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霄想到了更好的方法,不必现在就着急娶了刘莺儿。现在娶了刘莺儿,那刘定国在朝中的地位只怕岌岌可危。
虽然朝堂之内风云诡谲,暗流涌动,尤其是刘定国的武将之首的位置,已然是肉眼可见的出现了松动。
再加上自己那个便宜老爹率先对刘家出手,因刘莺儿一事,做出如此不公正的判罚,想必刘定国现在的压力也很大。
如果这时娶了刘莺儿,只怕会把便宜老爹逼的提前对刘家出手,刘家近半年来,在外各地任军中官职的子弟和族人,大多都出现了军职调动。
但刘定国到底是立于朝堂数十年,再加上刘家立下开国之功,虽然并未封爵位,但毕竟根深蒂固。
除了刘辉祖明升暗降,调任回京,做完了表面功夫以外,其他担任军中要职的族人,竟然是一个没动。
如果杨霄这个时候和刘莺儿成亲,和刘家结亲,那坐在皇位上的糟老头子便不会容忍留刘家。
杨宵这边为大事筹谋,朝廷那边也需要有人遮蔽老皇帝和魏晋的双眼,刘定国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若非要把他推到悬崖边上,只怕适得其反。
杨霄思索片刻:“成亲之事不急,我可以书信一封给刘莺儿和刘大都督,表明我想与刘家结亲之意,这样一来,私底下关系确定了,明面上又不至于打草惊蛇。”
耶律兰朵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同为女子她心疼刘莺儿,同时也敬佩刘莺儿,更为刘莺儿感到惋惜。
但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和刘家这种大宁国之柱石结亲,对于杨霄将来的大事,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好。”耶律兰朵挽着杨霄的臂膀:“夫君能说到这一层,想来是细细想过此事了,就是不知道刘姐姐会不会答应。”
杨霄也有些紧张:“待我修书一封阐明利害,想来他应该不会拒绝。”
耶律兰朵闻言摇了摇头。反对道:“夫君,有的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一块木头,你这个时候阐明利害,她绝对不会答应,但你若真的走心谈情,那想必十有八九。”
杨霄沉默片刻,而后呼的如醍醐灌顶一般。
“说的也是。”杨霄转头看向耶律兰朵好奇的问道:“你把你相公往外推,这对吗?”
耶律兰朵靠在杨霄的肩上:“女子深爱男子,哪里愿意把心爱之人往外推,可事有不同,若是换做旁人,我断然不会愿意,可是莺儿姐姐不仅对你痴情,家事更是没得挑,最重要的是我敬佩她。”
“如今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是你杨家的妻子,那我便也是杨家人,按照中原之礼,我现在该叫杨耶律氏,我自然是要为了家族的壮大,多多考虑。”
杨霄望着耶律兰朵,夫妻二人用情之深,尽在不言之中。
……
魏芷染花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这才赶到辽东。
天可怜见,魏芷染这一路遭遇了多少次刺杀,他带的两百名护卫死伤过半,就连装有他衣物和首饰的马车都已经被摧毁了。
魏芷染本来是想书信一封,向自己的父亲告状,可后来他又停下了,为何?因为他知道这是刘定国亦或者是刘莺儿的报复。
堂堂相国之女,只要一声令下,再给点好处,在江湖上想要投靠相国之女的门派可不在少数。
所以,那一批狙杀刘莺儿的刺客和江湖高手并不是魏晋所为,魏晋对于此事可以说是完全不知情,这一切都是魏芷染的手笔。
只要是倾慕杨霄的女子,魏芷染都看不惯,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所以魏芷染并没有将此事禀告给魏晋,以免去一番斥责。
不过现在魏芷染兵权在手,她想着只要能立下不是战功,比如说马踏北真王庭,活捉耶律玉成,那么自己这点小小的过错还算个屁?
“传令下去!”魏芷染下令道:“立马集结兵马,点备粮草,本姑娘要亲率辽东十万大军,倾巢而出,举兵北伐,活捉耶律玉成!”
……
北真王庭。
耶律玉成看着眼前的军报,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今日是耶律玉成的私人宴会,邀请的也就只有两人,一是文官之首,北针宰相万俟哀,另一个便是新上任的大将军屠门良弼。
本来三个人喝着马奶酒,吃着烤全羊,那真是不亦乐乎,可吃着吃着就有一份军报放到了耶律玉成的桌子上。
耶律玉成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辽东新任总兵魏芷染,率辽东十万大军,倾巢而出来攻打自己来了。
万顷哀看到可汗面色凝重,便拱手问道。
“可汗,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耶律玉成将这封军报,交给万俟哀和屠门良弼二人。
这二人看完了这军报之后,也是两个头四个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深深的不解。
屠门良弼的体型比起拓跋金刚可相去甚远,但论起个人勇武,他却不输拓跋金刚。
拓跋金刚做大将军这些年,他也没闲着,在北方抵抗罗刹国,那也是百战之将。
可就是这样的百战之将,看着这份军报却是看不懂。
屠门良弼将手放在胸前恭敬道。
“可汗,这么多年,臣虽然一直在极北之地对抗罗刹国,但也对南朝人的狡猾早有耳闻,南朝人此番举动实在是令臣大大的不解,想必背后或有深意?”
耶律玉成沉默良久:“辽东不比剑兵山,辽东之前的守将刘英,向来是个稳重的性子,显少有主动出兵之时。”
“他把辽东守的固若金汤,自他上任以来,边疆部落鲜少有劫掠成功的,至于这个新任总兵魏芷染……孤若是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害死拓跋大将军的那个女子?”
万顷哀将手放在胸前:“回禀可汗,正是此女,她不仅是南朝宰相魏晋之女,更是大宁大将军王杨霄的前未婚之妻。”
耶律玉成点了点头:“由此一看,上次我军大败并非是杨宵和魏芷染联合谋划的结果,而是杨霄的将计就计。”
“孤这个妹夫,着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