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乱臣贼子…”
赵明冰冷的声音在新沂河畔的夜风中消散，带着刻骨的恨意。
“朕会挨个收拾的！朕会让他们…刻骨铭心地知道，什么叫痛苦！”
赵明话音未落，周道猛地一拍额头。
“陛下！既然王自成那逆贼敢自立为帝，他必会急于稳住汴州四周，拉拢盟友！否则，他那龙椅坐得可不安稳！”
“嗯…在理！”
赵明眼中寒芒更盛，瞬间明白了周道的深意。
“徐州…地处要冲，陶毅这老匹夫又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若不出所料…王自成定会遣使前来，拉拢陶毅！”
“王谨！”
“老臣在！”王尚书立刻上前。
“加派精干斥候，严密监控汴州至徐州的所有官道、小路！若有汴州使者前来，务必第一时间掌握其行踪，及时通报！”
赵明下令，声音斩钉截铁。
“臣遵旨！”王谨肃然领命。
“陛下，我们要不要截杀那些使者吗？”李焕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赵明缓缓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深沉的弧度。
“杀了，容易打草惊蛇。让他们谈！让他们去和陶毅那老匹夫…好好‘谈’！朕…自有法子对付。让他们以为一切顺利，才是最好的。”
“是！”
众人虽不明就里，但见赵明胸有成竹，皆凛然应诺。
……
夜，深沉如墨。
乌云遮蔽了星月，只有新沂河水的呜咽在黑暗中流淌。
徐州城高大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
然而此刻，在它冰冷的城墙根下，却悄然贴伏着数十条如同幽灵般的身影。
为首者，正是赵明！
他一身紧束的黑色劲装，勾勒出精悍的线条，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闪烁着猎鹰般锐利光芒的眼睛。
身后，是精心挑选出的五十名虎卫军最精锐的战士！他们同样黑衣蒙面，气息内敛，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
每个人背后，都背着一具造型奇特、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诸葛连弩，腰间挎着锋利的横刀，小腿处还绑着淬毒的匕首。
为了追求极致的轻便和速度，他们舍弃了所有不必要的甲胄，只着单薄的劲装短袍。
“陛下，”
刘公公如同鬼魅般贴近，声音压得极低。
“据城内番子传出的最后消息，大约两柱香之后，城头此处守军会换防，只是城上巡逻队往来频繁，间隔约半刻钟一队。即便我等翻上城墙，也极有可能在立足未稳时遭遇巡逻队…”
“那就分两队！”
赵明的声音冰冷而果决，没有丝毫犹豫。
“一队，由你带领，目标明确——解决即将到来的巡逻队，并控制住这段城墙豁口！务必干净利落，不留活口，更不许发出任何惊动其他守军的声响！另一队，随朕直扑陶毅府邸！取其狗头！”
“反正东厂番子还在…不怕！”
“奴才领旨！”
刘公公眼中凶光一闪，低声应道。
“准备！”赵明不再多言，猛地一挥手！
旁边两名身形矫健、如同猿猴般的虎卫精锐立刻上前。
他们手中并非普通飞爪，而是由匠道大师们特别打造的精钢飞钩！
钩爪锋利异常，带有倒刺，后面连接着混合了坚韧兽筋和细密金属丝的特制绳索，坚固无比又异常轻便！
“咻！咻！”
两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声响起！精钢飞钩带着特制的消音麻布包裹，如同毒蛇吐信般悄无声息地激射而上！
精准无比地扣住了城垛内侧的阴影处，牢牢卡死！
赵明当仁不让，第一个握住绳索！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足尖在城墙粗糙的砖石上猛地一蹬！
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般，紧贴着垂直的墙面，仅凭双臂和腰腹的核心力量，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和流畅度，快速向上“走”去！
赵明动作迅捷、轻盈、无声无息！
后面的精锐战士们没有丝毫犹豫，紧随其后！五十条黑影如同壁虎般，在漆黑的城墙上快速向上移动！
他们动作协调一致，快得惊人，却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
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冰冷的战意和对陛下绝对的信任！
仅仅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赵明已率先翻上城垛！他如同狸猫般伏低身体，锐利的目光瞬间扫过城墙甬道。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越城垛，落在赵明身后，迅速散开警戒。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不可思议！
然而，就在最后几名战士刚刚踏上城墙地面时，突然异常发生。
“什么人！口令！”
一声警惕的喝问伴随着脚步声从甬道拐角处传来！
抬头一队五人的徐州巡逻兵，正按着既定的路线巡逻至此！
双方，在昏暗的火把光芒下，猝然照面！
巡逻兵队长看到城垛边突然多出的数十个黑影，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就要张嘴高呼示警！
“咻咻咻——！”
回应他的，是数道比毒蛇吐信更加迅疾、更加致命的破空厉啸！
只见早已准备就绪的刘公公和他带领的十名虎卫精锐，在对方身影出现的刹那，便已扣动了扳机！
漆黑的弩矢，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几乎无视了空间！
快！准！狠！
五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利器入肉声几乎同时响起！
五名巡逻兵脸上的惊愕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便彻底凝固！
他们的喉咙、眉心、心脏要害处，已然被精准无比地洞穿！
强劲的弩矢甚至带着他们的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才软软地瘫倒在地，鲜血瞬间在冰冷的城砖上洇开。
整个过程，从发现到击杀，不超过两个呼吸！
没有惨叫，没有金铁交鸣，只有弩弦震动的余音和尸体倒地的闷响！
刘公公如同鬼影般掠至尸体旁，仔细检查确认无一生还，然后对着赵明所在的方向，做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势。
赵明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几粒尘埃。
“你留下一部分人，把城池门给守住，有诸葛连弩在，可别令我失望。”
“陛下放心，奴婢明白。”
“其它人…随朕直奔…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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