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六忙着安排车的时候,秦文走到沈冰艳身前。
“你回哪?何老六有车,顺便送你。”
沈冰艳脸色复杂的看着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秦文轻描淡写的道,“何老六还是个挺好说话的人。”
沈冰艳嘴角抽搐了两下。
挺好说话么……
那可是手上不知道有几条人,私下里什么肮脏的勾当都干过的黑老大!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沈冰艳不爽的翻了个白眼。
“不是玩笑。”秦文淡然道,“放倒他一百多个小弟,他就会很听话,这种人已经算是最好讲话的了。”
沈冰艳:“????”
放倒一百多个小弟?!
你管这个叫好讲话?!
沈冰艳无语,“那对你来说什么叫难讲话?”
“比如你的未婚夫。”秦文随口就是一句。
“嗯?”沈冰艳本来只是一句吐槽,没想到他真会回答,而且答案很意外,“什么意思?”
“陈斌这个人,只要给他施点压力,他会秒怂。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骨气。”
秦文淡淡的道,“但就算你表现出能随时弄死他的碾压级别的实力,他也只是表面屈服,内心永远不会放弃报仇的念头。”
“跟这种人打交道,永远不可以信任,只能压榨、利用。”
沈冰艳的脸色有点难看。
虽然她自己对陈斌也有诸多不满,但必竟是她未婚夫,被一个外人这么毫不留情面的评价,多少有点不爽。
然而她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奇怪的看着秦文,“你不是话这么多的人,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秦文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也不需要回答。
沈冰艳的智商能懂。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很快,何老六安排了一辆宾利,稳稳的停在两人面前。
“秦先生,还有这位……这位女士,这车还满意吗?”
何老六小心翼翼的请示。
秦文懒得说话,直接摆了摆手,然后上车。
沈冰艳看了一眼何老六,跟着上车。
直到车子开走,何老六才终于长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太恐怖了!
他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在江湖上混了半辈子,什么尔虞我诈、腥风血雨,自认为该见过的都见过了。
但这个秦文……
最狠的那种狠人在他面前都被衬托的像个小绵羊……
想到刚才在会所里边,秦文跟赵云附体一样,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境,何老六就忍不住不寒而栗。
待在原地愣了半天,他才回过神,准备回去收拾残局。
“六哥!”
“对不起,我迟到了!”
刚走到门口,背后响起叫声。
转头一看,一个较为魁梧的男人带着几个小弟匆匆赶来。
“刘义,你踏马行啊!”
何老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尼玛都几点了?!老子说话当放屁是吧!”
何老六心情非常不爽,顺手就是一巴掌刷了过去。
虽然何老六知道,刚才就算加上这几个货,也完全没有作用。
只会多浪费秦文半秒钟而已……
刘义不敢闪更不敢挡,老老实实接了这一巴掌,脸上陪着笑,“对不起六哥,这两天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弟弟被人搞得很惨,我刚才在医院陪护来着……”
“哼。”何老六冷哼一声,“滚!”
刘义有点懵,“六哥,怎么,不是通知兄弟们集合,有人闹事儿吗?”
“都踏马结束了,你来有个吊用!”
刘义眨巴了两家眼睛,难得抖个机灵,想拍个马屁,猛的竖起大拇指,“六哥威武!这么快就搞定了!我就说,哪个傻逼敢跟六哥叫板,这不活腻了嘛!哈哈哈……”
他带来的那几个小弟也跟着附和的笑。
然而谁都没注意到何老六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硬撑了下去。
这一记马屁结实的拍在了马腿上。
“啪啪!”
何老六反手又是两巴掌,打的刘义满脸懵逼,笑声也戛然而止。
“六哥,我哪句话说错了?”刘义捂着脸诚惶诚恐的问道。
“你踏马活着就是错!”
何老六懒得理他,转身就要回会所。
“六哥,别啊!我有什么错您直说,我保证改!”
刘义赶紧上前讨好,“对了,六哥,我在老家的隔壁村又淘到两个好货,处的,刚成年,家里缺钱,模样正点的很!”
“稍微调教调教,以后一定是夜店的头牌!”
“要不我抓紧带过来给您看看?”
“我去尼玛的!”
何老六实在忍无可忍,转身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刘义被踹成了滚地葫芦,翻滚了两圈。
他身子骨结实,挨了这几下打倒是没有什么损伤,但人却快哭出来了。
“六哥,这到底是咋了呀!”
“我哪儿做的不对您直说,我向来都是最听您话的啊!”
何老六脸色阴沉的盯着他,“你给老子听好了,今后这些作奸犯科的事儿跟老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要是在敢犯,老子亲手弄死你!”
刘义人一下傻了。
什么情况这是?
六哥要从良?
开什么国际玩笑……
“老子说话你听见没!”
何老六眼睛一瞪。
“是是是!听见了!一定听从六哥的吩咐!”
“滚吧!”何老六摆了摆手,“回去把你手下的马仔都踏马给我约束好了,谁要是敢犯法,哪怕只是闯个红灯,老子知道了也要剁他一条腿!”
刘义吓得噤若寒蝉,完全不知道何老六为什么突然魔怔了。
虽然他心里吐槽了一句,你剁人家腿也是犯法,但万万是不敢说出来的。
“你放心六哥,我们一定老老实实的!”
“不过……”刘义脸色忽然有点为难,“六哥,我弟弟刘礼被人打了,搞不好那方面彻底废了,治都治不好,这仇我总得报,不知道这个违不违反六哥您刚才的吩咐?”
何老六现在哪有心思管这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随便!”
“多谢六哥!”
“那不打扰您了,我们这就走!”
刘义带着几个小弟赶紧灰溜溜的跑路。
“义哥,老大这是啥意思?”一个小弟小声的问道。
“我踏马哪知道!”刘义翻了个白眼,随后咬了咬牙,“不过六哥不拦着我们报仇就行!”
“玛德!白芳那个小贱人,从哪儿找的野男人,把我弟弟打了个半死!”
“不把她先奸后杀我踏马不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