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巨头和魏芷染赶到的时候,发现三皇子和七皇子也在。
众人之中也就只有刘定国算得上是四平八稳,平常该咋样还是咋样,来的路上碰见了魏晋,还笑呵呵的打招呼,问了一声相国你吃了没?
魏晋是一个头两个大,杨霄居然败得一塌糊涂,连报信的能耐都没有了,导致朝廷现在根本一点准备都没有,这几千人的先头部队,敢在城下叫板,一定是后面还有大军在。
遭了,女儿又玩脱了,这下怎么是好?
至于陈台,他虽然也慌,但绝对不至于乱,作为一名言官御史,不怕死那是最基本的,尤其像他这种执掌御史台的御史大夫,更是硬骨头中的硬骨头。
三皇子还好一点,七皇子大约是被娘亲和舅舅护在身后的时间长了,此刻竟然是吓的脸色发白,连两条腿都在发抖,这副倒霉模样被朝廷三巨头和七皇子喜欢的魏芷染看了去。
七皇子顿时恼羞成怒,可又没有能撒气的对象,于是干脆把火都发到了现在不只是生是死的老九身上。
“老九这个混蛋,他吃了朝廷这么多的粮草,带着朝廷这么多的兵力,驻守在北边,竟然就这么容易的让敌人跨过边境,早知如此,就该派个更有用的人过去,而不是派这个废物!”
昭康皇帝没搭理七皇子,而是看向刘定国和魏晋。
“两位爱卿,事到如今可怎生是好,敌人都已经打到城门楼子了!”
魏晋没有率先搭话,他等着刘定国说,要论带兵打仗这事刘定国是专业的,可他看向刘定国,后者也看向了他,意思是魏魏相您先来。
魏晋无奈,只得说道:“陛下,现在是大宁生死攸关的时刻,现在京城还有十万大军,周围各州,也都有兵马,就算是北真大军压境,我们也未必能输。”
“若是实在不行,陛下再南下,过了天江,一样可以与北真对峙!”
魏晋话音刚落,只听刘定国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魏晋怒目而视:“大都督,你笑什么?”
刘定国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想到开心的事情而已。”
“都什么时候了!”昭康皇帝一拍龙案:“你们两个加在一起,一百多岁的人了,还有心思在这打嘴仗!刘爱卿,你说!你有什么办法?”
刘定国拱手道:“陛下,若是保卫京城,臣只有三成胜算。”
“三成?”昭康皇帝站了起来:“只有三成胜算?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我福州还有水师,江南也还有守备兵,徐州也有备倭兵,这怎么也能凑出几十万大军,怎么能就三成胜算呢?”
刘定国缓缓说道:“陛下,臣的话还没说完,如果粮草都要其他人来负责支应,臣就只有三成胜算,如果粮草交给我自己调配,臣有七成胜算,要是朝廷能下旨,命司州总督,尽快把粮草送到北线,让大将军王与臣首尾相顾,南北夹击北真军队,那么胜算可达九成!”
七皇子见缝插针:“大都督,杨霄都已经死了,他要是不死,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刘定国摇了摇头:“慧王殿下有所不知,拓跋金刚率大军来犯我边境,如果殿下真的战死沙场,那一定有消息传回来,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有一种可能,大将军王殿下仍在北方与敌人对抗,这股部队应该是趁着大将军王不备,这才逃窜进来的。”
昭康皇帝闻言松了口气:“这么说,杨霄没死?”
三皇子不动声色道:“九弟天生就是领兵打仗的材料,镇守边关数年,少有败绩,更何况北线有整整六十万可战之士,算上苦力、马夫、火头等等,也可号称近百万大军,拓跋金刚区区二十万大军,九弟怎么能耽误这么长时间呢?”
刘定国瞥了三皇子一眼,不愧是三皇子,落井下石都这么润雨细无声。
不过,三皇子有此一问,也正落刘定国的下怀。
“好好好。”刘定国说道:“德王殿下一语中的,这以前大将军王,都是百战百胜,尤其是坐上大将军之后,更是从无败绩,这次怎么就让北真人溜进来了呢?”
“粮草?”陈台下意识道。
“不错!”刘定国一拍手:“正是粮草,以前半个月送一次粮草,一次够吃半个月,现在三天送一次,甚至一天送一次,一次就够一两天的,大将军王就算是将星下凡,只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陛下,刚刚臣所说,正是此意,保卫京城,护卫陛下,义不容辞,更是臣分内之事!但是粮草一事,还是应该让臣自己调度,免得有人担心老臣吃得多,扣下粮草。”
魏芷染在一旁听得脸色铁青,好个老将军,居然这么袒护杨霄。
她知道不能这样,于是快速想了想,想到一个角度。
“也许,杨霄故意为之,报复陛下,也未可知?”
昭康皇帝紧皱眉头:“孽障,杨霄这个孽障!他竟敢如此?”
刘定国看向魏芷染,冷哼一声:“陛下,大将军王若是投靠北真,那现在到京城的,可就不仅仅是这几千人了,该是大将军王亲率的六十万大军了。”
昭康皇帝闻言,也知道应是如此,自觉里亏,赶紧转移话题道:“好了,眼下,只有刘卿擅长领兵作战,刘卿的要求,朕统统答应,朕立即让户部尚书、侍郎,到大都督府报到,大都督府和户部联合办公,调配粮草,务必!要把这伙北真人,给朕赶出去!”
说罢,昭康皇帝一招手,曹公公就端来了大将军印,还有京城调防虎符。
刘定国拱手道:“陛下,司州粮草……”
“依你!”昭康皇帝挥了挥手:“都依爱卿!”
魏芷染还要说什么,被魏晋一把拉住。
出宫之后,魏晋也恢复了平常的奸诈睿智,他对魏芷染说道:“杨霄想到破局的办法了,这就是杨霄走的一步棋!”
“真可惜,本相没有早一点看出此子的不凡,如若不然,你们俩顺水推舟,现在这太子之位,早就该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