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没说话,只是端起面前的烈酒,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和胸腔,也像在灼烧那份屈辱。
他重重放下酒杯,玻璃底磕在茶几上发出脆响。
“钱不重要。”
他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种心死的冰冷,
“我替她卖命,她拿我妈威胁我…呵,从头到尾,我不过是个用完就扔的玩意儿。”
“所以,现在看清了?”
陈艳的声音像裹着蜜糖的钩子,身体微微前倾,睡袍滑落,露出更多光滑的肩颈线条,幽香浮动,
“看清了柳青颜那张冷血寡妇皮下,是什么东西?”
她赤足踩着地毯,无声地走到陈默沙发旁,俯身。
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几乎喷在陈默耳廓,带着一种亲昵又危险的蛊惑:
“来姐姐这儿,委屈你了?”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拂过陈默肩头包扎纱布的边缘,动作缓慢,带着一种病态的怜惜和占有欲。
“姐姐这里,”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情人的呢喃,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垂,
“有的是柳青颜给不了的东西…钱,权,还有…真心实意的…心疼。”
陈默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没有立刻避开。
他侧过头,目光沉沉地对上陈艳近在咫尺的、燃烧着兴奋与掌控欲的眼眸。
那眼底深处,是毫不掩饰的掠夺和一种近乎偏执的所有物标记。
“心疼?”
陈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带着自嘲和冰冷的弧度,
“陈老板的心疼,代价怕是不小。”
“叫姐姐。”
陈艳不满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嘴唇,触感冰凉,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她直起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真丝睡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代价?”
她转身走向吧台,给自己重新倒酒,背对着陈默,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随意,
“姐姐看你顺眼,乐意养着你这头小狼狗,不行么?”
她回眸一笑,眼波流转,媚意横生,深处却藏着毒蛇锁定猎物的寒光,
“只要你…乖乖的,别想着跑。”
她端着酒杯走回来,没有坐回自己的位置,而是直接挨着陈默,坐到了他沙发的宽大扶手上。
温热的身体紧贴着他绷紧的手臂,睡袍下摆滑落,细腻的小腿肌肤蹭过他的裤管。
“喏,看看这个。”
她将一份薄薄的文件夹丢在陈默腿上,身体也自然地倚靠过来,带着浓郁香氛的发丝蹭着他的脖颈。
陈默强忍着推开她的本能冲动,翻开文件夹。里面是几份清晰的股权质押文件扫描件和银行流水。
“王建强倒了,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还有几个墙头草小股东,手里那点建强集团的散碎股份,吓破了胆,急着套现跑路。”
陈艳抿了一口酒,指尖随意地划过纸面,最终停在一个名字上,指甲鲜红如血,
“这人,叫赵老四,手里握着建强破产后最有价值的一块地皮的优先回购权。胆子最小,也最缺钱。”
她侧过头,红唇几乎贴着陈默的耳垂,吐气如兰,带着酒香和一种扭曲的亲昵:
“帮我…去安抚安抚他。让他识相点,把那优先权,低价…转让给我指定的公司。”
她的指尖,带着暧昧的力道,轻轻点在陈默的心口位置,
“这点小事,姐姐的小狼狗…不会让姐姐失望的,对吧?”
陈默的目光从文件上抬起,看向陈艳近在咫尺、写满期待和掌控欲的脸。
沉默了几秒,身体依然僵硬,但最终,在陈艳越来越炽热、越来越具压迫性的注视下,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一个屈从的、被驯服的信号。
“好。”声音干涩低沉。
陈艳满意地笑了,像终于给猛兽套上缰绳。
她心情极好地又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不容拒绝地塞进陈默手里。
“这才乖。”
她的指尖暧昧地划过陈默握杯的手背,眼神迷离,
“陪姐姐喝一杯…庆祝一下,我们…合作愉快?”
她举起杯,杯沿轻轻碰了碰陈默僵持着的杯壁,发出清脆一响。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荡,映着迷离灯光和陈艳那张艳丽又危险的脸。
陈默看着杯中酒,又看看陈艳一饮而尽后、带着诱惑和审视盯着他的眼神。
他缓缓抬手。
杯沿贴上冰冷的唇。
仰头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烈酒灼烧的轨迹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
“痛快!”
陈艳抚掌轻笑,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她赤足踩在柔软地毯上,像只慵懒的猫般绕着陈默踱步,真丝睡袍的袍角随着动作轻轻摆动,不时拂过陈默紧绷的裤管。
“姐姐就知道,你是个识时务的。”
陈默放下空杯,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烈酒带来的灼热感在体内升腾,与陈艳那无处不在的视线交织,仿佛一张粘稠的网。
他强压下那股不适,声音刻意放低,带着一丝被掌控后的低沉顺从:
“赵老四那边,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
陈艳忽然在他面前站定,距离近得能看清她卷翘睫毛的颤动。
她微微倾身,睡袍领口下的风光若隐若现,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按在了陈默的胸膛上,阻止了他下意识的后退。
“正事说完…”
她红唇勾起一抹妖异的弧度,指尖顺着衬衫的纹理缓缓下移,最终停在他左侧胸口心脏的位置,轻轻画着圈。
眼神炽热得如同实质,带着一种病态的探究和占有欲,
“让姐姐看看…你这里。”
她的声音压低,带着蛊惑和一种扭曲的亲密:“听说…你这里,纹了个小东西?”
陈默身体瞬间绷紧如铁!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心脏位置?文身?
柳青颜从未提过这个细节!是陈艳的试探?还是她真的掌握了什么?
电光石火间,无数念头在陈默被酒精微微麻痹的脑中炸开。
他面上却竭力维持着被冒犯的僵硬和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眉头紧蹙:
“陈老板…什么意思?”
“叫我姐姐。”
陈艳不满地纠正,指尖的力道却加重了些,几乎要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心跳的搏动。她目光如钩,死死锁住陈默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别装傻。我的人查过,你左胸口…靠近心口的地方,是不是…纹着一只蝎子?”
蝎子?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沉!
这绝非巧合!
柳青颜不可能留下这种低级破绽!
这只能是陈艳精心编织的陷阱!
他撩开自己胸口,看着光溜溜的胸口,笑道:
“陈总说笑了,我哪有什么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