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此刻意识恍惚,隐约看到怀里多了个白衣女人。
她脸红红的,眼神迷迷糊糊的。
看着比陈锋似乎还要更不清醒。
“热……好热……”
她嘴里嘟囔着,像是灵活的小蛇在陈锋怀里钻来钻去。
陈锋皱紧眉头,刚想开口拒绝,女人已经衣衫半解。
软乎乎的身子烫得吓人,像一团火。
一股清凉的气,从她身上慢慢渗进陈锋身体里。
就在此时,怪事发生了。
他体内乱蹿的经脉,像被凉水浇过一样。
最可怕的是,陈锋身上那股火烧火燎的疼,此刻竟然慢慢消下去了?
连师父都束手无策的天绝脉,此时竟被这个小女子被压住了?
陈锋心里大震,低头看怀里的女人。
借着点光,看清了她的脸。
长得真好看,就算紧闭双眼的,也挡不住那股娇媚。
这女人明显是被下药了,浑身烫得厉害。
柔弱无骨的小手下意识地在他身上乱摸,嘴里发出细碎的哼哼声。
她一靠近,那股清凉的气更浓了。
陈锋体内的经脉舒服得不像话。
可同时,一股男人的本能欲望也被勾了起来。
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被这样的女人抱着本就难受得很。
更何况她的气息对他来说,简直是催命的药。
下意识的,陈锋的手也逐渐深入。
“别……”
女人好像还有点清醒,下意识推了他一下,可一点力气都没有。
陈锋深吸一口气,眼神清明了片刻。
他刚想推开她,可女人却像八爪鱼一样缠得更紧。
那清凉的气混着她身上的香味,一个劲儿往他脑子里钻。
啪!
理智的弦在瞬间断了。
这一夜。
惊涛拍岸,连绵不绝。
……
第二天早上,阳光从窗帘缝里照进来。
苏离猛地睁开眼,头疼得要炸。
昨晚的事像碎玻璃一样扎进脑子里,
她被属下灌了几杯酒,然后就啥都不知道了。
再然后……
她低头,看到自己衣服乱糟糟的。
旁边还躺着个陌生男人,神情瞬间像被雷劈了一样。
羞耻、害怕、生气……
各种滋味涌上来,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怎么会在这儿?
还跟这个男人?
她不敢再想,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差点连鞋子都穿反了。
看了一眼床上还睡着的男人。
哪怕睡觉都是一脸的凶相!
看着就不好惹。
苏离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轻手轻脚地溜出了房间。
直到房门轻轻关上,床上的陈锋才慢慢睁开眼。
他早就醒了,一直在琢磨。
这女人的体质,真能压天绝脉。
昨晚那几个时辰,是他这些年最安稳的时候。
他起身,看着乱糟糟的床铺,眼神却微微柔和了几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我们答应你,只要你能解决拆迁的事情,你妈的东西你带走。”
“地址发我。”
陈锋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
洗漱完,陈锋离开酒店,按陈斌给的地址,往永宁巷去。
他对能不能帮到陈斌毫无兴趣,但妈的遗物,他必须要拿回来。
城西永宁巷。
陈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院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推开门,一个佝偻身影正坐在院内。
老人手里还攥着一个药瓶,此刻咳得背都弯了,但那股气质却是依旧坚韧。
“你是谁?”
见到陈锋,老人赶紧抬起头,混浊的眼睛里带着警惕。
“我叫陈锋。”
他在老人对面蹲下。
“来看看祠堂。”
老人打量着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痰音。
“陈斌的人换招数了?不派那些凶神恶煞的来,改派你这样的后生仔?”
他指了指身后的祠堂。
“看见没?乾隆年间的进士第,我祖上是武进士,当年可是上过战场的!这梁上的仙鹤木雕,全是金丝楠木的,拆了可惜啊……”
祠堂的匾额已经褪色,但忠义祠三个字依然苍劲有力。
屋檐下的斗拱雕刻着花鸟纹样,虽然部分已经腐朽,却能看出当年的精致。
陈锋懂些古董鉴定,知道这样的古建筑,价值远不止地皮钱。
“老人家,你为什么不想搬?如果是钱的话,我可以帮你多谈一点。”
“钱?咳咳……”
听到这话,老人咳嗽声更大了,混浊的眼眸带着血丝,更带着浓浓的愤怒。
“我老吴打了一辈子仗,守的是家国!”
“这祠堂里供奉的是我吴家列祖列宗,是牺牲的弟兄们的牌位!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换!”
听到这里,陈锋心头一震。
他本就和陈斌那样的人不同。
在他心里,是有道义存在的。
原本他以为陈斌拆不下这里,是因为价钱没谈拢。
现在他才知道,老人守着这里,不是为了钱。
更是为了信仰和尊严。
陈斌这个狗东西,又骗了他!
老人看着陈锋脸上的表情,以为陈锋是没耐心了,当即气呼呼地说道。
“你走吧,回去告诉陈斌,除非我死了,要不然他们就休想拆这个祠堂!”
就在这个时候,老人脸色通红。
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手上的药瓶也掉在了地上。
下一刻,苍老的身形重重落在地上。
陈锋眼疾手快地托住老人后颈,指尖刚触到对方皮肤就觉一片冰凉。
老人喉间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嘴唇紫得像浸了墨。
右手死死抓着陈锋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他皮肉里。
“别动!”
陈锋低喝一声,左手迅速扯开老人胸前的衣襟。
老人枯瘦的胸膛剧烈起伏,肋骨根根分明,心口位置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
这是典型的急发性心梗症状。
他反手按住老人人中,拇指用力掐下去。
另一只手摸到老人手腕内侧的内关穴,指节顶住穴位顺时针旋转按压。
力道由轻渐重,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
这是醒脉法,能刺激心肺恢复功能。
这几下之后,老人的表情才逐渐变得温和一些。
陈锋又拿起不远处的水杯,小心地撬开老人牙关,用勺子一点点往嘴里送水。
温水滑过喉咙的瞬间,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一口浓痰终于咳了出来,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稳些。
老人缓缓睁开眼,呼吸虽然还急促,眼神却清明了许多。
他看着陈锋,沙哑地说。
“谢,谢谢你啊年轻人。”
还没等陈锋说话,老人却又执拗地说了一声。
“不过就算是这样,你也别想劝我把祠堂卖了!”
陈锋淡淡道。
“老人家,你放心,我不是来劝你卖祠堂的。”
直到听到这话,老人才放下心来,微微闭上眼睛休息。
可就在这时,巷口传来粗暴的喇叭声。
三辆推土机碾着碎石子冲过来,为首的光头探出头骂骂咧咧。
“老东西死了没?没死赶紧滚!陈总说了今天必须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