羞得不行,从玉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身子,就想找自己的衣服。结果她沉睡百年,那身宫装早已脆弱不堪,之前在两人的激情中,更是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早已化作了一堆破布条。
最后,还是林枫脸皮厚,把自己那件还算完整的羽绒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姬如雪那娇小玲珑的身子,裹在林枫宽大的、带着男人气息的衣服里,更显得楚楚可怜,别有一番风情,看得林枫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穿戴整齐后,姬如雪的脸上,恢复了一丝作为此地主人的矜持和骄傲。
“你看!”姬如雪拉着林枫走到旁边的百宝格前,语气里满是骄傲,“这里面,装的可都是我们历代祖先炼制的灵丹妙药。有九转还魂丹,有大还丹,还有……”
她如数家珍地介绍着,随即,俏皮地歪了歪头,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问林枫:“喂,你刚进来的时候,就没偷偷打开一两个瓶子看看吗?是不是被吓到了?”
林枫闻言,忍不住笑了。他摇了摇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认真地说道:“那时候,我的眼睛里除了你,哪里还容得下别的东西?这些瓶瓶罐罐,跟仙子你比起来,不都成了凡品吗?”
这句话,直接把姬如雪说得心花怒放。她虽然貌若天仙,但是从小就与世隔绝,哪有人这样夸过她。她脸颊飞上一抹动人的红霞,心中比喝了蜜还要甜。
她娇嗔地白了林枫一眼,心中那点小得意却更加浓了,小心翼翼地取下一个白瓷瓶,想要向心上人展示自家的宝物:“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
没有预想中的丹香四溢,从瓶口里倒出来的,只是一撮毫无生气的、灰黑色的粉末。
“这……怎么会?”
姬如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不信邪地,又飞快地取下另一个瓶子,结果倒出来的,是一颗已经完全石化、灵气尽失的、硬邦邦的小石头。
她像是疯了一样,一连打开了十几个瓶子,可结果无一例外。那些曾经汇聚了天地精华的灵丹,在百年岁月的无情侵蚀下,早已失去了所有灵性,化作了无用的尘土与顽石。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林枫心中一疼,连忙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柔声安慰道:“如雪,别着急。百年岁月,沧海桑田,丹药难以保存也是常事。这并非你的过错。”
“嗯嗯,没……没关系……”姬如雪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失落和慌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林枫说,“丹药没了,我们还能自己再炼!真正重要的,是那些医书典籍和还没炮制的珍稀药材!那才是我们这一脉的根本!走,我带你去看我们真正的宝库!”
说着,她便带着林枫,走出了玉室,来到了外面的那个大山谷。
穿过一片桃林,绕过一条小溪,姬如雪在一处不起眼的山壁前停下,伸手在几块凸起的岩石上,按照某种特定的顺序,按了几下。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山壁,竟然缓缓地向内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这里面,全是我们家传的宝贝。”姬如雪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仿佛在向心上人炫耀自己的家底。
两人走了进去。
这里比之前的玉室要大得多,也干燥得多。一排排由不知名木材打造的书架,整齐地排列着,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另一边,则是一个巨大的炼丹炉和无数贴着标签的药材柜。
姬如雪像一只欢快的蝴蝶,扑向了那些书架。
“林枫,你快看!这些都是我们历代祖先收集和撰写的医书典籍,还有一些修习内功的心法!我跟你说,我小时候最喜欢待在这里了,好多书,我都没来得及看呢……”
她的声音,充满了雀跃和怀念。
可当她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一本书籍的封面时,她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只见那本书的封面,只是被她轻轻一碰,便如同被风化的沙雕一般,簌簌地化作了一堆黄褐色的粉末,飘散在空中。
“这……书怎么也这样了?”
姬如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不信邪地,又伸向另一本。结果,还是一样。
她一连试了十几本,无一例外,所有的书籍,都在岁月的侵蚀下,彻底氧化、腐朽,变得比最脆弱的枯叶还要不堪一击。
她又慌忙地跑到那些药材柜前,打开一个个抽屉。
可看到的,却是一幕幕让她绝望的景象。
那些曾经无比珍贵的灵芝、人参、何首乌,如今,早已变得漆黑干瘪,灵气尽失,和路边的烂木头没有任何区别。
百年岁月,无情地,吞噬了一切。
“呜……”
姬如雪看着眼前这满目疮痍的宝库,终于忍不住了。
她那双刚刚还充满了笑意的眸子里,迅速蓄满了泪水,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像一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伤心地哭了起来。
“完了……什么都没了……呜呜呜……我还说……要把医术传下去……现在……传个啥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林枫心中一疼,连忙走过去,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不哭,不哭。”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就算这些书和药都没了,不也还有你吗?”
“你就是我们家最珍贵的宝贝啊。”
“你脑海中,不是还记得很多医术吗?就算只能传一部分下去,那也是无价之宝了。再说了……”
林枫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谁说,我们没有别的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