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张家护卫拥挤着排队过河，李川和秦虎不断捡起河边的石头往这些护卫的身上招呼。
秦虎的准头极好，几乎次次爆头。
两人就像是幼时玩乐一般，每当秦虎将一个张家护卫爆头后，李川都夸他一声。
“算你厉害！”
一旁的李珣看了一会，手痒痒也选择加入。
原本占据人数优势的张家护卫，竟还没渡河，就被李川等人用石头砸死了十几个人。
他们只能困在河中，无能的狂怒。
要不是突厥人对他们进行了弓箭管制，弓箭在手，他们也不会被李川等人的几块石头给压制住。
此时，还未死透的护卫在奔腾的河水中扑腾着，那绝望的哀求声对这些护卫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冲击。
他们开始犹豫，在河道浅滩的中心踌躇不前。
“后退半步者，死！”张立阁在河对岸怒吼，“杀李川者，赏良田千亩，白银万两。”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听闻此言，原本踌躇不前的护卫们顿时面露凶光，紧了紧手中的刀，开始不顾一切地往李川这边冲。
张家护卫不顾生死后，推进的速度极快，眼瞅着就要顶着石头抵达岸边。
李川三人立刻丢掉手中攥着的石头，齐齐拔出了腰间的刀。
箭步上前，堵在岸边。
湍急的河水不断地冲刷在李川的靴子上，他手中的刀刃上，还沾染着张旭未干的血迹，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李珣和秦虎默契地护在李川的两侧。
很快，最前面的两个护卫就冲到了岸边，手持刀刃，齐齐俯身朝着李川砍来。
李珣和秦虎猛地弯腰，左右开合，先斩马腿。脆弱的马腿瞬间被斩断，沉重的马身重重一顿，连带着马背上的护卫都失去了重心。
在他们惊骇的一瞬间，李川持刀一个突刺，精准了穿透了左侧护卫的咽喉，然后刀刃逆时针一转，与地面平行之后，向着右侧横斩。
刀刃连带着血肉，从右侧护卫的腋下切入，丝滑无比地从护卫的体内斩切而出。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两个护卫几乎是在感到震惊的一瞬间，就已经被李川斩落下马。
后方的护卫还在疯狂地往前冲。
李川三人配合默契，就像是三个久经战场的袍泽，堵着这个口子，护卫冲上来一个就要死一个。
很快，护卫的尸体就堆满了岸边，赤红的鲜血染红了一片河水。
终于，损失过半的护卫们对上李川三人那充满杀意的目光，畏惧占据了上风。
不知道是谁策马开始往后撤，士气在这一刻瞬间崩塌，所有护卫都开始往后跑。
“追！先斩张立阁。”李川率先冲了上去。
他们三人踩着护卫们的尸体，一跃跳入河中。
水深大概到腰间，并未严重限制他们的速度。
“快跑，他们追上来了。”
“草，不要挡着老子的路啊。”
护卫们胯下的战马原本就浸在河水之中，河水的阻力导致他们行动变得缓慢。
冲在后面的护卫终于上了对岸，但是没等他们感到庆幸，迎接他们的却是明晃晃的刀刃。
两颗人头落地，张立阁怒不可遏，“不许退，给我杀了李川，他们就三个人啊！他娘的老子花了那么多银子，你们都是废物吗？”
可惜在死亡面前，哪怕张立阁如何呼喊，都无法阻止恐惧到极致的护卫们。
对方是三个人没错，可就是这三个人，一连斩杀了他们数十人，而且还毫发无伤。
人数，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优势。
什么千亩良田万两白银都是假的，只有活着才是真的。
此时，李川三人已经追上了后排跑得慢的护卫。
两个护卫并排，回头看到满脸狞笑的李川，顿时惊叫一声，疯狂地用马鞭抽着马屁股。
战马被抽得悲嘶不止，可前路被堵着，它想努力往前都不行。
两个护卫被逼回头，持刀纷纷砍向李川。
李川弯腰躲过，手中的刀顺势向上一挑，一只手臂在半空旋转了一周，落在河水之中。
只有红色鲜血冒起，很快就沉没不见了。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左侧失去手臂的护卫瞠目欲裂地抓着自己的断臂，试图捂住狂喷的鲜血。
李川伸手抓住左侧护卫的衣服，狠狠一扯，护卫落入水中，扑腾几下就没了影。
紧接着，李川熟练地翻身上马，右侧的护卫惊惧至极，可刚有抬手举刀的动作，李川瞬间一个横斩。
刀光一闪，右侧护卫的脖子上出现一道细小的血线，然后突然崩开，鲜血喷溅。
失去了力量的身体重重地跌入河水之中。
李珣也借机跳上了无主的战马上，秦虎只能紧紧跟在他俩的身后。
心中不禁骇然，冲锋陷阵，他本该冲在最前面，可这两位殿下仿佛拼命三郎似的，抢了本该是他的活。
剩下的护卫将后背留给了李川和李珣，瞬间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李川两人一路杀到了对岸，原本一百多的护卫，只剩下二十多人。
被李川等人杀得肝胆俱裂，剩下的护卫们根本不顾张立阁的阻拦，疯狂地策马往蓟城的方向跑。
“回来，给老子回来。”张立阁此时此刻只能无能地狂怒。
当他又气又急的时候，才察觉到不断靠近的马蹄声。
刹那之间汗毛乍起，他几乎毫不犹豫地掉头，纵马夺路而逃。
“杀了张立阁，把他的人头摆在朵朵的面前。”李川今日下定决心，就是要杀了张立阁。
于情于理，张立阁在李川这，都要死。
听到李川的怒吼声，张立阁突感菊花一紧，连头都不敢回，一味地用马鞭狠狠地抽着马屁股。
前面逃窜的护卫，远远地将张立阁甩在了身后。
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好似越来越近，此刻仿佛有一把刀悬在了张立阁的头顶上。
“你们这群废物，老子花钱养你们，关键时刻自己跑，畜生，快回来保护我啊！”
“李川你这个疯子，杀了我儿子还不够，你还想杀我，看我回去不告诉可汗，砍了你的头。”
“你这个被人遗弃的废物，还以为自己是太子吗？什么狗屁燕王，就是个傀儡，突厥人手里的玩物。”
……
张立阁一边害怕地狂奔，嘴上依旧不饶人。
“张经略使，你停下，我有话跟你说。”李川只恨胯下的战马跑不快，手里又没有弓箭。
“去你娘的，老子停下才是傻子。”
张立阁怒骂的同时，猛然回头，只见李川距离他已经只有十步远，手里扬着还在滴血的刀。
“哎哟，我滴娘呀！”张立阁的声音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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