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锋,对不起……但我和阿斌是真心相爱的。”
陈锋看着林晓冉鼓着肚子,半个身子都偎在大哥陈斌怀里,眼神顿时无比冷漠。
出狱前,他对未来充满期待。
而如今,现实却无比剧本还要搞笑。
他的未婚妻,怀了他大哥的孩子?
“呵呵,你说你们是真心相爱?”
他声音平得像死水,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林晓冉,四年前你说等我出来就领证。现在你跟我说,你们是真心相爱的?”
那四年牢,他能咬着牙熬过来,全靠这句话撑着!
现在他最爱的女人,要成他大嫂了?
这他妈不是笑话是什么?
见陈锋眼神冷得像要吃人,林晓冉赶紧往陈斌怀里缩了缩,声音发颤。
“阿斌他……他是在我最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啊。你当时在里面,我一个人太难了……”
字字都透着委屈,好像那几年她受了天大的罪。
可陈锋记得清楚。
他入狱前,把省吃俭用攒了好几年的钱全转给了她,就怕她受委屈。
陈斌这时搂紧了林晓冉,低头瞥着陈锋,语气里带着股施舍般的责备。
“阿锋,你这对嫂子什么态度?晓冉怀着孕呢,受不得气。”
“小锋,我知道你怨我。”
林晓冉又抬眼,眼圈红红的。
“但孩子不能没爸爸啊。阿斌能给我和孩子名分,能让孩子光明正大地长大,这些,你能吗?”
看着她那副柔弱无辜的样子,陈锋嘴角勾出的笑更冷了。
“所以在你眼里,我这个坐过牢的,连当爹的资格都没有?”
他声音还是平的,却像有只手攥着人的心脏,越收越紧。
“本来就没有!”
后妈刘兰终于忍不住蹦出来,尖着嗓子喊。
“坐牢是小事吗?案底要跟一辈子的!我家阿斌是地产公司老板,晓冉跟他,孩子生下来就是富二代!跟你这个废物?一辈子都别想抬头!”
陈锋眼更冷了。
他左手下意识按住胸口,那里藏着妈留给他的半块龙纹玉佩。
是他这些年唯一的念想。
妈说过,他这病叫天绝脉,本来活不过二十五,全靠这玉佩吊着命。
当年妈带着一箱子嫁妆嫁进陈家,哪知道爸陈国利就是图她的钱。
他婚前就跟刘兰勾搭上,生了陈斌,还对外说是远房亲戚的孩子。
直到妈生病去世,这对母子才敢登堂入室,把妈留下的东西分光刮净。
四年前,陈斌酒驾撞死人。是刘兰哭着求他,说陈斌是陈家唯一的根,哄着他这个外人去顶罪。
那时候的刘兰,可没现在这么横。
现在这个后妈倒是蹦跶起来了?
“你们倒清楚坐牢不是小事。”
“够了!一回来就吵!你还嫌家里不够丢人?”
陈国利把搪瓷杯往桌上狠狠一摔,瞪着陈锋满眼嫌恶。
“这几年要不是阿斌每个月给你寄钱寄衣服,你在里面能好过?”
陈锋扯了扯嘴角,嘲讽似的笑了。
好过?
那四年地狱一样的日子,到他们嘴里倒成了享福?
刚进去时,谁都能踩他一脚。
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要交代在里面,全靠妈留的玉佩吊着口气。
直到遇上师父,他才真正站稳脚跟。
这帮所谓的家人,四年里连个影子都没露过,现在倒好意思说这种话。
“你们是不是忘了?当初该进去的是他。”
陈锋冷冷地看着陈国利。
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爹能如此偏心?
难道自己不是他的亲儿子吗?
“够了!”
这话像踩了陈国利的尾巴,他跳起来吼道。
“你是弟弟,帮衬哥哥不是应该的?当年是你自己点头的,现在翻旧账,还有没有良心?”
陈斌往前凑了两步,想拍陈锋的肩膀。
陈锋微微往后一撤,陈斌的手落了空。他也不恼,脸上挂着假笑。
“小弟,你为家里受的苦,我们都记着。这样,过两天你去我公司当副总,一个月八万。不过……”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点算计。
“那边有个老头倔得很,死活不肯搬,你要是能解决这事,大哥绝不亏待你。”
刘兰赶紧接话,但依旧是那一副趾高气昂的语气。
“还不谢谢你大哥?这年头你这种劳改犯,想找个正经工作多难?”
陈锋冷冷地看着陈斌,没说话。
见他不动,陈国利又拍起了桌子。
“你这是什么态度?一个劳改犯,帮你大哥做点事都不愿意?别忘了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人要感恩,不然连畜生都不如!”
又来了。
陈锋嗤笑一声。
从小到大,只要陈斌有事,陈国利就拿养育之恩压他。
他累了,索性这次一次说清楚。
“我可以帮他,但我有个条件。”
“没问题!事办妥,大哥给你一百万!”
陈斌以为他想要钱,大手一挥。
陈锋却摇了摇头:“我要我妈留下的东西。”
这话一出,陈国利立刻炸了。
“一分没有!你妈那点钱早给她治病花光了!”
“花光了?”
陈锋的笑里全是嘲讽。
“陈国利,你真当我是傻子?”
被小儿子这么盯着骂,陈国利脸涨得通红。
“你妈是我的女人,她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你也配当丈夫?”
陈斌一步踏出,强大的气势笼罩整个别墅。
“你贪图嫁妆娶她,转头就跟刘兰生陈斌。妈被你们气病,刚走没几天你们就把这对母子接进门,把她的东西分光刮净!现在还有脸提她?”
“你要造反吗?”陈国利眼睛瞪得像铜铃。
“条件就这一个,你们想清楚再答复。”
陈锋懒得再跟这群吸血鬼废话,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陈国利气急败坏的咆哮:“逆子!你这个逆子!”
……
离开陈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陈锋身上只有几十块零钱,找了家最便宜的快捷酒店,开了个钟点房先对付一晚。
刚洗完澡,他盘腿坐在床上准备运功,突然浑身经脉像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着,五脏六腑像着了火,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是他的天绝脉又发作了。
师父说过,这脉霸道得很,解不了的话,二十五岁就是他的死期。
就在他疼得快没意识时,砰的一声,房门被人撞开了。
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闯进来,带着一身酒气,还混着种奇怪的甜香味。
下一秒,一道柔软的身体毫无预兆地贴了过来,轻轻撞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