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远处昏黄的灯光打在林芊芊的脸上，她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我，似乎带着某种期盼。
四目相对，我的心头闪过一丝悸动。
我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不会做那些事情，主要是想向林芊芊证明自己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说真心话，从初中情窦初开，我喜欢的就是林芊芊，只是因为自卑的缘故，一直把这种爱慕藏在心底。
高中林芊芊退学之后，我也曾不止一次地梦到过她，想过她。
可人总要面对现实，高中的学习那么繁忙，一年半时间过去，我早就把这份感情压在了心底。
来电子厂意外地遇到她，把我心中原本的那份感觉给重新唤醒了。
可我依旧不敢去幻想什么，按照舍友们的说法，坐办公室的和我们这些车间工人是两个世界的人。
哪怕她说让我教她武术，我也没敢多想，只要能跟她多相处就很开心了。
所以，我默认自己是没有喜欢的人的，刚才那句话只是说辞。
可此刻面对林芊芊那亮晶晶的眼睛，我的心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能说吗？”林芊芊低下头，用脚尖轻轻地踢着地面。
这要我怎么说？难道直接告诉林芊芊，我喜欢的就是她？
沉默了片刻，我开口道：“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明天再来练功。”
“那好吧。”
我转身走出去一段距离后，身后忽然远远传来了林芊芊的声音。
“石三磊。”
“嗯？”
“你说的那个人，我认识吗？”
“这……我不告诉你。”
“切……谁稀罕。”少女的声音带着特有的娇憨，声音里却带上了笑意。
……
回到宿舍，其他舍友已经回来了，小四川也从床上坐起身，在笑着跟大家闲聊。
见到我进来，小四川立刻笑着说道：“石头你总算回来了，快跟大家伙讲讲，今天爽不爽。”
其实我很想解释一下，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坐着聊天。
可转念一想，这些舍友是不可能相信自己的，解释下来反而会显得假正经，于是就回道：“爽，超级爽。”
“我跟你说，莞城是男人的天堂，只要有钱，想多爽都可以，以后有的是让你见识的。”
“不说了，我去洗漱了。”
“嘿嘿嘿，石头这家伙害羞了……”
洗澡时，我特意多打了一遍香皂，倒不是因为那圆脸姑娘，是想着那床上有很多男人赤身裸体地躺过，我就感觉不舒服。
睡觉前，我特意去走廊给苏向晚打了个电话，问她的脚怎么样了，有没有及时换药。
“算你还有点良心，已经换过药了，也能走路了。”
“是勇哥帮忙的？”
“嗯。”
“勇哥他人真好。”
“他对自己人是挺好的，不过我还是习惯你来照顾我。”
“我这不是在上班呢，没办法照顾。”
又聊了几句，我就挂断了电话。
一夜无话，第二天又是一整天重复枯燥的工作。
晚上继续教林芊芊练习基础动作，只是她明显开心了不少，嘴角一直都压不住。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没什么，就是比较开心。”
“哦。”
又练习了两个动作之后，林芊芊忽然开口道：“周末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去哪里玩？”我的心忍不住有些悸动。
“爬山也行，附近还有公园，我们中午去外面野餐。”
“好。”
这一刻，我把苏向晚交代的话忘了个干干净净，也把小四川说周末一起去城区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一直都在盼着周末的到来。
这一次，车间的休息时间改了，我们变成了周六休息，周日上班。
周五晚上回去，小四川就兴奋的对我说道：“明天早点起来，我们一起去城区，你表姐周六休息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扯谎道：“这周我表姐有事，我就不回城区那边了。”
“怎么突然有事？”小四川一脸的不甘。
“应该是生意上的事情，做生意嘛，忙起来就是这样。”
“那倒也是。要是这样，那我明天也不去城区了，东西也不着急买，还是等下周吧。”
“行吧，那就下周再说。”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小四川躺在床上，继续打听：“石头，你表姐跟人合伙做生意的，为什么不把你安排到她的公司？反而把你送来电子厂当普工？”
“勇哥本来说让我过去公司帮他的，是表姐不同意，说赚钱少点没关系，主要是磨磨我的性子。”
其余几个舍友也跟着说道：“小四川，这你就不懂了，跟人合伙开公司，就怕都往公司里安插自己人，时间一久，生意就没办法做了。”
“对啊，我们县城就有个老板，本来生意做很大，后来黄了，听人说就是七大姑八大姨都去了公司，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的。”
“你们说的我懂。不过你们看石头，他就是个老实孩子，就算真的进了公司，也不可能真的做什么，我就是替他可惜。”
又有舍友问道：“石头，你表姐跟人合开的公司是做什么的？要是招工人，把我们招进去呗。”
“这……我还真不太清楚，只是听勇哥提了一嘴。”
“勇哥是谁？你表姐夫？”
“不是，是我表姐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真想跟他们说，不要瞎扯了，苏向晚早就嫁给我表哥了。
可撒谎就是这样，一个谎言总需要更多的谎言去掩盖。
“要我说，不是表姐夫也差不过了，两个人一起合伙做生意，关系不好可不行，说不动过两年就成了你表姐夫了。”
我心中不由一动，想起刚来莞城那天，在青青房间里听到的声响，总感觉心头有股说不上的古怪感，可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
“那个勇哥是做什么的？我要找他单挑。”小四川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举着细细的胳膊说道。
“小四川，你就省省吧，就你这细胳膊细腿，随便来个人都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你身上那点营养，全都用在女人肚皮上了，身上连二两肥油都刮不出来，跟谁单挑呢？”
“打不过，我就跑，跑我还跑不过吗？”
说说笑笑间，到了熄灯时间，大家停下交谈，各自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了第一天到莞城时的情形。
梦里，我和青青隔着墙壁听着苏向晚房间里的动静……
我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看到勇哥正在用鞭子抽打绑在床头上，身穿薄纱的苏向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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