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强惊慌失措地看向仓库门口的方向!
机会!
就在王建强心神失守、目光偏移的万分之一秒!
仓库顶部一根锈蚀的、不起眼的通风管道口,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无声滑落!动作快如闪电!
正是潜伏已久的蝰蛇!
“咻!”
一声轻微的、几乎被警笛掩盖的破空声!
一枚细小的麻醉针精准地射中了王建强持刀的手腕!
“啊!”
王建强手腕一麻,剧痛传来,匕首当啷一声脱手掉落!
“砰!”
陈默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在王建强匕首脱手的瞬间,用尽全身力量猛扑过去!身体如同炮弹般狠狠撞在王建强身上!
“噗!”
王建强如同破麻袋般被撞飞出去,重重砸在后面的废弃机器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口中鲜血狂喷,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陈默根本不管王建强的死活,第一时间扑到母亲身边,撕开她嘴上的胶带,飞快地解开绳索,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妈!没事了!没事了!”
“小默…”
陈桂芬劫后余生,紧紧抓住儿子的手,泣不成声。
大批特警破门而入!
瞬间控制现场!
枪口指向瘫软如泥的王建强。
蝰蛇走到陈默身边,低声道:“是我们大意了,被陈艳的人将医院的人引开,王建强才有机会将你母亲绑走!”
陈默抱着母亲,缓缓抬起头,看向仓库顶部某个黑暗的角落。
那里,一个微小的红点正闪烁着冰冷的光。
他知道,陈艳正看着这一切。
他对着那个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决绝的弧度。
毒蛇,你的刀,我用了。
你的戏,我看完了。
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陈默等人离开城西废弃化工厂3号仓
王建强更是直接被押上警车离开!
几天后,法庭宣判死刑的锤音落下时,王建强瘫软如泥。
“柳青颜!”
他血红的眼珠死盯旁听席前排,
“我做鬼也不放过……”
“住口!”
法警的厉喝掐断诅咒,像拖死狗般将他拽离。
陈默只给那道佝偻背影一个冰冷侧影。
他指腹无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柳青颜的加密信息刚刚弹出:
「一小时后,顶层。」
山河集团顶层,落地窗吞噬了半个城市的灯火。
柳青颜背对着门,指尖夹着的烟燃了半截,灰烬簌簌跌落昂贵的羊绒地毯。
门无声滑开,陈默踏入,带进一身室外的寒气。
“王建强,”
柳青颜没回头,声音比烟灰更冷,
“死刑,立即执行。脏事太多,上面要办铁案,不给上诉机会。”
陈默走到她身侧三步远站定,目光落在窗外浩瀚的灯海上:
“只恨没亲手了结,便宜他了。”
“便宜?”
柳青颜嗤笑一声,终于转过身。烟雾模糊了她艳丽又锋利的眉眼,
“他留下的烂摊子,山河集团要全盘接手,包括那几十个亿的窟窿和城东项目的天雷。”
她逼近一步,高跟鞋敲击地面,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淬毒的讥诮,
“陈默,你这条命,加上你豁出去演的那几场戏,在我这里,就值这个数!”
一份薄薄的股权转让协议被重重拍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
甲方:山河集团。
乙方:陈默。
转让标的:建强集团30%股份(破产清算后重组权益)。
金额栏,赫然是刺目的:叁仟万元整(¥30,000,000.00)。
陈默的目光在金额上凝固一秒,随即猛地抬头,眼底瞬间燃起被羞辱的暴怒火焰,下颌线绷得像要断裂:
“柳青颜!你他妈打发叫花子?!”
“嫌少?”
柳青颜红唇勾起,笑容冰冷刺骨,俯身逼近,几乎能闻到她身上冷冽的香水味,
“建强现在就是个负数!一堆债务和烂尾工程!这三千万,是我看在你这段时间还算卖力的份上,施舍给你的遣散费!”
“拿着它,带着你那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妈,给我滚得远远的!别脏了我的地方!”
“遣散费?”
陈默怒极反笑,猛地抓起那份协议,纸张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替你挡刀,替你咬人,差点把命搭进去!王建强那老狗是我亲手送进去的!你现在告诉我,就值三千万?”
他手臂肌肉贲张,眼看就要将那几页纸撕得粉碎!
“撕啊!”
柳青颜厉喝,寸步不让,眼神如刀锋刮过他的脸,
“撕了,你连这三千万都没有!滚蛋之前,想想你妈还在特护病房里躺着!想想是谁把她从王建强的刀下捞回来的!”
“陈默,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你,从头到尾,就是我用完即弃的一把刀!现在,刀钝了,该扔了!”
“砰!”
沉重的实木烟灰缸被陈默狠狠掼在落地窗上!
防弹玻璃发出沉闷巨响,烟灰与未熄的烟蒂四散飞溅。
他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柳青颜,眼中是噬人的恨意,一字一句从齿缝里挤出:
“好!柳青颜!你够狠!这三千万,老子拿了!从今往后,你我两清!山高水长,最好…永不再见!”
他抓起笔,力透纸背地在协议上签下名字,每一笔都像要划破纸张。
签完,他看也不看柳青颜铁青的脸,抓起协议转身就走,摔门的巨响震得整个顶层仿佛都在颤抖。
门外,秘书室的人噤若寒蝉。
柳青颜站在原地,看着陈默消失的方向,缓缓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中,她冰冷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计划得逞的锐芒,一闪而逝。
迷迭香顶层,巨大的屏幕正无声播放着山河集团内部监控的片段。
画面被精准定格在陈默摔门而出、柳青颜独自立于满地狼藉中的那一刻。
陈默走进来!
“啧,摔门的声音,我在楼下都听见了。”
陈艳看了他一眼,慵懒地陷在宽大的丝绒沙发里,赤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指尖晃动着水晶杯里的深红酒液。
她抬起眼,看向坐在对面单人沙发上的陈默。
他整个人陷在阴影里,侧脸线条紧绷,周身还散发着未散的戾气和一种被彻底抛弃后的孤狼般的沉寂。
那份刺眼的股权转让协议,就随意地丢在他脚边的地毯上。
“三千万…”
陈艳拖长了调子,红唇勾起玩味又怜惜的弧度,赤足轻轻踢了踢那份协议,
“柳青颜打发叫花子呢?我们陈默弟弟这条命,还有这身伤…”
她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陈默肩头纱布渗出的淡淡血色,
“就值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