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家,楚风将惟帽斗篷脱下藏好。
这才躺在床上睡了下去。
翌日清晨,楚风被妹妹楚灵略带紧张的敲门声唤醒。
“哥,族里来人了。”
楚风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族会!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迅速起身,走出房间,打开院门。
门外站着一个神情倨傲的楚家旁系子弟,见到楚风,眼中闪过轻蔑,语气生硬道:
“楚风,今日族会,所有族人必须前往宗族大堂集合,不得缺席!即刻动身!”
说完,也不等楚风回应,转身便走,态度傲慢。
楚风眼神微冷,但并未发作。
他转身对一脸担忧的楚灵柔声道:“灵儿,乖乖在家待着,锁好门,谁来也别开。哥去去就回。”
楚灵用力点头:“哥,你小心!”
楚风摸了摸妹妹的头,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地朝着楚家宗族大堂的方向走去。
他并未直接前往,而是先绕道去了家主楚正天的居所。
楚正天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来,正在院中静坐调息。
见楚风进来,他缓缓睁开眼。
“风儿,来了。”楚正天声音平和。
“天叔。”楚风抱拳行礼,开门见山,“今日族会,楚雄那条老狗…恐怕要发难了。”
楚正天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哼,跳梁小丑罢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我岂能不知?无非是想借机生事,夺你产业,削你羽翼!”
他看向楚风:“你且放心,有我在,他们翻不起大浪!你只需记住,无论他们如何刁难,咬定一点——那灵器工坊,是你母亲柳心兰的私产!与楚家无关!其余之事,交给我!”
楚风心中一定,重重点头:“是!天叔!”
两人不再多言,一同前往宗族大堂。
楚家大堂,庄严肃穆。
此刻已是人头攒动,楚家各房各支的族人、长老、管事齐聚一堂,气氛略显凝重。
当楚正天和楚风并肩踏入大堂时,喧哗声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敬畏、好奇、幸灾乐祸、担忧…
楚正天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大堂正中的主位,沉稳落座。
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一股无形的威严弥漫开来。
楚雄坐在左侧首位,看着楚正天坐上主位,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满。
往年楚正天闭关,这主位都是他的!
但想到昨夜到手的破元丹,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快,只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楚正天环视一周。
“今日召集诸位,乃我楚家一年一度之族会。首要之事,便是审议家族各产业一年之经营状况,论功行赏,有过则罚!以保我楚家基业稳固,蒸蒸日上!”
他话音未落——
“家主所言极是!”一个尖锐的声音突兀响起!
只见楚峻一步跨出,站到了大堂中央,脸上带着一丝刻意的愤慨和“大义凛然”,矛头直指楚风!
“经营状况?论功行赏?哼!”楚峻冷笑一声,“有些人,占着家族产业,却毫无建树,年年亏损,拖累家族!此等蛀虫,岂能轻饶?!”
他猛地转身,手指如同毒蛇般指向站在角落的楚风,厉声喝道:
“楚风!说的就是你!”
“你名下那间‘灵器工坊’,荒废多年,毫无产出,年年亏损!族中账簿记录在案!铁证如山!”
“按我楚家族规,凡经营不善、持续亏损之产业,当收归家族,由族中统一管理!”
“楚风!你还有何话说?!”
“这工坊,你交是不交?!”
轰!
楚峻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大堂内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楚风!
有惊讶,有鄙夷,有同情,更多的是看好戏的戏谑!
面对楚峻的咄咄逼人的话,楚风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交?”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堂,“楚峻,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交东西?”
“那间灵器工坊,是我母亲自行创立的,从选址、建造、购置器具、招募工匠,所用每一分灵石,皆出自她手!从未动用楚家分毫库银!”
“它自始至终,都是我母亲的私产!”
“与楚家?何干?!”
“与你楚雄、楚峻一脉?更无半点瓜葛!”
“你…你胡说八道!”
楚峻被楚风的气势所慑,脸色涨红。
“什么私产!入了楚家门,便是楚家人!她柳心兰的东西,自然也是楚家的东西!你一个废物,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有理了?!”
“废物?”
楚风眼中寒光爆射,让楚峻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我楚风是不是废物,还轮不到你这个靠着爷爷庇护、连手臂都保不住的残废来评判!”
楚风冷笑一声:“至于那工坊…”
“我母亲之物,便是我的!谁也休想染指!”
“想收?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轰——!
整个楚家大堂,瞬间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楚风这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决绝所震慑!
楚雄猛地一拍扶手,霍然起身:“放肆!楚风!你竟敢在宗族大堂,公然忤逆尊长,藐视族规!你眼里还有没有楚家?!”
楚雄站出来了,楚正天自然也站了出来。
“大长老!风儿所言,是否属实?那灵器工坊,究竟是否柳心兰私产?!”
楚雄眼神闪烁,一时语塞。
此事…确实如此。
柳心兰当年性子刚烈,又身负三品灵器师技艺,那工坊确是她自己建的,从未与楚家产业混同。
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哼!即便是私产又如何?!”楚雄身后,一位依附于他的长老立刻跳了出来。
“身为楚家子弟,其产业经营不善,拖累家族声誉,便是罪过!按族规,家族有权收回统一管理!此乃祖宗定下的规矩!”
“楚风,你拒不交出,莫非…是想脱离楚家不成?!”
脱离楚家!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分量极重!
一旦坐实,便是叛族之罪!人人得而诛之!
“脱离楚家?”
楚风冷声道:“我楚风从未想过,倒是你们…仗着权势,强取豪夺族人私产!这…便是楚家的规矩?!这…便是你们口中的祖宗家法?!”
“究竟是楚风要脱离楚家,还是你们…在逼我楚风走投无路?!”
这番话掷地有声,让不少中立的长老和族人脸色微变,看向楚雄一脉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审视。
确实,强夺族人私产,这吃相…太难看了!
楚雄脸色更加难看,他没想到楚风如此难缠,更没想到楚正天会如此强硬地护着他!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之时——
“哼!楚风!少在这里巧言令色!”
楚峻突然阴恻恻的开口:
“族规便是族规!经营不善,持续亏损,就必须收回!”
“不过…”楚峻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念在你年少无知,又是初掌产业…家族也不是不能给你一个机会!”
“楚风!你若真想保住你那破工坊,很简单!”
“只要你保证——在七日之内,让那灵器工坊转亏为盈!证明你有能力经营,而非占着茅坑不拉屎!”
“那么,家族便承认那是你的私产,不再过问!”
“如何?敢不敢应?!”
七日!转亏为盈?!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瞬间一片哗然!
“什么?!七天?!”
“开什么玩笑!那工坊荒废多少年了?!”
“就凭那两个半吊子一品灵器师?炼出来的东西狗都不要!”
“七天盈利?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就连楚正天也是眉头紧锁!
他刚想开口斥责楚峻无理取闹——
“好!”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瞬间压下了所有的议论!
只见楚风缓缓抬起头。
“七日之内,转亏为盈?”
“我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