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林长青身上。林长青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变得惨白，支支吾吾地说：“我、我那就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再说，若兰拿到投资，说不定是走了什么后门，又不是真的靠自己的能力……”
“走后门？”宁天臣挑眉，眼神冷了几分，“海天集团的钱四海，是你想走后门就能走得动的？而且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投资是基于项目的市场潜力，跟所谓的‘后门’没有任何关系。怎么，现在赌约要兑现了，你就想耍赖？”
林大海见状，连忙打圆场：“天臣啊，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较真呢？长青年纪小，说话没个轻重，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一家人？”宁天臣冷笑，“之前你们说若兰异想天开，说她给林家丢脸的时候，怎么没说一家人？现在若兰拿到投资了，你们就想当没事人一样，连赌约都不算数了？这就是你们林家的规矩？”
林老爷子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知道宁天臣说的是实话，可林长青是林家的长孙，要是真跪下道歉，林家的面子就没了。他沉吟片刻，对着林长青使了个眼色：“长青，快给若兰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我不！”林长青梗着脖子，“我凭什么给她道歉？她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运气好？”林若兰看着林长青，眼神里满是失望，“我为了这个项目，熬了多少个通宵，改了多少遍计划，你看到了吗？你只会在背后嘲讽我，现在输了赌约，还想耍赖，你不觉得丢人吗？”
林长青被说得哑口无言，脸色更加难看。
宁天臣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在场的林家人：“今天这个赌约，必须兑现。要么林长青跪下道歉，要么，你们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你们之前的嘲讽都是错的，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干涉若兰的决定。”
林家人面面相觑，没人说话。承认错误还好，可让林长青跪下道歉，他们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就在僵持之际，孙秀梅站了出来，看着林长青，语气严肃：“长青，愿赌服输是做人的基本道理。你既然跟天臣赌了，就该兑现承诺。不然，以后谁还会相信你？”
林大江也点了点头：“秀梅说得对，做人要讲诚信。”
林长青看着众人的目光，又看了看宁天臣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他咬了咬牙，双腿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林若兰面前，声音带着不甘：“我错了，不该嘲讽你，不该不信你能拿到投资……”
林若兰看着跪在地上的林长青，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丝复杂。她伸手想扶他起来：“你起来吧，以后别再这样了。”
宁天臣却拦住了她，看着林长青：“道歉要诚心，光说一句错了就完了？你之前怎么嘲讽若兰的，现在就怎么道歉。”
林长青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林若兰，我之前不该说你异想天开，不该说你拿不到投资，不该看不起你！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说完，他猛地磕了个头。
宁天臣这才点了点头：“起来吧。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别再狗眼看人低。”
林长青从地上站起来，脸色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林老爷子看着这一幕，心里虽有不满，却也知道这事是林长青理亏，只能叹了口气：“好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大家都好好相处，齐心协力把林家搞好。”
众人纷纷点头，可议事厅里的气氛却再也回不到之前的热烈。
……
林家卧房内，气氛压抑得像拧出水的湿棉。林大海和林大山坐在椅子上，双手攥得发白，胸口憋着一股气，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急促；林长青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眼神里满是不甘；唯有林振东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敲在众人心上，显露出他内心的焦躁。
“爷爷！”林长青终于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急切的算计，“那可是五个亿的项目啊！真要让林若兰一个丫头片子去主导？她迟早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就是泼出去的水！等她成了别人家的人，这项目带来的利益，岂不全成了外人的？咱们林家忙活半天，最后连根毛都捞不着，这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这话像点着了林大海和林大山心里的火。林大海猛地拍了下大腿，附和道：“长青说得对！五个亿啊！咱们林家多少年没碰过这么大的项目了！要是让林若兰攥在手里，以后她嫁去张家，这项目说不定就成了张家的囊中之物，咱们林家岂不是替别人做了嫁衣？”
林大山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贪婪：“是啊爸！这项目必须得握在咱们自己人手里！林若兰一个小姑娘，哪懂什么商业运作？万一搞砸了，咱们林家可就彻底没指望了！咱们得想个办法，把项目的掌控权拿回来！”
林振东停下脚步，脸上满是愁容：“你们说的这些，我早就想到了。可问题是，合同上签的是林若兰的名字，钱四海那边也是认她的。咱们要是硬抢，不光林若兰不答应，万一得罪了钱四海，咱们林家可承担不起后果啊！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把权力拿回来，这才是关键。”
四人瞬间陷入沉默，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林长青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子里飞速盘算着；林大海和林大山也低着头，绞尽脑汁想办法，可一时半会儿也没个主意。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林长青突然眼前一亮，猛地抬起头，语气带着兴奋：“爷爷，我有办法了！咱们不用硬抢，直接把林若兰架空不就行了？”
“架空？”林振东、林大海、林大山同时看向他，眼神里满是疑惑。
林长青走到三人面前，说出自己的计划：“咱们明天就开家族大会，以‘项目事关林家未来，需集思广益’为理由，提议成立一个‘项目监督小组’。小组里全安排咱们自己人，比如我、大伯、二伯，再加上爷爷您坐镇。到时候，项目的资金审批、合作洽谈、人员安排，都得经过小组同意才能执行。林若兰名义上是项目负责人，可实际上什么权力都没有，这不就等于咱们掌控了项目吗？”
林大海眼睛一亮，拍着大腿道：“好主意！这样一来，既没明着抢她的权，又能把项目攥在手里，就算林若兰有意见，也挑不出理来！”
林大山也连连点头：“对！就这么办！到时候咱们几个联手，还怕拿捏不住一个小姑娘？”
林振东沉吟片刻，觉得这办法确实可行——既不用得罪钱四海，又能把项目掌控权收回来，可谓一举两得。
他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好！就按长青说的办！明天的家族大会，咱们就把这事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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