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迟缓的老妇人和小男孩根本无法躲闪，吓愣在了原地。
眼见着双方就要撞上。
骏马受惊，突然人立而起，马背上的公子哥不慎没抓住缰绳，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哎哟，疼死我了。”公子哥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突如其来的惊吓，老妇人已经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奶奶！”小男孩疾呼。
张旭从地上爬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扬起手中的马鞭，同时向老妇人走来。
“他娘的你们没长眼睛是吧？没看到本公子要赶着去办事吗？”
“张公子，我们是无心之失，求你饶恕我们吧！”老妇人紧紧地抱着小男孩，眼中尽是绝望。
“贱民，摔了本公子还想让我饶恕你们，去死吧！”张旭走到老妇人的面前，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朝着老妇人的身上抽去。
“奶奶！”小男孩疾呼了一声，用瘦小的身躯挡在了老妇人的面前。
啪！
马鞭抽在小男孩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猩红的血印子。
但小男孩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稚嫩的眸子愤怒地瞪着张旭。
“哟呵？本公子就喜欢硬骨头，今天我不抽死你。”张旭说着就再次扬起了马鞭。
就在他的手落下的瞬间，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张旭诧异地转头一看，生面孔，长得五大三粗，此时那双虎目正瞪着他。
正是秦虎。
“城内不许纵马奔驰，明明是你有错在先，何苦为难一个老妇人？”秦虎义愤填膺道。
“关你什么事？手给我撒开，否则我连你也打。”
秦虎回头向不远处的李川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李川点了点头，他当即会意，松开了张旭的手。
“怕了吧？”张旭极其得意地说，“家父张立阁，动动手指就能弄死你们这些贱民。”
张立阁，原河北经略使，看来是投敌了。
就在张旭得意至极的时候，秦虎对着他的胸口猛地就是一脚，巨大的力道让张旭倒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之后，还滑行了几米的距离。
哼唧了几声，就是爬不起来。
“小娃娃！”秦虎换了一副和蔼的表情，弯腰的同时从胸口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小男孩，“这是燕王殿下赐你的，拿着银子，给你奶奶看病，你身上的伤也买点药擦擦，以后要是再遇到坏人欺负你，你就来找燕王殿下，他会给你做主。”
顺着秦虎所指的方向，小男孩望向站在不远处的李川，此时在小男孩的目光中，李川浑身好像都在发光。
“谢燕王殿下，谢谢大哥哥。”小男孩很懂事地朝着李川和秦虎行礼。
“乖！要好好长大，以后才能跟我一样，惩治恶人。”秦虎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嗯嗯！”小男孩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然后扶起自己的奶奶，朝着远处走去。
李川对秦虎这番行为表达出了毫不掩饰的欣赏，这可是获得名声的绝佳时刻，而且是秦虎自发的行为，李川没有下达任何指示。
“燕王殿下？朝廷来人了。”
“太好了，张家在蓟城作威作福，终于有人可以整治他们了。”
“殿下刚来就敢打张旭，一定是个为民请命的好王爷。”
……
周围的百姓也将一切看在了眼里，望向李川的目光充满崇敬。
就在这时，张旭终于将那一口气缓了过来，捂着胸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以及有些凹陷的肋骨，应该不止断了一根。
“你他娘的敢打我？”张旭恶狠狠地朝秦虎吼道：“家父张立阁，你们死定了，有本事别走。”
说完，张旭转身欲走。
但踉踉跄跄的他，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秦虎阴森森的声音从他耳畔响起，“让你走了吗？”
张旭猛地转身，望向怒发冲冠的秦虎，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恐惧。
“你……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舍不得你，想陪你玩玩了。”说完，秦虎掐住了张旭的脖颈，宛如拎小鸡一般，将张旭丢到了李川的面前。
狼狈不堪的张旭跪在地上，一抬头，对上了李川俯视的目光。
“你……你是什么人？”张旭浑身一哆嗦。
这种睥睨一切的目光，根本不是贱民能够拥有的，仅仅是一个对视，就让他浑身汗毛立起。
“大武燕王，李川。”李川冷声道。
闻言张旭顿时找到了底气，“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锒铛入狱的废太子啊！什么狗屁燕王，不过是可汗手下的一条狗，哦不！你应该连一条狗都不如。”
张旭有恃无恐地站了起来，扫了扫衣袂，鄙夷地看着李川，“趁老子心情好，你给老子跪下磕头认错，我或许还能跟我爹给你求求情。”
所谓燕王，不过是突厥人的一个傀儡，而他爹则是早早投降，如今在河北掌控实权，虽然不多，但总比一个傀儡强。
张旭嚣张的时候，没有看到旁边的李珣眼中已经冒着犹如实质的怒火。
当着他的面，骂他最敬重的大哥是狗，是可忍孰不可忍。
没等李川说话，李珣猛地一个箭步向前，掐住了张旭的咽喉。
“让殿下给你磕头认错，你一个狗奴才，也配？”李珣怒火中烧。
“你干什么放开我！”张旭挣扎着，“家父张立阁，我要叫我爹把你们统统都杀了。”
“行，我给你机会，看看你爹救不救得了你。”
李珣咬牙切齿，从停在一旁的骏马马背上，拿来了一条绳子，一端绑住张旭的双手，另一端绑在马鞍上。
做完之后，他立刻翻身上马，朝着马屁股后边满脸惊恐的张旭狞笑道：“张公子，你可跟好了，要是倒下去，怕是你爹来了都认不出你。”
“诶，你干什么？你敢……”
“驾！”
李珣怒喝了一声，骏马当即狂奔而去，惊惧不已的张旭赶紧狂奔，紧紧地跟在后方。
“住手啊！你放开我，你找死吗？家父张立阁……”
家父张立阁的呼喊声渐行渐远，李川望着李珣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哎！我这个弟弟，又冲动了。”
“殿下！”秦虎担忧地行礼。
“叫人牵马来，我们跟上去。”
“是！”
“哦对了，派人去告诉张立阁，让他抓点紧，来得快兴许他还有儿子。”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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