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冷藏式货车应该是拉海鲜或者冷冻食品的。
冷藏货箱打开的瞬间,里边的寒气就冒了出来。
尽管我们距离货箱门有段距离,可是不一会就能感觉到那股寒气扑面而来。
这货箱是起码在零度左右。
而那两个覃总的手下,却对里边说着,让货箱里的人出来。
这里要是关着人,还不冻死啊。
我和兰姨都好奇地看过去,不知道覃总这是要干什么。
“快点!”
覃总的那两个手下催促着,他们的语气更加的冰冷。
就在这时,有两个人多多哆哆嗦嗦的从货箱里跳了下来。
这两个人冻的瑟瑟发抖,头发眉毛,脸上身上,都结了一层白霜。
关键这俩人竟然全身裸露,只穿着一件裤衩。
他们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的,有的明显是被打的伤痕,有的则是被冻的。
这俩人没被冻死在货箱里也是命大。
只见这俩人齐齐跳下车,但也因为体力不支,双双摔倒在地。
“起来!”
那两个手下,语气依然冰冷可怕。
而从车上跳下来的二人,大气也不敢多喘,似乎这俩人带给他们的威慑力,远超货箱带来的冰冷。
这俩人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来。
然后艰难的挪着步伐走到了覃总面前。
他们走到面前,我得以看的更加清楚,这俩人身上皮开肉绽,看来被打的不轻。
他们身上应该还被泼过水,因为他们身上还有冰碴。
而且,二人的手指指甲还被拔下来好几个,露出指甲下的鲜红血肉。
这俩人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竟然还能活着。
兰姨看到这样两个人的惨样子,都不忍再看下去。
可这还不算完,覃总的两个手下,又对车厢里冷冷地喊道:“快他妈下来!覃总还在等!嗯?”
说着。他们似乎发现了不对劲。
其中一个手下直接跳上来货箱里,他的身手敏捷,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起码这个跳上去的手下,绝对是个练家子。
他进去没一会就走了出来。
可走出来时,他的手里拎着一个人,这人被冻的蜷缩着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吐出的白雾清晰可见。
可见他比刚才那俩人还不抗冻。
我还以为这人已经冻死了,没想到他努力转了下头,看了眼旁边的覃总。
几乎用尽身体的力量叫了句:“覃光军!”
而他说出口时,我发现这人满口的污血,上下门牙都没了,似乎都是被人给硬生生的拔下来的。
看来这家伙遭受的折磨更重。
随后他就被覃总的手下直接扔下了车。
那人又被摔的七荤八素,苦痛的不堪的在地上蜷缩扭动。
随后,覃总的两个手下一言不发,面目冷峻的背手站在三人的身后。
看他们专业的样子,这俩人可能当过兵,或者受过特别专业的训练。
这俩人要是动起手来,绝对有的瞧的。那股冷峻样子,就已经让普通人望而却步了。
看来覃总还真是深藏不露,他绝对不是我平时想象的那么和善。
也不知道这三人犯了什么事。
“行了,人都到全了。说说吧。”
这时覃总裹了裹身上的风衣说:“老四!你先说!诚实点,再撒谎,你知道后果的。”
覃总的语气平淡,却也吓了其中一个人一跳。
这人留着寸头,头发染成了红色,鬓角的头发还有个闪电的形状。
这家伙年纪应该不大,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这叫老四的哆哆嗦嗦看了覃总一眼,立马又吓的收回了眼神。
他身上的冰碴开始化开,水流了一地,只不过这流下的水却是黄色,并伴随着一股尿骚味,显然他被吓尿了。
这老四哆嗦了突然跪到地上。
“覃总,我该死!我该死!是我鬼迷了心窍,是我郭老四被钱迷了眼,不该运输的时候偷换店里的酒!”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面前的覃总磕着头。
不过听他这意思,这郭老四是偷换假酒的人之一。
“我让你说废话了吗!大龙,再给他长长教训。”
覃总语气平淡,说完还给了旁边手下一个眼色。
那叫大龙的手下走过去,掏出匕首,拽住这郭老四的耳朵就割了下去。
郭老四疼的撕心裂肺,惨叫连连。
他的惨叫声,在深夜这不大的箱子里回荡着。
大龙把郭老四的耳朵随便一扔,郭老四血淋淋的耳朵掉进一旁又臭又脏的下水道进水闸旁。
一只硕大的黑老鼠叼着郭老四的耳朵就拖进了下水道里。
见到这一幕,兰姨的表情难受,似乎都想吐了。
而覃总和那个叫大龙手下却依旧面不改色。
郭老四的惨叫,让旁边那个也光着身子被冻得不轻的人,一下就瘫软到了地上。
覃总接着说道:“老四不说,那老马你说。”
瘫软在地上的老马年纪稍长一些,他看起来四十多岁,有些秃顶,啤酒肚大圆脸,一副中年男人的模样。
此时,大龙挪步到老马的身后,更是吓的老马一哆嗦。
他也害怕自己的耳朵不保,被大龙生生割下。
于是大龙急忙跪在地上说:“覃,覃总,我,我承认,我承认,我和老四平时运酒确实会拿一些,再把酒买了赚点钱。”
“但覃总,我们也不拿多,就一两瓶,真的就一两瓶。我们绝对没有多拿。就是,就是那天恰好被王经理发现了!”
说到这个王经理时,这个老马看了一眼旁边躺在地上的人。
这个人应该就是他口中的王经理了。
“王经理发现我们偷酒后,说要上报给公司,我和老四被吓坏了,可是后来他说,要想他不上报,就给他办件事,就是让我们运批假酒!”
老马说到这,语气变的气愤:
“他还说只要运了这批假酒,不仅不会把我们平时偷酒的事上报,还会分给我们一人五万!都是这个王硕,害惨了我们啊!覃总你要明查啊!都是这个王硕让我们做的!王八蛋!我他妈弄死你!”
老马是越说越生气,他突然扑过去,一嘴就咬在了地上之人的耳朵上。
他用力一咬一扯,地上本来都冻的没知觉的人,突然惨叫起来。
旁边的大龙立马上去把老马踹到一旁,老马叼着地上之人的半拉耳朵,还愤愤不平地瞪着地上的人。
听到这,我明白了。这三人就是假酒事件的叛徒!
覃总这几天就揪出来他们。
听这意思,这三人,两人是开车运输的,一人是管理货物的经理。
那他们三个被打成这样,不冤。
“呸!”
这时老马吐出半拉耳朵,又爬到覃总面前说:
“覃总,要是知道事情这么严重,打死我也不敢运假酒啊覃总!覃总我真的是被这王经理利用了,你就饶了我吧!”
“饶了你?话还没说完吧!假酒是从哪运过来的!”
覃总冷冷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