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脸上的职业笑容瞬间僵裂!
她震惊地盯着陈默,难以置信这猎物竟反手一刀!
矛头直指她的威逼!
“王太太,我……”陈姐声音发紧。
王太太不耐挥手打断:“行了!以后小默听我的!有我在,看谁敢为难他!”
搭在陈默腿上的手,暗示性地又拍了拍。
陈默身体微僵,脸上绽开温顺感激的笑容:“嗯,我听王太太的。”
低垂目光掩去眼底寒芒。
分化!成功!
他伸手拿起沉甸甸的信封。
指尖触碰冰冷纸币,母亲生命的价码。
无视陈姐震惊、愤怒、恐惧的扭曲脸色。
他端起酒杯,笑容驯服真诚:“王太太,我敬您。谢谢您……给我机会。”
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灼喉。
王太太满意大笑。
陈默放下酒杯,笑容完美。
目光平静扫过陈姐扭曲的脸。
冰冷,陌生,带着审视。
陈姐心头猛悸!
寒意窜上脊背!
那眼神……仿佛她才是猎物!
陈默嘴角弧度几不可查加深。
冰冷,猎人,宣告狩猎开始。
他优雅拿起酒瓶,为王太太续酒,动作流畅,笑容温和。
陈姐如坐针毡,第一次感受到失控的危险!
砰——!
套房厚重的雕花实木门,发出震耳欲聋的狂暴巨响!
被人从外狠狠一脚踹开!
巨响撕裂爵士乐和王太太的笑声!
三人脸色剧变!
陈姐惊得差点跳起!
王太太红酒杯啪嚓摔碎!
猩红酒液如血蔓延!
得意瞬间化为惊恐!
陈默心脏猛沉!
强行控制表情,瞳孔骤缩!
门口,高大身影堵住光线,如同暴怒黑熊!
男人五十上下,魁梧,暴发户西装。
国字脸因暴怒扭曲涨红,双目圆瞪布满血丝!身后两名壮硕黑西装保镖。
目光淬毒般钉在王太太和陈默身上!尤其王太太搭在陈默腿上的手!
“王!丽!娟!”
男人野兽般咆哮,震得吊灯嗡嗡响,“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你他妈在这小白脸温柔乡快活?啊?”
王太太魂飞魄散,声音变调:“老…老公?你…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明天才……”
“老子不来?”
男人大步流星冲入,一脚踢开挡路矮几!
杯盘稀里哗啦碎裂!他指着王太太鼻子,唾沫横飞:
“老子不来,怎么抓你包养小白脸现行!怎么看你给老子戴绿帽子?啊?”
目光猛地转向陈默,恨不得生吞活剥:
“还有你!小兔崽子!敢动老子的女人?活腻歪了?”
空气凝固!
王太太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陈姐脸色惨白,下意识后退。
陈默神经绷紧到极致!
致命危机!
然而,在男人吃人般的目光下,陈默脸上完美笑容竟未崩溃!
眼底猎人光芒如淬火利刃,骤然锐利!
大脑疯狂运转!
肾上腺素飙升!
目光扫过男人、王太太、陈姐!
生存!
反击!
陈默猛地起身!
动作快而不乱!
迎着噬人目光,脸上瞬间切换极度震惊和被污蔑的职业委屈!
抢在男人再咆哮前,指向地上狼藉,大声道:
“先生!冷静!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王太太刚才突然心悸气短,非常危险!”
“我是她的理疗师!第一时间应急处理!陈经理可作证!正要联系医院!您看,王太太脸色很差!”
陈姐立刻反应过来,脸色苍白:
“是的先生!我们正准备去医院呢!”
王太太也反应过来,故作病态装可怜:
“老…老公,相信我…他真是理疗师…我发誓……”
王建强暴怒的猪肝脸僵住一瞬。
狐疑目光刀子般刮过王太太煞白的脸,钉回陈默:
“理疗师?应急处理?你他妈当老子傻子?”
“不敢!”
陈默脊背挺直,声音压低急促,目光锐利如鹰隼锁住王建强,
“王先生!您气冲顶门,太阳穴青筋暴跳,眼白带赤!这是肝阳上亢、气血逆乱!”
“最近是否头胀眩晕,耳鸣如潮,夜不能寐?稍有不慎,便是中风先兆!”
王建强抬到半空的手猛地顿住,脸色变幻。
陈默抓住机会,语速更快:“您身体才是根本!让我帮您调理!效果,您亲自感受!”
王建强下意识摸了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死死盯着陈默。
“好…好得很!”
王建强突然狞笑,干涩刺耳,
“小子,有点门道?行,给你机会!三天后找我!看不到效果,后果你知道!”
话锋陡转,淬冰:“不过,听清楚!你妈,现在市医院抢救室,对吧?”
陈默心脏瞬间被攥紧!
王建强凑近一步,烟酒气喷脸,声音恶鬼低语:
“老子有的是法子…让手术台上的刀…偏一点点!或术后恢复出点意外,懂吗?”
他伸手从陈默怀中抽出信封,将钱抽出,羞辱般砸在陈默身上!
散落一地!
陈默全身血液冻结!
寒意直冲天灵盖!
“懂。”
陈默喉结滚动,嘶哑挤出。
他强迫低头,脊梁骨似被重锤砸弯。眼中锋芒未散!
他慢慢弯下腰。
昂贵西裤膝盖,沾染红酒污渍玻璃碎屑。
颤抖的手,一张一张,捡拾地上散落、沾着酒液尘土的钞票。
王建强居高临下,鄙夷快意。
陈默手指停顿零点一秒。
沉默顺从,捡起那张被鞋尖恩赐的钞票。
“滚吧。”
王建强嫌恶挥手,“记住,三天晚上!你妈那边,老子的人会‘照应’!”
陈默攥紧冰冷屈辱的救命钱,不看任何人,僵硬转身,一步一步走出魔窟。
每一步,踩在烧红刀尖上。
冲出云顶!
陈默狂奔冲进市医院急诊大厅。
缴费窗口长队。
他攥紧沾酒渍尘土的钱,低头递进窗口,嘶哑:
“陈桂芬,缴手术押金。”
“八万?”收费员清点。
陈默眼角余光猛捕捉侧后方柱子旁身影!
灰夹克男人,低头刷手机,屏幕微光亮起他鹰隼般锐利、瞥向窗口的眼神!
王建强的人!
真盯着!
“缴好了,收据拿好。”收费员声音打断。
陈默接过收据,转身走向抢救室,脚步沉重。
路过柱子,清晰感受灰夹克审视目光。
抢救室外红灯刺目。
父亲蜷缩塑料椅上,见陈默猛地站起,枯瘦手死死抓住儿子胳膊,声音抖不成样:
“默…默儿!钱…交了?你妈…有救了?”
“交了,爸。”
陈默反手用力握住父亲冰冷颤抖的手,声音干涩紧绷,
“妈会没事的。”
父亲浑浊眼泪涌出,哽咽拍着陈默手背。
滚烫眼泪,烫得陈默灵魂灼痛。
他扶父亲坐下,目光扫过走廊尽头!
灰夹克身影,幽灵般倚靠拐角阴影。
陈默缓缓抬头,望向抢救室紧闭大门,刺目红光映在深不见底的眼瞳里。
他盯着那红光。
眼底最后一丝温度彻底熄灭。
嘴角,一丝冰冷、扭曲的弧度,缓缓上扬。
无声宣告!
规则?他进来了。
代价?付了。
王建强,等着。
陈姐,等着。
王太太……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