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臣往那一站,凌厉的眼神如刀似剑,周身不怒自威的气势如同无形屏障铺展开来。
李家一众家仆被这气场镇得心头发寒,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愣是谁也不敢先动半步。
李德才见状,忍着裆部剧痛厉声咒骂:“一帮废物!一个人就把你们吓成这副怂样,我养你们有什么用!给我上,打死他!”
被主子骂得脸上挂不住,家仆们这才硬着头皮嗷嗷叫着一拥而上。
面对来人宁天臣不仅毫无惧色,甚至悠闲地将一只手背到了身后。
紧接着,一幕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的画面,骤然上演。
就见宁天臣抡起巴掌,左抽右扇如行云流水,掌风带起啪啪脆响,每一巴掌都精准落在恶仆脸上。
不过七八秒钟的功夫,二十几人就像被狂风扫过的落叶,一个个惨叫着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一幕直接把在场的林家众人全吓傻了,嘴巴张得老大,恨不能塞下一枚鹅蛋。
什么情况?
玩呐?
就是打小孩,也没这么轻松写意吧?
李德才气得浑身发抖,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一帮蠢材!我养你们还不如养一群猪!二十几个人连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都打……唔……”
他还没骂完,一只懒汉布鞋就狠狠踩进了他的嘴里。
宁天臣脚掌左右碾动,瞬间碾得他满嘴淌血,好几颗牙都掉了下来。
“带上你的人从林家滚出去,不然,杀。”宁天臣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带着刺骨寒意。
李德才何曾吃过这种暴亏,本想挣扎着叫嚣几句,可当他抬眼对上那双如同魔鬼般幽深冰冷的双眸时,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攥住了他的心脏。
所有叫嚣的勇气顷刻烟消云散,只剩下筛糠般的颤抖。
他毫不怀疑,自己只要再敢多说一个字,就会被眼前这只魔鬼毫不犹豫地杀掉。
“好,我滚,我滚。”
李德才抖着嗓子应道,强撑着剧痛爬起,堪堪向院外走去。
其余恶仆见状,也慌忙连滚带爬地跟上。
“等一下。”忽然,冰冷声音再次响起。“我说的是,滚出去。”
李德才身子猛然一僵,用力咬了咬牙,跟着眉眼弯起谄媚应道:“诶!这就滚,这就滚!”
说罢,身子一弯,以头触地,带头开滚。
其余恶仆也慌忙效仿着跟上。
二十几个大汉,就这么一路从内院滚到大门口,连带着那几个守门的混混,屁滚尿流落荒而逃了。
林家十几口人仍旧愣在原地,眼珠子瞪得溜圆,傻傻地盯着宁天臣的背影,内心无比震撼。
这家伙谁啊?
也太牛逼了吧!
二十几个恶汉,就这么轻轻松松打发了?
怎么我们林家就没出这样一个狠角色!
林朵朵的心中也是波澜起伏,望着那张刀削般的冷峻侧脸,一股难以言喻的崇敬之情陡然在心底滋生。
刚要上前谢过救命之恩,一道倩影却抢先冲到近前将她扶起。
“朵朵,你没事吧?吓死姐姐了!”
林朵朵听声音感觉耳熟,下意识地扭头望去,在看清来人容貌的瞬间,差点没惊得尖叫出声。
“姐?你是……姐姐?!”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声音都在不住发颤,“你的容貌,恢复了?天呐!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林朵朵激动地捂住嘴巴,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下一秒便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不是做梦!不是做梦!姐姐真的全好了!”林若兰也激动地流下眼泪。
姐妹俩相拥而泣。
林大江孙秀珍两口子一听说女儿容貌恢复了,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了,一路小跑过来。
“我的好女儿!你容貌真恢复了?太好了!阿弥陀佛,佛祖显灵了,多谢佛祖!多谢!”
两口子拉着林若兰,左看看右看看,那叫一个高兴。
但林若兰的反应却很冷淡。
没办法,谁让当初她在最需要支持和保护的时候,这两口子不仅没有站出来,反而还在她身后推了一把,将她推向了深渊呢。
她倒也谈不上多恨,毕竟那时家族的重压和潘家的淫威,确实是老两口无力抗衡的。
选择牺牲她来保全自己和家族,或许真是无奈到了极致的选择。
可是,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像摔碎的镜子,再怎么拼凑,也终究是回不到最初的模样了。
“咳。”
一声刻意的咳嗽打断了这短暂的温情,林老爷子林振东拄着拐杖分开人群,慢悠悠地走到林若兰面前。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片刻,脸上堆起和煦的笑容:“若兰啊,别怪爷爷当年心狠。那时受形势所迫,爷爷就算想护着你,也是力不从心啊。”
他顿了顿,抬手捋了捋花白胡须,“现在好了,潘家倒了,你的容貌也恢复了,这回爷爷一定好好补偿你。以前的那些糟心事,就都让它翻篇吧。”
林若兰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笑着,让人看不透情绪。
“哎呦!这不是若兰吗?我们刚才都没敢认呢!”
大伯娘吕春梅,二伯娘黄艳芬这时也凑了上来,一脸假惺惺地关切道,“你这莫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吧?瞧这皮肤,比没出事前还水灵呢!”
大伯林大海和二伯林大山则站在稍远些的地方,虽没说话,但从两人嘴角掀起的那一抹阴笑,就不难看出,他们指不定又憋什么坏水呢。
宁天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未动声色。
其他林家人这时也都围了上来,表面上说着各种关心的话,实则却都想从林若兰这打探到一些内幕。
原来最近这段时间,锡城开始流传起一个小道消息。
说潘家覆灭,其实就是从万豪酒店婚礼那晚开始的。
说当晚有个厉害角色,不光强闯婚宴救走了林若兰,还重伤了潘家大少潘海龙。
然后潘家为了追凶,才搞得那场宵禁。
再然后,潘家就突然在一夜之间覆灭了。
他们都认为作为“当事人”的林若兰,或许知道些什么内幕。
可实际却是,林若兰真不比他们知道的多。
再加上打心底厌烦这群人的虚伪,于是就只是用寥寥数语敷衍了过去。
但大伯娘吕春梅却不死心,继续追问:“是谁治好你烧疤的,这你总该知道吧?”
林若兰甜甜一笑,一把挽住宁天臣的手臂:“是天臣帮我治好的!”
天臣?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让在场的林家众人皆是一愣。
等他们顺着林若兰的目光,将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再仔细看上一遍后……
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