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阳准备去看病人时，急诊科又送来了一批病人！
五个工人蜷在上面，统一的蓝色工装沾着呕吐物，嘴吐白沫，指甲盖紫得发黑。
“医生！快……快救人！”送人的工头喘着粗气，“中午他们在工地食堂吃了饭，半个钟头就倒了！”
林阳鼻子微微一动。
他丝毫嗅到熟悉的苦杏仁味。
这似乎是亚硝酸盐中毒。
不过，还需要进一步检测。
“快送抢救室！”林阳语速极快，对李清雪和护士们道：“带他们去测血氧、心率！准备洗胃机和亚甲蓝！”
“记得抽血化验，看看他们中了什么毒！”
众人连忙点头，带众人抢救。
因为今天送急诊的很多，所以现场很乱。
“血氧65！心率130！”
“这个呼吸停了！快做心肺复苏！”
“亚甲蓝不够了！药房说要等十分钟！”
……
现场吵作一团。
这时，外面又送来了六个农民工。
六个农民工蜷在担架上，蓝色工装糊着黄绿的呕吐物，嘴角挂着白沫，指甲盖发紫。
最边上的胸口已经没了起伏，眼睛睁着，瞳孔涣散，满是对生的渴望。
赵明立马带着人过来抢救。
“快！抬上抢救床！”
白念冰抓过血氧仪，夹在一个年轻农民工的指头上。
屏幕跳了两下，显出“62％”的红数字。
“心率135！呼吸浅促！”
旁边，赵明扯过洗胃机的管子，刚要往农民工嘴里送，护士突然喊：“亚甲蓝不够了！药房说要等十分钟！”
“十分钟？他们撑不过五分钟！”
林阳的手按在老周的颈动脉上，已经没了起伏。
至于心跳，也已经停止。
林阳突然想到毒物大全中的解毒方法。
“找维生素C！50％葡萄糖！”林阳转身抓过药盘，“10g维生素C兑20ml葡萄糖，静脉推注！快！”
“有用吗？”李清雪问。
她在课本上见过亚硝酸盐中毒，标准方案是亚甲蓝。
“能还原高铁血红蛋白，可以应急处理！”林阳沉声道，“亚甲蓝没到前，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时，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是赵明旁边的中年人。
姓王，五十多岁，刚才还能哼出声，此刻胸口只有微弱的起伏。
而血氧仪的数字像是在跳楼，“58％、55％、53％……”
“我先给他做心肺复苏！”林阳掌心按在老王胸口。
按压深度每次大概五厘米，频率每分钟一百次。
旁边的护士递过球囊面罩。
林阳接过，将拇指按了下去，让空气挤进老王的肺里。
“药配好了！”赵玉举着针管跑过来。
林阳侧过身，将针管里的透明液体推进老王的静脉。
他盯着监护仪，一秒、两秒、三秒……血氧停在51％，没动。
“再加一支维生素C！”他吼道。
这时，抢救室的门被人暴力推开。
老周的儿子小周冲进来，二十岁的年纪，衣服上还沾着工地的灰。
旁边则是几个护士拉着他，让他先出去。
小周看见老周尸体，突然扑过去：“爸！爸你……！”
林阳直起身，喉结动了动：“我们尽力了。”
“尽力了？”小周猛地站起来，拳头攥得指节发白，“你们不是医生吗？为什么救不了他？”
白念冰递过纸巾，被小周一把挥开。“别碰我！你们为什么救不了他！”
见小周情绪失控，林阳也懒得安慰对方，现在，他还要救其他人。
而且，对方强闯抢救室，本来就不合规矩。
林阳示意保安将人拖出去。
小周还想反抗，但架不住保安人多，很快被拖走了。
“调整好心态，先救活着的人！”林阳大声道，指挥着混乱的现场。
他转身回到老王身边。
监护仪的心率还在往下掉，已经到了38。
老王突然抽搐起来，身体弓得像大虾，嘴里更是溢出黑红色的血沫。
“是溶血！”白念冰的声音带着惊惶，“难道维生素C剂量太大了？”
林阳突然想起毒物大全里的补充说明。
亚硝酸盐中毒合并G6PD缺乏，大剂量维生素C可能诱发溶血。
“停维生素C！换硫代硫酸钠！”他喊道，“10％的硫代硫酸钠，20ml静脉慢推！”
李清雪连忙通知药房那边拿药过来。
护士很快拿了药过来，林阳立刻完成了注射。
老王的心率从38往上跳，“42、45、48……”血氧也跟着动，“55％、58％、61％……”
“有反应了！”赵玉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还有三个！”赵明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最年轻的农民工小李，血氧只有50％，嘴唇紫得发亮。
白念冰正给他插胃管，管子刚进去。
小李突然剧烈咳嗽，喷出的血溅在她的白大褂上，像朵暗红的花。
“他吞了太多呕吐物，发生了误吸了！”白念冰黛眉紧锁，“需要气管插管！”
林阳走过去，接过喉镜。
小李的牙关咬得死紧，他用开口器撬开，看见喉咙里堵着的食物残渣。
“吸引器！”他喊道。
白念冰将吸管头探进去，吸上来的东西混着血和食物残渣。
小李的身体突然抽搐，此刻，他的心率已经跌破四十。
“快推肾上腺素！”林阳冷静的指挥道，“1mg，静脉推注！”
李清雪有些手忙脚乱，但还算镇定，完成了静脉推注。
针管刺入静脉的瞬间，小李的身体颤了一下。
血氧慢慢往上爬，“52％、54％……”
林阳趁机将气管插管送进去，固定好的时候，指缝里全是汗。
“林主任！老陈的血氧又掉了！”护士的喊声拉回林阳的注意力。
老陈躺在最里面的床，刚才还稳定在70％的血氧，此刻又跌到58％。
他的脸水肿很严重，嘴唇乌青，嘴里喃喃着：“水……水……”
林阳走过去，摸了摸老陈的额头，烫得吓人。
“给测一下体温！”
“39.8℃！”赵玉报出数字，“是中毒引发的高热！”
“物理降温！冰袋敷腋下！”林阳盯着老陈的监护仪，“再推一支硫代硫酸钠！注意速度，别太快！”
“好！”赵玉点头。
很快，老陈的情况稳定了下来。
林阳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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