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执业资格证？这是什么意思？”
陈锋看清上面本子上的字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陈先生，我知道您没有正经资质。”
杨耀湘把本子往他手里塞了塞，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
“这是我给你加急办下来的，至少以后您行医救人，不用再被人说三道四了。”
关于如何报答陈锋，他昨晚翻来覆去想了半宿，最后才想了这么个办法。
自己在卫生司待了这么多年，办个执业证不算难事。
只是这速度快得有些不合规矩，算是欠了人情。
陈锋捏着那本证件，有些恍惚。
他抬眼看向杨耀湘，对方眼神里充满了诚恳。
很显然，比起杨耀齐的钱，杨耀湘是真心想感谢他。
“费心了。”
陈锋把证件揣进兜里，语气缓和了些.
“既然你有心，这情我领了。”
“应该的，应该的！”
杨耀湘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件大事。
“三天。”
陈锋还是心软了，轻声道。
“三天内要是老爷子有什么问题，你随时打我电话。”
“过了这三天，再想调理就难了。”
杨耀湘听到先是一愣，不过还是连忙点头。
“好好好，我记着了！多谢陈先生提醒！”
当然他嘴上应着，心里却没太当回事。
毕竟女儿请的是国际上最顶尖的医生。
如果老爷子真的有什么问题，应该可以第一时间解决。
但他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恭恭敬敬地送陈锋到院门口。
“陈先生慢走，我就不送远了。”
“嗯。”
陈锋应了声，转身坐上等在门口的车。
看着轿车驶远，杨耀湘，转身往院里走。
没想到刚进正厅，就被杨耀齐堵了个正着。
“你给那小子塞什么了？”
杨耀齐坐在太师椅上，表情不怒自威。
“我看你对他倒是比对我这个大哥还恭敬。”
“大哥，陈先生毕竟救了爸……”
“救了人就该蹬鼻子上脸？”
杨耀齐明显还气陈锋拒绝了他的卡。
“我看他就是故意拿乔，想借机攀附咱们杨家！你倒好，还上赶着给人送好处，传出去不怕让人笑话？”
杨乐妮也走过来，帮腔道。
“爸，大伯说得对。那种江湖郎中，给点钱打发了就行，您犯不着这么客气。”
“安德森博士说了，爷爷的身体他们会特别上心的。”
“你们不懂。”
杨耀湘皱着眉。
“昨天要不是陈先生，爸真就……”
“行了！”
杨耀齐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爸现在有马里诊所的专家看着，比什么都靠谱。”
“你要是实在闲得慌，不如想想怎么再进一步，别总把心思放在这些旁门左道上。”
杨耀湘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
却见杨乐妮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跟大伯顶撞。
自从老爷子退下来之后，杨耀齐就管理了杨家全部事务。
所以杨乐妮自然不希望因为一个外人，爸爸和大伯起什么冲突。
看到女儿的眼神，杨耀湘也只能把话咽回去。
可是心里不知怎么的，隐隐有些不安。
他还想着陈锋刚刚的话。
万一……
这两个外国人治不好老爷子的旧疾怎么办？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杨老的声音。
“耀湘啊！小陈先生到了吗？你赶紧去迎一下啊？”
“嗯？是爸醒了！”
杨耀湘眼睛一亮，连忙往里屋走。
杨耀齐和杨乐妮闻言也跟了过去。
卧室里，杨老靠坐在床头，脸色比昨天好了些，正由保姆喂着水。
“爸，睡了一觉，您感觉怎么样啊？”
杨耀湘凑到床边，轻声问道。
杨老放下水杯，期待地看了看门口。
可没见到想见的人，不由得皱起眉。
“小陈先生呢？不是说今天来给我看伤吗？”
杨耀湘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开口，就被杨耀齐抢了先。
“爸，我忘了跟您说了。”
杨耀齐脸上堆起笑，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并不打算告诉老爷子刚才的事情。
要不然老爷子发起火来，他也吃不消。
“陈锋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他托人捎了话，说有时间再来看你。”
“有事？”
杨老显然不信，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什么事比给我看病还急？”
他昨天就记着陈锋的话，特意盼着今天好好调理调理。
杨乐妮连忙凑到床边，拉着杨老的胳膊撒娇。
“爷爷，您别惦记那个陈先生了。”
“您看，我给您请了安德森博士和科恩教授，他们可是鹰国最好的医生，让他们给您看看。”
“我不看洋医生！”
杨老直接就否决了孙女的提议。
“那些洋玩意儿，治个头疼脑热还行，治旧伤根本不行！”
“爷爷，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信那些老黄历啊？”
杨乐妮摇着他的胳膊，软磨硬泡。
“安德森博士他们带了最先进的仪器，能精准定位您的旧伤位置，还能做靶向治疗。”
“您就试试嘛，不然我这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不就白坐了？”
杨老被她缠得没办法，又看了看杨耀齐。
杨耀齐此刻也是赶紧道。
“爸，乐妮也是一片孝心，您就让专家看看吧，权当是做个检查。”
杨耀湘站在一旁，想说点什么，却被杨耀齐用眼神制止了。
杨老叹了口气，看着孙女期待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头。
“行了行了，看在乐妮的面子上，就让他们看看吧。不过先说好了，要是治不好我的老毛病，我可不认账！”
“爷爷您放心！”
杨乐妮立刻眉开眼笑，转身朝外喊。
“安德森博士，科恩教授，你们可以进来了！”
两个外国医生拿着仪器走进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
他们虽然是国外人，但也深知杨家的底蕴不凡。
安德森博士还特意用中文说了句。
“杨老先生，放心交给我们，一定让您感觉像年轻了二十岁。”
杨老却根本没理他。
不知道为什么，没见到陈锋，他也感觉不太好。
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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