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霸怪叫一声。
生死关头潜力爆发。
腰部在半空中硬生生拧成一个麻花。
“刺啦——”
裤裆应声而裂。
他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
堪堪避开了那个丹炉。
“砰!”
一声闷响,激起一圈灰尘。
钱霸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两颗门牙当场宣告下岗。
【哎哟,可惜了,差一点就能给你整个铁板烧猪头了。】
玉盒里的时柏暗道一声可惜。
【不过没关系,B计划启动!】
“我杀了你!”
钱霸满嘴是血,又羞又怒。
刚想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异变再生!
墙角那把被赵铁柱用了好几年。
已经很有“灵性”的扫帚,倒了下来。
“啪!”
扫帚柄不偏不倚。
正好敲在他的后脑勺上。
钱霸眼前一黑。
刚撑起来半个身子。
又一头栽了回去。
“谁?谁他妈打我?”
他那两个跟班彻底傻眼了,面面相觑。
这丹房……怎么处处透着邪门?
赵铁柱也看呆了。
“……”
【这叫物理超度,免费的。】
时柏在玉盒里差点笑出声。
【别急,还有!】
钱霸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再次挣扎起身。
就在此时,桌上那瓶赵铁柱练字用的墨水瓶。
骨碌碌地滚到了桌子边缘。
“啪嗒”一声,精准地掉在了钱霸的头顶。
“哗啦——”
漆黑的墨汁顺着他油腻的头发流下。
糊了他满脸。
此刻的钱霸。
发型凌乱,满嘴血污。
“啊啊啊!”
“赵铁柱!”
“老子要你的命!”
钱霸彻底疯了。
他智商再低,也觉得这事不对劲。
但他绝不相信是一株草在搞鬼。
唯一的解释,就是赵铁柱这个废物。
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三滥的邪术!
恼羞成怒之下。
他体内炼气四层的灵气轰然爆发!
“咔嚓!”
缠在他脚踝上的那根钻地藤应声绷断。
钱霸双目赤红。
无视了脸上往下淌的墨汁。
一拳轰向还没回过神来的赵铁柱!
拳风呼啸,带着一股腥气!
这一拳要是打实了。
赵铁柱就算不死。
也得落个丹田破碎的下场!
赵铁柱瞳孔骤缩,根本来不及反应。
【动我的人?!】
玉盒里,时柏的九片叶子瞬间炸毛。
【你他妈的问过我没有!】
【老子今天不把你安排得明明白白,我这‘草’字倒过来写!】
【草木亲和,极限超载,给我——摇人!】
一股无形的意念。
以丹房为中心。
如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外门药田!
“嗡——!”
那一瞬间,整个药田仿佛活了过来!
所有的灵植、杂草、藤蔓、树木。
都接收到了来自它们新晋“大佬”的最高指令!
【兄弟们,抄家伙!有人砸我们药田的场子了!】
【目标:丹房内,那个满脸墨汁的胖子和他两个小弟!】
【给我往死里干!】
下一秒,暴动开始!
“哗啦啦!”
丹房的窗户被十几根粗壮的藤蔓撞得粉碎!
那些藤蔓如同章鱼的触手。
从四面八方缠向钱霸。
钱霸的拳头距离赵铁柱的胸口只剩三寸。
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什么东西!”
他惊骇的发现。
自己的手腕、脚踝、腰腹。
全被这些坚韧的藤蔓死死缠住。
越挣扎,缠得越紧!
而他那两个跟班。
正准备上前助拳。
却突然感觉鼻子痒得不行。
“阿嚏!阿嚏!阿……嚏!”
两人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别说打架了,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丹房外。
一大片毫不起眼的“痒痒草”。
正迎风招展。
将它们那肉眼看不见的花粉。
鼓风机一样往屋里送。
【让你俩助纣为虐!】
【尝尝我特调的生化武器——‘夺命连环喷嚏散’!】
这还没完!
更绝的还在后头!
药田角落里。
一窝被药香吸引而来。
正在筑巢的“三针蜂”。
突然,像是收到了军令。
整个蜂巢“嗡”的一声炸开!
数以百计的毒蜂汇成一股黑色的洪流。
悍不畏死地冲进了丹房。
目标锁定!
钱霸三人组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
“嗡嗡嗡——”
“啊!我的脸!”
“操!什么东西蜇我!”
“救命!我的屁股!”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丹房。
钱霸被藤蔓捆成了个大粽子。
灵气运转不畅,一身蛮力根本使不出来。
眼前又被痒痒草的花粉迷了眼。
视线模糊,只能胡乱挥舞手臂。
而那些三针蜂,就跟长了眼睛一样。
专挑他脸上、脖子上、手背上这些嫩肉下口。
那两个跟班更是惨不忍睹。
一边打着惊天动地的喷嚏。
一边被毒蜂追着满屋子乱窜,上蹿下跳。
活像两个被点了炮仗的猴子。
这是一场海陆空立体化的降维打击!
“植物大军”负责控制。
“生化部队”负责削弱。
“毒蜂特种兵”负责主攻!
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饶命啊!”
钱霸被蜇得满头是包,脸肿得像个猪头。
他拼命挣扎。
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连滚带爬地朝着门口逃去。
在他逃跑的瞬间。
一株盆栽仙人掌“不小心”从窗台上滑落。
“噗嗤!”
一根最粗最长的刺,扎在了钱霸的屁股上。
【送你个纪念品,不客气。】
时柏满意地收回了意念。
看着钱霸和他那两个鼻青脸肿的跟班。
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逃出丹房,消失在小路尽头。
赵铁柱先是愣了三秒。
随即,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几个月来被欺压的憋屈和怨气。
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笑完之后,他转过身。
用一种混杂着感激、狂热、目光。
盯着角落里那个滚落在地的玉盒。
那里面的,哪里是一株草!
那分明是他的神!
他的信仰!
他的再造父母!
他正要上前,将玉盒恭恭敬敬地捧起来。
一个阴冷的声音,在丹房门口悠悠响起。
“闹够了没有?”
赵铁柱的笑声戛然而止,身体瞬间僵住。
他惊恐地回头。
门口。
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穿灰色管事服的中年人。
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
外门药田管事,孙德发!
一股远超钱霸的威压。
笼罩了整个丹房。
炼气七层的气息。
对赵铁柱这个炼气二层的小修士来说。
不亚于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