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海到来之后,便手持记忆珠,将雷火观里里外外探查了一遍,并未探测到王唤山的一丝残魂。
且观中并无打斗痕迹,找不到一点证据,那枚记忆珠的下落也毫无踪迹。
这说明,要么雷红芍足够狡诈,抹除了现场所有的打斗痕迹。要么王唤山根本就不是他杀的。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这顶帽子必须扣在她头上!
“雷红芍,你好大的胆子,宗门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不知道珍惜,反倒知法犯法,残忍杀害同门,还不快给我如实招来!”
杜长丰冷冽的目光落在雷红芍身上,满脸怒火。
雷红芍却苦笑道:“我执法堂李长老也在这里,凡事都要讲证据,你们说我杀人,我杀谁了?有证据吗?”
“证据?我李渊海就是证据,我说王唤山是你杀的,那就是你杀的!”
谁知李渊海更是蛮横不讲道理,语气坚硬地驳斥道:“老杜,给我绑了!”
“是,李长老!”
杜长丰目露一丝狡诈之色,随之缓缓走向雷红芍,却见身姿妖娆绰约,半老徐娘的感觉冲击心头。
他准备将雷红芍扛回宗门,然后先睡再审!
雷红芍满脸无奈与辛酸,一滴美人泪再次从眼角垂落。
一个老东西糟蹋她就罢了,又来一个更老更让她反感的老男人糟蹋她,何其屈辱!
而就在杜长丰的咸猪手要搂着他纤纤细腰的时候,莫余却一下子挡在了她前面,怒目而视杜长丰,“滚开,别动我女人!”
这一句话说出口,连李渊海都大吃一惊,这算个什么东西?这么刚?
黄涵淑等四女顿时满脸惊恐,心中却也有着暖流在流动。
雷红芍不可思议地看了莫余一眼,她万万没想到,莫余敢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护她,虽然不自量力,却着实让她感动。
莫余也绝非为了活命无底线无原则,他可以不择手段地去得到他想要的女人,但谁想碰他的女人,必须先从他的尸体上踩过去才行!
“你的女人!?”
连杜长丰自己都愣住了,这么个只有练气三层的野修竟敢跟他硬刚?
随之他满脸狠毒地盯着莫余,“如此说来,你睡了她?”
“是,是我睡了她,怎么,你嫉妒了?”
莫余嘴角带着鄙视的笑容,同时随时准备施展修为与杜长丰拼一招,死也要死的不憋屈。
“很好,你有种!这反倒让我不想立刻杀你了,我要把你带回青虎宗执法堂,一点点把你的根根喂妖兽!”
杜长丰满脸扭曲笑容,用力拍着莫余肩膀,震得他内脏都咳出血来了。
莫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道:“你凭什么带我去青虎宗执法堂,我犯了青虎宗哪条宗规?”
杜长丰一听乐了,冷哼道:“抓你不需要宗规,老子张口就是宗规!”
说罢,他猛的一掌再次拍向莫余肩头,这一掌下去,莫余非要半死不可。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灵力凝结的花朵从天而降,将杜长丰生生震飞了出去。
同时空中传来一道婉转且霸气的声音,“小小外门执事长老,好大的口气啊!”
紧接着一道炽目的剑光袭来,而后落在院中。莫余抬头望去,竟是两名绝美的女修。
两人气质皆是冷艳无比,其中一人是少女,另一人则要年长一些,但风姿与样貌更要成熟与热辣一些!
莫余神色一喜,那少女正是赵燕晴,她没有骗自己,那传讯符果然有用,真的来救他了!
而她身旁那位灵力威压异常强大,赫然是筑基期强者!
这时她冷漠地看了李渊海一眼,朱唇轻启道:“李渊海,你好大的胆子啊,这是要草菅人命吗?”
“阮溪柔,你身为内门传功长老,不在内门好好带徒弟,跑这山村里来管我的闲事做什么?”
李渊海顿时眉头紧锁,这个冷脸女人在青虎宗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实力不俗,且跟他执法堂大长老吴七公交情不浅,有些不好招惹。
“本长老看不惯的闲事就想管,如若不服,那就亮出你的飞剑,跟本长老碰一下!”
阮溪柔清冷的美眸微抬,淡紫色长袍中飞出一口白玉飞剑,盘旋间,其周身三丈处顿时结出一朵朵冰花。
“哼,我堂堂执法堂四大长老之一,懒得和你这蛮横的女人一般见识!”
李渊海强装镇定,却是不敢动手。
只是心下疑惑,便质问道:“我记得你和雷红芍并无交情,难道是为这山野村夫出头?”
谁知阮溪柔美眸之中的寒意更盛,“我不为任何人出头,纯纯地看你不顺眼。打还是不打,不打,滚!”
这话说完,她纤柔的玉指向前一点,顿时白玉飞剑周围的冰花凝聚成飓风,就要席卷过去。
李渊海目露惊骇之色,看了杜长丰一眼,“还不快走!”
等御剑飞出十里地后,李渊海才敢停下身来骂道:“冷脸婆,别有落到我手里的那一天,不然非上你八遍,再废你丹田,抛尸荒野!”
一旁的杜长丰却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老李,你废她丹田后别抛尸荒野,给我吧。我馋她,馋了好几年了,都快疯了!”
“滚你玛德,先把记忆珠的损失给我补上,一千块灵石,没得商量!拿不上,给我三十年俸禄做分期!”
李渊海鄙夷而凶狠地望了杜长丰一眼。
杜长丰:“……”
“阮溪柔早就断了俗根,在乡野俗世并无亲戚,她突然出现护那老小子一事很是蹊跷,你且暗中打探一番缘由,我就不信阮溪柔会护他多次!”
李渊海神色严肃地说道。
杜长丰眉头一挑,他也早就察觉到蹊跷了,便道:“老哥放心,若让我知道阮溪柔不会护他第二次,我会第一时间拿他和雷红芍顶罪!”
李渊海冷冷地点点头,随后御剑离去。
“弟子见过内门阮长老!”
雷火观这边,黄涵淑、孙雅蝶、林莹三女,连忙躬身行礼。
莫余知道定是赵燕晴感知到传讯符气息后,特意求了自家师父前来护他,以报东山密林中的搭救之恩。
于是莫余赶忙行礼,“弟子莫余多谢阮长老相救!”
谁知阮溪柔只是冷冷地望着他,“你便是莫余?”
莫余连忙躬身点头道:“是!”
“哼,狗东西!”
阮溪柔寒意更盛几分,“我今日已报你对燕晴的救命之恩,往后别想着再纠缠她,那天的事给我烂到肚子里,否则,死!”
随后啪的一声,阮溪柔隔空一巴掌甩在了莫余脸上,与赵燕晴踩着飞剑离去。
那背影端的是冷艳绝俗,飘飘若仙,师徒二人当真修仙界极品,而阮溪柔尤胜!
莫余捂着脸,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指印肿胀处竟有淡淡的清香飘入鼻腔,不由得更加痴了。
此女有毒,赶紧收心!
莫余晃了晃脑袋,这才看到四女围在他身旁,一脸心疼地望着莫余被洞穿的肩头,“相公,你受苦了!”
雷红芍连忙拿出疗伤丹药,给莫余喂了下去。她心中对莫余已不完全是恨与厌恶,至少他有着男人担当的一面,不想再杀他。
莫余也趁机解开了她的丹田封印,用比狗都深情的目光望着她,“如果你心中还有恨,就一掌拍死我吧!”
雷红芍抬起手掌又放下,眼角再次滑落下一滴泪珠。
“雷师叔不要伤心,以后他再敢欺负你,我们四姐妹帮你一起揍他!”
黄涵淑赶忙走到雷红芍身旁,安慰着她,同时娇怒地瞪了莫余一眼。
“呦,依我看,你也别叫师叔,我也别叫师父了,咱们一起叫五妹吧!”
于睡莲大方爽朗地笑了笑,林莹和孙雅蝶也是连忙跟着齐齐点头,“我看行!”
“你……你们!”
雷红芍尽管一把年纪,却也没经历过这般阵仗,登时脸色一片绯红,羞得低下了头去。
“得,又娶一房媳妇,压力又增加了一分啊!”
莫余故作一副压力山大的表情,随后指了指丹房中的东西,“老大老二老三老四,都别闲着,赶紧找辆马车,咱帮红芍把嫁妆搬到咱家里!”
黄涵淑等人登时翻了白眼,自家相公也太无耻太不见外了吧?
就这样,四女耷拉着脸将丹房中的贵重物件装了马车。
莫余在前面骑马,其余五女坐在轿中,往牛头村进发。
到了牛头村,走在村中大道上,经过村长刘海山家时,却见一身穿白色道袍的女修从门口走了出来。
她身材丰韵无比,将白色道袍都撑出了夸张的弧度,一双桃花眼说不出的风情妩媚,顿时惊艳了莫余的目光。
但莫余很快便目露凝重之色,赶忙将头低下去,因为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刘海山的七妹刘妃红,据闻已是青虎宗内门弟子!
她若是替刘海山教训自己,那着实有些棘手了!
而此时刘海山也走出门口,看到莫余后顿时脸色铁青,指了指莫余,“七妹,就是他,就是他欺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