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湖畔,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水面,晨光穿透云层,在涟漪上洒下碎金般的光点。岸边的垂柳拖着长长的枝条,轻点水面,激起一圈圈细密的波纹。宁天臣负手而立,望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晨风吹起他的衣角,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
游冥安静地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湖面,却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作为宁天臣最得力的助手,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看似闲适实则警惕的状态。
“这里的景致,倒是难得的清净。”宁天臣转过身,嘴角带着一丝浅笑,“在北境待久了,看惯了风沙,偶尔见这样的湖光山色,倒有些流连忘返。”
游冥点头附和:“确实是块宝地,远离尘嚣,适合静心。”
宁天臣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越是平静,越要做好应对风雨的准备。潘家虽灭,面具人仍在暗处,日后的对手只会更强。”他看向游冥,“你的身手已属上乘,但内功心法尚有精进空间。今日我传你一套‘玄元功’,若能融会贯通,实力定能再上一层。”
游冥眼中闪过惊喜,连忙躬身:“属下多谢主帅栽培!”
宁天臣领着他往湖畔深处走去,穿过一片茂密的芦苇荡,来到一处三面环树、一面邻水的僻静角落。这里鲜有人至,只有几只水鸟在岸边梳理羽毛,见有人来,扑棱棱飞起,掠过水面消失在晨雾中。
“玄元功讲究‘气沉丹田,意随气行’,口诀虽简,却需心神合一。”宁天臣盘膝坐下,声音平稳有力,“你先凝神静气,听我念口诀,感受气息流转的路径。”
游冥依言坐下,闭目调息。宁天臣缓缓念出内功口诀,字句清晰,带着独特的韵律,仿佛能牵引人的气息。他一边念,一边演示运气的法门,指尖微动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跟着震颤。
游冥学得极为专注,眉头微蹙,时而调整呼吸,时而微调姿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本就根基扎实,对气息的把控远超常人,再加上宁天臣讲解得深入浅出,不过半个时辰,便已能准确背诵口诀,气息流转也渐渐贴合心法要义。
“很好。”宁天臣见他气息渐稳,眼中露出赞许,“试着将口诀与气息结合,让内息顺着经脉走一遍。”
游冥深吸一口气,按照口诀引导气息。起初还有些滞涩,几息后便愈发顺畅,周身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不到一个小时,他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起身抱拳:“属下已能基本贯通,多谢主帅指点!”
宁天臣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悟性远超常人,日后勤加练习,必有大成。”正说着,准备转身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
“等一下!你们是在练内功吗?”
两人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小包,脸上满是惊喜。她约莫二十出头,肌肤白皙,眉眼灵动,长发被风拂起,带着几分灵动的美感。
见两人看来,女子快步走上前,笑容明媚:“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刚才路过,看到你们练功的样子,觉得太厉害了!”她倒是自来熟,不等两人回应,便主动伸出手,“我叫林雨菲,是个歌手。”
宁天臣与游冥对视一眼,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宁天臣淡淡道:“我们只是随便练练,谈不上厉害。”
“怎么会不厉害!”林雨菲眼睛一亮,语气急切,“我最近唱歌总觉得气息不够,专业老师说练内功能增强气息,我找了好多师父,不是水平不行,就是……就是不怀好意。”她说到这里,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显然是想起了那些“老色批”师父的龌龊行径,“练了大半年都没进展,正发愁呢,就看到你们了!你们刚才的气息流转,一看就是真功夫!”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宁天臣,带着恳求:“这位先生,您能不能收我为徒,教我一点内功?不用太厉害,能让我唱歌气息足一点就行!”
宁天臣皱眉,刚要拒绝,却见林雨菲“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神坚定:“先生,我是真心想学!只要您肯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宁天臣有些意外,游冥也皱起了眉。宁天臣看着跪在地上的林雨菲,她眼中没有谄媚,只有纯粹的渴望,倒不像作伪。他沉吟片刻,心想只是入门心法,教了也无妨,便开口道:“起来吧,内功并非一日之功,我可以教你些入门的吐纳法,但能不能成,还要看你自己。”
林雨菲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谢谢先生!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不过我今日还有事。”宁天臣看了看天色,“你明天一早再来这里,我教你基础的气息法门。”
“好!好!我一定准时到!”林雨菲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像盛开的花朵,“那先生,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明天见!”她说完,又深深鞠了一躬,才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走了几步还回头挥了挥手。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游冥有些不解:“主帅,何必多此一举?”
宁天臣望着湖面,淡淡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她若真是可塑之才,学点吐纳法也能助她成事;若心术不正,入门功夫也掀不起风浪。”他转身,“走吧,该回去了。”
两人并肩走出芦苇荡,晨雾渐渐散去,湖面的金光愈发耀眼。游冥想起刚才林雨菲的样子,忍不住问:“那玄元功的入门吐纳,对唱歌真的有用?”
宁天臣轻笑:“玄元功讲究气息绵长,若能掌握皮毛,足以让她气息充盈。至于能不能唱得更好,就看她的悟性了。”
说话间,两人已走远,只留下湖畔的清风,还带着刚才的对话余音,与水声、鸟鸣交织在一起,谱成一曲清晨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