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陈默从柳青颜安排的安全屋出来,准备去医院替换守了一天的父亲。
黑色轿车刚驶入一条相对僻静的单行道,刺眼的远光灯猛地从后方射来,瞬间将车内照得一片雪白!
“小心!”
副驾的保镖蝰蛇厉喝一声,身体瞬间绷紧!
几乎同时,一辆疯狂加速的泥头车如同失控的钢铁巨兽,从后方路口咆哮着冲出,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气势,狠狠朝着陈默的车尾撞来!
司机是蝰蛇手下,反应快如闪电!
千钧一发之际猛打方向盘,油门踩到底!
轿车发出刺耳的轮胎摩擦声,险之又险地擦着泥头车巨大的车头冲了出去!
“轰隆!”
泥头车狠狠撞在路边的水泥隔离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车头瞬间扭曲变形!
“目标清除失败!对方有高手!撤!”
泥头车驾驶室里,一个蒙面男人对着耳麦急促低吼,挣扎着踹开变形的车门,跳车消失在黑暗的巷子里。
陈默的车在几十米外急刹停下。
他脸色冰冷,推门下车,看着远处冒烟的泥头车残骸,眼神如刀。
蝰蛇已经通过对讲机快速下令:“B组!目标方位XXX!泥头车司机,抓活的!C组,医院安保立刻升级!最高警戒!A组护送目标转移!”
“王建强这条疯狗,”
陈默的声音比夜风还冷,“开始咬人了。”
蝰蛇闻言,淡淡的说道:“陈先生,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嗯!”
陈默点头应一声,如今的他只能靠柳青颜了!
有只能相信蝰蛇等人!
…………
第二天,凌晨。
疲惫的陈默刚从母亲病房出来,准备在走廊长椅上眯一会儿。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也掩盖不了连日紧绷神经带来的沉重。
两个穿着普通夹克、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低着头,脚步匆匆地从走廊另一端走来,目标明确地直冲陈默。
就在他们靠近陈默五米范围,手已经伸向腰间鼓囊处时——
“动手!”
一声低沉的命令如同惊雷!
两侧病房门猛地被撞开!
几个穿着病号服却动作矫健如豹的身影闪电般扑出!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短促的惨叫响起!
两个杀手甚至没来得及拔出武器,就被干净利落地卸掉胳膊,如同死狗般被死死按在地上!
嘴被胶带封死!
蝰蛇如同幽灵般从阴影里踱步而出,黑色军靴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蹲下身,冰冷的目光扫过杀手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谁派你们来的?”
蝰蛇的声音毫无波澜。
杀手紧闭着嘴,眼神凶狠又绝望。
蝰蛇面无表情,伸出戴着战术手套的手,精准地捏住其中一人脱臼的肩膀关节,缓缓施加压力。
“呃…呃啊——!”
被胶带封住的嘴发出沉闷凄厉到极致的惨嚎,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额头,身体筛糠般抖动。
“王…王建强!是王董…王建强!”
另一个杀手崩溃了,嘶声喊道。
蝰蛇松开手,站起身,对着微型耳麦:
“柳总,确认。又是王建强。人已控制,需要处理掉吗?”
山河集团顶层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柳青颜端着一杯红酒,站在窗前,听着耳麦里蝰蛇的汇报,红唇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
“处理干净点。另外…”
她轻轻晃动着杯中如血的液体,眼神锐利如鹰隼,穿透了城市的灯火,仿佛锁定了某个在绝境中疯狂挣扎的身影,
“给王老板…再加一把火。把他指使杀人、买凶绑架老太太的证据…匿名送到那位正在市局门口拉横幅的苦主律师手里。”
她微微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眼中寒芒爆射。
“我要让这条疯狗,彻底…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是!”
蝰蛇应一声,便挂断电话,安排去了!
与此同时!
王建强瘫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昂贵的真皮此刻也硌得他生疼。
他刚刚又吐了一口血,嘴角还残留着暗红的痕迹,昂贵的西装前襟被染污了一块。
办公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雪茄的焦糊味和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气息。
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几张刺眼的照片上。
云顶顶层慈善晚宴,流光溢彩的水晶灯下,柳青颜那个冷冰冰的寡妇,正亲昵地挽着陈默的手臂!
那个他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小杂种!
照片里,陈默一身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身姿挺拔,眉眼冷峻,哪里还有半分当初那个底层按摩师的影子?
那眼神,那姿态,分明带着一种上位者的从容,甚至…一丝对镜头的嘲弄!
“贱人!小杂种!狗男女!”
王建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沾血的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震得电脑屏幕嗡嗡作响。
“是你们!绝对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在背后搞鬼!”
王建强对着空荡的办公室咆哮,声音嘶哑破裂,
“金鼎逼债!银行抽贷!项目停工!市局门口闹事…这一套组合拳,环环相扣,打得老子喘不过气!”
“柳青颜!你好毒的手段!还有陈默…你这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老子当初就该把你和你那短命的老娘一起弄死!”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用尽全身力气朝墙上巨大的液晶电视砸去!
“砰——哗啦!”
昂贵的屏幕瞬间碎裂,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来,映照着王建强那张因极度愤怒和绝望而扭曲变形的脸,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柳青颜…你想替你那死鬼丈夫报仇?你想弄死我?好!很好!”
王建强喘着粗气,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毒液,
“还有陈默,你以为攀上高枝就安全了?老子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们这对狗男女垫背!先从你这小杂种开刀!”
他颤抖着手,摸索着从抽屉暗格里掏出一部老式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手机,拨通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加密号码。
电话几乎瞬间被接通,那头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片死寂的沉默,等待着指令。
王建强对着话筒,声音因为极致的恨意而变得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一字一顿,如同在签署死亡判决书:
“目标:陈默。地点:市一医院及其周边。方式:意外,或者…消失。干净利落。报酬,双倍。立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