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
辱其挚爱?
害死其母?
等等。
这个人该不会是……
几乎在场所有宾客,脑海中都赫然出现了同一个名字。
宁天臣!
“这……真是宁天臣?”
“不可能吧!完全不像啊!”
众人窃窃私议。
确实。
任谁都难以将眼前之人,与三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联系起来。
北境三年生死磨砺,早已将宁天臣彻底淬炼!
如今的他,身形如苍松傲立,步伐似山岳沉稳。
古铜色肌肤下,每一道肌肉线条都好似精钢锻造般凌厉。
尤其那张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庞,更是在顾盼之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
众人正惊疑不定,一声狂笑从二楼传来。
“宁天臣?哈哈?还真是你这个废物!”
潘海龙猛地起身,眼中闪着病态的光芒。
别人或许认不出这张脸,但他潘海龙,可太认得了!
曾经不止一次,他将这个懦弱男人踩在脚下,甚至还当众连抽对方几十个耳光,打的对方口鼻喷血。
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现在想起来,都还忍不住兴奋的发抖呢。
“怎么,跑去外面学了几年三脚猫功夫,就想回来一雪前耻了?还他妈血债血偿,你也配?”潘海龙高声鄙夷道。
众人这才确定,眼前之人,就是宁天臣无疑!
惊惧瞬间转为讥笑。
“我靠疯了吧!这废物居然真跑回来送死了?哈哈哈……”
“人贵有自知之明,这白痴怎么就认不清现实呢,活该被人玩死!”
宁天臣无视周遭嘈杂,俯身将林若兰轻轻抱起。
然而。
当玉体入怀的刹那,他的心,就是狠狠一颤!
曾经婀娜有致的丰盈娇躯,如今竟轻如枯叶,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
还有从前那白璧无瑕的肌肤和盛世容颜,如今也都被成片的狰狞烧疤覆盖。
更让宁天臣痛心疾首的是,在那烧疤之上,竟还有一道道尚在滴血的鞭痕!
他无法想象若兰这三年都经历了什么!
更不敢去想!
极致的痛楚让他双目血色翻涌,几欲疯狂。
就在理智即将到达崩溃边缘时,一道刺耳戏谑声却在旁边猝然响起。
"呵?几年不见,这废物倒长能耐了?都敢杀人了?"
刀疤脸领着一众打手围了上来,手中皮鞭啪啪作响。
喽啰们也争相嘲讽:“可不嘛,废物杀废物,多新鲜呢!哈哈……”
宁天臣目光一凛。
当视线锁定那条染血皮鞭的一瞬,胸中杀意骤然涌起!
他轻轻将林若兰放下,缓缓看向刀疤脸:“若兰的伤,是你弄的?”
声如利刃,目似血渊!
骇人的气势,让一向视人命如草芥的刀疤脸,都不禁感到心头一寒。
可还不等他作出回应,人群便爆发出一阵讥笑。
“呦嗬?还他妈挺能装!眼睛瞪那么大干嘛?吓唬谁呢!”
“就是疤爷打的,你能怎么着啊?”
“真以为杀个臭乞丐就牛逼了?要说杀人,疤爷是你祖宗!”
此话倒也不假。
作为潘海龙手下头号爪牙,刀疤脸这些年残害的无辜性命,少说也有几十条。
其凶名之盛,令人闻风丧胆!
因此在众人看来,有疤爷这样的凶神坐镇,宁天臣根本掀不起什么浪花。
在众人的吹捧声中,刀疤脸也将先前那一瞬的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脸忘乎所以地举起皮鞭指向宁天臣:“没错!就是老子打的!你奈我何啊?我还就告诉你了,老子今天不光打这贱人,等会还要当着你的面,活活玩死……”
唰!
话音未落,寒光乍起!
刀疤脸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那条握着皮鞭的手臂,已是齐根而断!
他痴傻地瞪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臂膀,一股无尽恐惧迅速蔓延至周身百骸。
他这才意识到宁天臣的恐怖,以及死亡的无限逼近。
刚要跪地求饶。
但,一切都太迟了。
唰!
又是一道寒光闪过。
再看。
刀疤脸已人头落地,血溅五步!
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人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结束。
直到无头躯干轰然倒地,人群才如梦初醒般炸开了锅。
啊!!!
所有人都惊得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
那个杀人如麻的疤爷......就这么死了?
骗人的吧!
潘海龙同样满脸震惊。
他的这名狗腿,那可是在中亚战场上打过十年恶仗,真正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强力佣兵啊!
平日十个八个壮汉都近不得身,今天怎地就被一招秒了?
嘶…
不对!
不对啊!
惊觉大事不妙的潘海龙,急忙冲其余保镖大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干掉这个杂种!快!快啊!”
众保镖这才回过神,纷纷抽出砍刀,怒吼着冲向宁天臣。
面对如此阵仗,众人都以为宁天臣会仓皇逃窜。
谁知他不仅不退,反而阔步向前,同时右手在袖中一探。
铮!
一声清鸣。
一柄长约半米,形如弦月的奇形利刃,已然在手!
狂刀既出!
谁与争锋?
宁天臣随即身形暴起,如虎入羊群一般。
刀光过处,尽是一片哀嚎。
只短短数秒。
三十几名彪形大汉,就已全数倒在血泊之中。
这骇人的一幕,让满堂宾客个个面如土色,一些胆小的更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潘海龙踉跄后退。
刚想转身逃跑,却发现那道索命身影已如鬼魅般挡在身前。
“宁、宁兄,这事儿我可以解释……”
潘海龙僵在原地,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可话才出口,一股巨力便当胸轰下!
砰!
他的身体如同一只断线风筝被生生轰飞出去数丈,重重砸在舞台中央。
当场数根肋骨断裂,一大口鲜血也喷涌而出。
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宁天臣缓步逼近。
战靴踏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每一声,都好似催命丧钟,在落针可闻的厅内冷冷回荡。
“宁兄,饶命,饶命啊……我,我知道错了……”
潘海龙挣扎着爬起,拼命磕头求饶。
全然没了半点先前的嚣张模样。
“饶?”
宁天臣冷眼俯视着脚下蝼蚁:“你可曾饶过我母亲?可曾放过若兰?”
“啊…宁兄我求求你!只要你放一条生路,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潘海龙哭着向前跪爬几步。
就在靠近刀疤脸尸体的瞬间。
一个箭步窜出,一把就将插在尸体腰间的手枪抽出。
跟着迅速拉开距离,枪口直指宁天臣。
“哈哈哈!没想到吧宁天臣?现在看谁死!”
“就你个废物,还想取本少性命?来啊!你不是武功盖世吗,看看是你快,还是本少的子弹快!”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满堂宾客目瞪口呆。
见宁天臣纹丝未动,自以为掌控全场的潘海龙,便越发的得意忘形。
他狞笑道:“怎么?放弃抵抗了吗?既然这样,本少就送你上路!至于那个丑逼女人,你放心,本少一定会替你好好'照料'的!哈哈哈哈!”
“啊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当年你娘临死前,还跪着求我放过你呢!你猜我是怎么回她的?”
潘海龙眼中病态光芒愈盛:“我说,我会把你一块一块剁碎了喂狗!哈哈哈哈!现在,该兑现承诺了。去死吧!”
“呃啊!——”
就在扳机扣下的一刹,一只铁手猝然扼住了他的喉咙,并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
宁天臣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宛如一只地狱中的恶鬼,令在场众人无不胆战心寒。
“杀你,太便宜你了。”
宁天臣说罢指尖寒芒一闪,一掌自潘海龙头顶拍下。
砰!
针入百会,顷刻间便将潘海龙周身经脉尽毁。
跟着随手一甩,将其如抹布般掷于地上。
再看此时的潘海龙。
双眼暴突,喉结剧烈滚动,一张脸都扭曲得不成人形。
他拼命想挣扎,可无力的身躯,却只能如烂泥般瘫在地上。
“这才只是开始。”
宁天臣声如寒刃:“往后每一天,你都会在无尽的折磨中度过。死,将成为你此生最大的奢望!细细品尝这份滋味吧!”
话落,血饮狂刀再次暴出寒光。
那几个方才嘲讽得最欢的家伙,颈间突然浮现血线,头颅旋即缓缓滑落。
待,血雾散尽。
场中早已不见宁天臣与林家姐妹踪影。
只留下了满地惨状,与潘海龙哀痛欲绝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