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很快就认出了眼前之人。
昨夜潘雄刚把宁天臣的照片发到他们四剽将及各个头目的手里,还下了重赏令:谁能抓到宁天臣,奖五千万,并连升三级!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当猎物出现在眼前时,自己反倒成了被猎的那一个。
不过他也没有就此彻底乱了阵脚。
毕竟潘家这座靠山,威慑力在那摆着呢。
既然势在己手,就要学会以势压人!
想到这,陈虎重新振作心神,带着几分傲慢开口:“宁天臣,没想到你身边有这么厉害的帮手。但你也别高兴太早,若以为仅凭你们两个就能逃脱潘家的追捕,那就大错特错了。潘家的实力,可不是你们这种只懂用蛮力的武夫能对抗的。识趣的话,乖乖放我离开,或许我还能帮你们说个情,让主人饶……”
“放肆!”
不等陈虎话说完,白鬼便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
强大的力道,让他直接摔到木屋外的地面上,一大口鲜血哇地吐了出来。
“竟敢对主……竟敢对宁生口无遮拦!你罪该万死!”
来之前宁天臣刚叮嘱过众人,不要再称他为“帅”。
毕竟目下不在军中,被人叫“帅”,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陈虎擦了把嘴角鲜血,惨笑道:“还他妈罪该万死?装什么逼呢,真把自己当一方主帅了?草,劝你们一句,真正的实力可不是靠装出来的!你得有那个资本!”
“你说资本吗?抱歉,我们还真有。”
不知何时,上百名头裹迷彩,装备精良的神秘人已出现在周遭。
紧接着,又有一百多黑色西装保镖,乌泱泱赶到。
人群向两边散开。
三人快步走出。
陈虎抬头看去,觉得有点眼熟。
再定睛一看,尿差点没吓出来!
这不是……姑苏省首马开元、江南首富钱四海,还有金沙帮龙头段坤吗?!
他曾经跟着潘雄在一个高档酒会上见过这三位。
当时潘雄还特地托了不少关系,才争取到给这三位敬酒的机会。
只是,这三位大佬怎么会同时在这地方出现呢?
正在他发愣的功夫,马、段、钱三人已经小跑到宁天臣跟前,呵哧带喘的躬身问道:“宁生,您无碍吧?”
轰!
陈虎只觉脑子里炸开一道惊雷,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省首、黑帮龙头、江南首富……
这些跺跺脚就能让江南抖三抖的大人物,竟对着宁天臣毕恭毕敬?
他这才幡然醒悟,眼前这位哪里是什么武夫,分明是位手眼通天的真神啊!
“宁生饶命!宁生饶命!”
陈虎连滚带爬扑到宁天臣脚边,额头往地上磕得咚咚响,鲜血混着泥土糊了满脸。
“是小的有眼无珠,是小的狗胆包天,求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给条活路吧!”
宁天臣则完全将他无视,回身扶起早已目瞪口呆的聂晓月,又解开了范思邈身上的绳索。
与此同时,白鬼周身杀气骤起。
不等陈虎再度求饶,一道血影闪过,铁爪已贯穿了他的胸膛。
陈虎瞳孔猛地放大,最后望了眼宁天臣冷漠的侧脸,身体软趴趴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范家祖孙终于从一连串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慌忙下跪哭谢:“宁先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啊!”
宁天臣赶紧扶起二人:“不必如此。”
外屋由部下负责打扫,宁天臣和白鬼跟着祖孙俩来到侧室。
双方坐定后,一番交流,范思邈才明白宁天臣的来意,可他脸上却露出了难色。
宁天臣看出端倪,问道:“怎么,连老先生这里也没有这两味药材吗?”
范思邈嘬着牙花,瞥了眼孙女道:“有是有。只是……”
“只是药材刚刚运到,还没做任何加工处理,恐怕药性不足,耽误了宁先生的事。”聂晓月突然开口打断。
范思邈瞪大眼睛,愕然看向孙女。
后者则是轻咬粉唇,微微摇头。
宁天臣何等敏锐,怎会看不出两人有难言之隐。
他目光落在聂晓月微微泛白的脸颊上,淡声道:“姑娘脸色不太好,许是刚刚受了惊,在下也略通医术,不知可否能为姑娘诊看诊看?”
聂晓月一怔,下意识想拒绝,却对上宁天臣那双深邃眼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宁天臣探手轻搭在她腕间,指尖刚触到那冰凉的肌肤,眉头便微不可察地一蹙。
脉象虚浮紊乱,内里似有寒气盘结,果然是得了这种罕见的阴寒之症。
他心中已然明了,缓缓收回手:“姑娘得这病,怕是有三年了吧?每到月圆夜便会畏寒刺骨,彻夜难眠。”
聂晓月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范思邈更是霍然起身,颤声道:“宁先生居然仅凭切脉就能探知到这种程度,这哪里是略懂啊!”
宁天臣没有接话,继续说道:“而治疗这阴寒之病,恰好又需要雪域灵芝与千年血参的至刚至阳药性进行阴阳调和。所以你们才为难,是吧?”
这话如惊雷落地,范家祖孙顿时哑口无言。
范思邈老脸涨得通红,嗫嚅道:“是老夫自私了……晓月这病我已连续治疗三年,如今正到关键的最后一步,好不容易才寻来这两味药…所以…”
“无妨。”
宁天臣微微一笑,语出惊人,“无需这两味药,我,别有治法。”
范思邈瞪大双眼:“别有治法?什么治法?”
“刮痧。”
范家祖孙同时皱眉。
范思邈咧嘴道:“老朽不才,行医六十余载,自问也算有些见识,可从没听说过刮痧也能治疗这种阴寒病症啊…”
宁天臣淡笑:“老人家,岂不闻医有百道,道道相通?”
范思邈也笑了笑,却没言语。
“若是信得过,在下现在即可为令孙女调治此疾。只消一刮,便可痊愈。”宁天臣当即表态。
可范思邈却愈加犹豫了。
本来他就不太信刮痧能治愈孙女的病,还一刮就能痊愈,未免太过夸张了些。
他不敢拿孙女的健康去冒险。
岂料这时,聂晓月忽然眨着漂亮的大眼睛表态:“烦请宁先生为我一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位初次谋面的大哥哥,就是有种说不出的信任。
范思邈本来还想阻止,但看到孙女那一脸坚定的表情,只好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
砭石、蜡烛、润滑油等应用之物俱已准备妥当,闲杂人等也尽数退到了屋外。
屋内只剩孤男寡女两人。
随着宁天臣指尖淡淡浮出内力,治疗正式开始。
“褪下外衫。”宁天臣轻声下达指令。
闻言,聂晓月贝齿下意识轻咬,原本就泛红的脸颊霎时又深了几分。
她修长的纤指绞着衣角,犹豫半晌,才鼓足勇气缓缓褪下衣衫。
紧接着,一面如玉般,散发着妙龄芬芳的无暇美背,便立时呈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